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也隻見了少俠內力，武功好不好實不清楚。”
“那咱們切磋一下？”
“少俠熟哪路功夫？”
“最熟練的是刀法、其次拳法、掌法。”
“輕功呢？”
言無純搖搖頭。
“那就沒法切磋了，我隻練輕功而已，要是少俠跟我比試輕功，我倒能摸清少俠的底，其它的都不在行，恐是連個普通人都能打贏我。”風元步說的是實話。
“哎，反正師父說我是三腳貓功夫，”言無純一邊說一邊把江魚瑤扶上馬，“大叔，你周遊四海，可聽過砍柴功？”
“若是一套功夫的名字，我便沒聽過。”
“打蟲拳和拍魚掌呢？”
風元步聽著名字想笑，但看言無純認真的模樣，便忍住了：“言少俠說的這些，我真沒聽過，像是野路子，可能是我孤陋寡聞了。”
“哎呀，管它什麽路子，”江魚瑤在馬上拉了拉言無純的繩子，“小純子，我反正覺著你很厲害，比我爹還厲害。”
“你就算了，你都沒見識過幾個人的功夫，”言無純說道，“說話沒有權威性。”
“哼。”熱戀貼了冷屁股，江魚瑤將頭撇向一邊，不再理他。
風元步帶著他們走出了城，城郊不遠有一方起著‘茂盛’的篝火。
三人徑直朝篝火走去。
言無純望了眼，周圍約摸十來個人，馬匹馬車若幹，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並不像是商隊，雖然言無純並不知道商隊什麽樣，但卻在勁峰城見識過雜藝團。
“這些人是街頭賣藝的吧？”言無純問道。
“對，這些人跟我熟悉，反正都是要去中原，與他們一道也沒差。”
“那不是一路上很有意思了？”江魚瑤當然更想是跟著這個雜藝團一起。
顯然之前風元步已經和對方交待清楚了，雜藝團的那位老領隊見到他們後是主動迎來，已經給他們搭了一頂老舊的帳篷，馬匹也由專人牽到馬群裏拴著了。
“明日就回中原，今晚大夥兒想歡快一下，你也跟你的兩位年輕朋友一起來吧，”老領隊友善地邀請他們一塊兒坐到篝火旁，“大夥兒都是漂泊之人，莫怕生。”
篝火旁的人各自說笑著，完全沒有刻意關注二人，頂多是在與二人四目相對時，報以點頭與微笑。
氣氛十分愜意和輕鬆，未讓他倆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感。
“這是準備幹什麽呀？”江魚瑤低聲問道。
言無純也說不出，烤火他倒是經常，卻從沒有如此多人坐成一圈烤過火。
“待會兒會有人表演自己壓箱底的絕活，”風元步解釋說，“這些都是在平日給錢都看不到的，坐著就行，今次不用花錢。”
說完，風元步就坐在那兒朗聲喊起話來：“哎！諸位父老鄉親兄弟姐妹，有技的獻個技，有藝的來段兒藝，咱們別幹坐著各聊各的嘞。”
“你先給我們來段！”立馬就有人跟著起哄道。
“等地就是你這句話，那就獻醜了。”
風元步雙手拍地，飄然而起，未見其腳多動，便已倏然躍於篝火之上。
言無純和江魚瑤看得心驚肉跳，生怕他被燒死。
但周圍的人無不是拍手叫好。
“看好了！”
風元步雙肩一晃，身體螺旋而轉從篝火之巔魚躍而下。
他身後篝火隨之躥出一條火柱，緊跟他的軌跡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在快要觸及其身體前驟然消散。
篝火旁的人霎時沸騰了起來，言無純與江魚瑤看得目瞪口呆。
“是不是該有錢的捧個錢場？”風元步笑道。
其他人起哄道：“錢場沒有，不過人場是給你捧起來了！”
“感謝感謝，”風元步抱拳，笑著回到位置上，“我這磚拋了，玉可該現了？”
“老七，”老領隊指到，“你來個三仙歸洞。”
“大叔，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啊？”待風元步坐回來，江魚瑤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就是輕功而已，”風元步緊接著補充道，“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內力。”
“我也有內力，那我是不是也能學輕功？”言無純也湊了過來。
“有沒有內力都能學習輕功，隻是有內力加持的話會更好，尤其是我所學的這門。”
“那為何師父不教我輕功？”
言無純是在自言自語，不過風元步以為是在問他，便笑道：“少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清楚了，也許是少俠的師父並不會輕功。”
“雖跟你的不怎麽一樣，但他確實也會輕功，能隨時飛來飛去。”
“言少俠，是這樣，輕功也是亦是多如牛毛，有些對修煉者甚至是有特殊要求。”
“比如呢？”
“這短時間可說不清，”風元步指了指篝火前，“你們們可見過三仙歸洞的戲法，甚是精妙，尤其得湊近了去看。”
江魚瑤早就看著圍坐在篝火旁的一些人湊到了那邊，隻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過去。
“咱們也快過去看看。”
言無純雖曾看過，現在又更對輕功感興趣，但繩子拴著，他也隻有跟著江魚瑤過去了。
戲法就是戲法，對所有人來說未得其中奧秘，便永遠有吸引力。
這個雜藝團是真叫言無純與江魚瑤大開眼界。
一夜都是驚叫拍手連連。
不過因為累了一日，江魚瑤在聽那位`謝娘`彈古琴時就睡著了。
言無純將她抱回帳篷內，放到地上鋪陳起的臨時地鋪上。
不知風元步是怎麽跟他們講的，帳內僅有一個合兩人躺的地鋪。
言無純把被褥都蓋到了江魚瑤身上。
“小純子，”江魚瑤嘴裏呢喃著，“可別把繩子解了。”
看她手裏還緊緊拽著繩子，言無純打了個哈欠：“你是在說夢話？”
然而江魚瑤並沒回答，而是側了個身嘴裏依舊呢喃著。
帳外琴聲已啞然。
“好了，大家歇去吧，明日咱們一大早就要啟程，”老領隊事無巨細地吩咐著，“老七，你收拾一下，和老五輪班守夜，謝娘明早多備兩份早餐。”
“我來守夜，你們明天還要趕路，我有的是時間休息，”這是風元步的聲音，“那兩位友人就麻煩你們了。”
言無純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出去道謝，但他實也困得不行，意識已有些恍惚。
便在江魚瑤身旁躺了下，睡在被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