第一百五十章
趙苒霞給不出準確的答複，隻是她不覺那地方會有其他人：“走火入魔不一定就非得是周圍有人跟你同時在那兒運功，我隻是說剛才在茅屋裏有這可能罷了。”
言無純剛想說話，馬車便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一個陌生的沙啞的聲音：“已到「自在觀」，二位可下馬車了。”
兩人掀開門簾，先前駕車之人已經不在，等著他們的是一位白發的老者。
他身後站著兩位手執「觀」字燈籠的下人。
白發老者未問其名，直對二人說道：“下來吧。”
趙苒霞先一步躍下馬車，帶著言無純拱手拜道：“晚輩見過金老。”
言無純跟下來，也照模樣作了一禮。
“房間已經備好，規矩奎成義大概已經告訴了你們，之後我再詳細教予，”老者擺擺手，身後二人提著燈籠折身開始往裏走，“我現在帶你們去房間。”
言無純在趙苒霞身邊小聲問道：“你不是第一次來？認識這些人？”
“廢話，我當然認識，隻不過住進「自在觀」還是頭一次，之前都是在山巔練金鼎上的武功。”趙苒霞小聲回道。
“你是說那些金鼎就翠屏山上？”
“問得奇怪，不然呢，”趙苒霞覺得言無純是在沒事找事，就像是有人突然問她「百樂坊」是不是有琴一般，“先別說其它的，閉嘴老老實實地跟著。”
“這位小友第一次見，似乎話很多。”白須老人在前麵喃喃地說道。
“啊，是，我真是第一次來翠屏山，莫說翠屏山，就是這好些地方都是第一次來。”
“所以問題多，有問題就提，這樣挺好，比江湖上那些不懂裝懂的那些人要好。”
言無純一看這老人要比趙苒霞好聊許多，是趕緊兩步拋開趙苒霞，跟金老走到並排：“金老，這金鼎就在翠屏山上嗎？”
“你是被選出的五人之一嗎？”老頭反問道。
“那個練金鼎功夫的五俠嗎，不是。”言無純實話實說。
金老不溫不熱地回道：“那這事兒你就沒法問，金鼎的事情，唯有那五人可詳知，其他人不得問。”
吃了閉門羹的言無純並不氣餒，馬上又問道：“金鼎在翠屏山又不是什麽秘密，隻是我不知道罷了，這有什麽不能問的？”
“秘密與否不重要，所有人都能談論、猜測金鼎的一切事情，隻不過得不到證實罷了。”
“誒，”言無純看向身後的趙苒霞，“那她剛才不就給我說了。”
“盟主給我們「自在觀」立下的規矩，跟他們無關，所以隻要趙姑娘願意，她可以對你知無不言。”
“我覺得她不會。”
“對，我不會，所以你能不能暫且把嘴閉上？”
言無純沒有理會她，繼續轉對老頭子說道：“我們什麽時能見盟主？”
“暫時還不行，盟主未歸。”老頭很耐心地回答著言無純的新問題。
“金爺你能不能派人去幫我問一下，「弈劍山莊」的何駱少爺與秋池兩人在何處。”
“在何處？”老頭又反問道，“你為何問他們？”
“這話說得就長了，”言無純看到提燈籠的兩人帶著他們走進了一座四合小院，想必他們就是住在此，“勞煩能先幫我打聽打聽。”
“這不是什麽大問題，”白須老頭問向趙苒霞，“你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
趙苒霞搖搖頭，然又趕緊說道：“要是能單獨跟我師父說上一聲，告知他我還活著，就行。”
“我會叫人一並給辦了，”他們在四合院中停下，金老指著東邊的那屋子，“此屋趙姑娘住，而小兄弟你住對屋，在聚盟大會之前，你二人最好就不要離開這座院子，當然非要出去走走也無妨，但不得離開整個西苑。”
“敢問哪裏算是整個西苑，”趙苒霞開口問道，“我們怎知哪裏算是界線？”
“會有人提醒你們的。”
“金老，這裏可還有其他人？”
“你若問是否還有「自在觀」外的人，除了你倆整個西苑別無其他，「自在觀」可不是客棧，這次要不是盟主未歸，蕭碧辰跟奎成義兩人有謀劃，你們也是住不進來的。”
言無純看趙苒霞摸著肚子，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但她在此好像沒在茅草屋時放得開。
於是他便問道：“那個……這些我聽明白了，我們現在能吃些東西嗎？”
“我會叫後廚給你們做，房間裏已經給你們備了幹淨衣服，”金老待那兩個隨從將四合院內的燈籠都點亮後便準備離開，“今日不擾，明天我再來與二位細講「自在觀」的規矩，雖然你們在此待不上多少日，不過多知道些，對彼此都好。”
“反正眼下最大的規矩就是不能出整個西苑吧？”
“最好是連這小院都別出，”金爺問向兩名隨從，“燈都點亮了？”
“是。”
“你們先離開。”
當兩人離開後，金爺才又開口說：“這「自在觀」也非全是可信之人，我想奎成義已經告訴了你們，遇上怪人怪事不要打草驚蛇，直接告知我。”
“對，他說過。”趙苒霞說。
言無純立馬接到：“所以屆時我們在何處尋你？”
“我時常在正廳。”
“正廳在西苑外？”
“自然，不過這種特殊情況，你們是可以離開西苑的。”
言無純和趙苒霞再沒問題，金老出了院子，帶著人離開了。
他們三人剛離開不久，言無純便一錘手：“嗨呀！這金老看上去是曆經滄桑之人，必然是見過許多世麵。”
“這話倒不錯，金老年輕時也算是叱吒江湖，隻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武功全廢，便留在「自在觀」幫盟主管理家事了，但這個跟你一副懊惱的模樣有什麽關係？”
“我該問一問他，那些骷髏刺青是什麽意思！”
“你搞清楚這些又有什麽用？”
“總比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趙苒霞對言無純的求知欲並不感冒，她搖搖頭：“倒是該問他何處可以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