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秋獵
這句話回蕩在耳內許久,張漫月隱隱猜出來是誰。
她回眸看向穆烈勤,咬著唇瓣壓聲痛恨道:“你要對顧長安動手?”
“月兒真是懂本王,本王愈發喜歡月兒了呢?”
張漫月眼睛已經通紅,淚花摻在眼眶內盈盈欲墜,穆烈勤看著有些心疼欲要去擦拭她眼角的淚。
她拍掉穆烈勤的手,眸子冷如冰霜:“為什麽?你已滅了張家,為何還要對我摯友下手?”
“本王也不想殺她,可你知道嗎?那顧長安太礙眼了,顧家不僅沒有起初那般幫本王賣命現在反倒和穆承燁聯手。”
“你讓本王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穆烈勤狠狠道,張漫月聽著目光瞬間暗了下去沉著聲音:“那你可想過,如若顧長安因我而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卻笑了,張狂的笑著。好似獠牙與血盆大口都展現出,他冷眼看著張漫月:“月兒,你若拿你自己來保顧長安。”
“大可不必,本王絕不會對顧長安心慈手軟的。比起本王的江山大業,月兒你最好識相點。”
張漫月目視著穆烈勤突地覺得自己可笑又諷刺,她以為隻要自己迷惑穆烈勤,穆烈勤愛上她便會不再殺戮。
可她當真是自以為是,那穆烈勤又怎麽會輕易愛上別人呢?
在他眼裏自己不過是個他掌控欲和占有欲的寵物。
張漫月如此想著,目光輕的變冷道:“你說的不錯,我張漫又算什麽?怎麽可能會阻撓王爺想要做得事呢?”
她說著淚水隨著流下,如那些希冀還有喜愛埋葬在淚水裏。
張漫月恨過穆烈勤,她以為隻要永遠恨她就不會再喜歡上他。就不會因他而動心,因他而難過。
所有因他而起的情緒,愛恨嗔癡在這一刻都化為虛有了。
看著穆烈勤,張漫月好似置身在當年張家在戰場上聲聲拔山蓋世的不降。
回穿到父親一遍遍的訓斥,一遍遍的打罵。
即使如此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穆烈勤,愛上了這個暴力無常的奸佞。
她閉上眼,淚珠掉落在地上。穆烈勤看著他心疼卻不語,抱住她耳語道:“等到事情都結束了,你如何恨本王都行。”
話落,張漫月昏倒在穆烈勤懷裏。
……
山林密密,穆承燁騎著駿馬載她到了一片空地。這裏有許多公子哥,顧長安掀起眼看著穆承燁:“這是?”
“秋獵馬場。”穆承燁把她從馬上抱下,笑了笑道。
顧長安低垂下眼眸,抿著唇瓣微笑:“殿下帶我來馬場作甚?”
“教你騎射,省得日後有人害你。”穆承燁把馬栓到一旁樹前,邊道。
顧長安撅著嘴,冷哼一聲道:“殿下太小瞧我了,我顧長安怎麽怎麽可能會讓人害到我?”
“話別說的這麽早……”穆承燁彈著她的腦門道。
顧長安撇了撇嘴,看向周圍的人。他們都是衝著秋獵而來,畢竟一年一度所以許多公子都樂不開支。
“此次秋獵的籌碼是什麽?”顧長安問道。
穆承燁掀起眼,看向中央的桅杆。顧長安尋著目光看去,檸眉:“那是什麽?”
“頭彩,裏麵也許是金銀珠寶,也許幾畝良田不過隻有贏者才知道。”
顧長安聽著這些目光亮了,金銀珠寶……
想到錢顧長安就有了精神,她看向穆承燁道:“那殿下會讓我贏嗎?”
“你想贏?”穆承燁拈起笑,挑眉道。
顧長安乖巧地點了點頭,穆承燁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可是朕不能幫你,說了要你自己去贏。”
“不過朕可以教你騎射。”
她看著高大的駿馬歎息了聲,穆承燁卻指導她:“先自己上馬。”
顧長安看著駿馬有些害怕,她挪著步子許久才磨蹭到駿馬旁。紅棕烈馬,顧長安摸了摸馬的毛發,抿唇劺足勁踩著馬鐙上去。
動作看起有些憨厚,穆承燁被逗笑。
穆承燁把隨身的弓箭遞給顧長安,也上馬坐在她的身後:“之前教過你射箭,你先射一下那棵樹木……”
顧長安點頭,聽話的架起弓弩朝最遠方的樹木射去。
一支箭穿過樹葉刺中了那棵樹,引來許多人駐足觀看。顧長安有些驚訝,忙朝穆烈勤看去:“如何,我射的不錯吧!”
“不錯。”穆承燁摸了摸她的腦袋,繼續在她耳畔道:“那你試試去射天上的鳥!”
顧長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天上的大雁,她從未射過動物,拿著弓箭有些如燙手山芋。穆承燁看出她的緊張,托起她的手朝蔚藍天際射去。
沒有瞄準,也沒有準備。一箭射穿了那紛飛的大雁,隻見那隻大雁落在了地上。
顧長安愣怔看著大雁轉臉看向穆承燁:“殿下……”
“你這要記住不論是活物死物都不要有過多的雜念,不然你射不準的。”穆承燁語重心長道。
顧長安銘記穆承燁的話,握緊了弓箭。
天上的大雁因為剛剛那隻雁落地一哄而散,天空穿著聲聲鶴唳。她提起弓箭,堅定眼眸屏住呼吸,厲芒盡露。
箭矢如流星一般衝破天際,所有人都在目不轉睛看著那大雁。
大雁隻在欲要飛離之際被箭矢刺穿,它如一片葉子輕飄飄地墜入地上。
這一箭迎來一陣陣掌聲,叫好。
因為來秋獵的公子都是為了比試騎射的,看到騎射厲害的人,也都毫不吝嗇地欣賞。顧長安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的聚焦,她混不在意綻放笑容,張揚道:“殿下如何?”
穆承燁看著她的側臉,笑了笑:“不錯。”
顧長安內心欣喜許久,嘚瑟道:“不就是小小的秋獵,我定能拿下彩頭。”
“是嗎?”穆承燁帶著寵溺看著她。
顧長安勾起嘴角得意道:“就沒有顧長安辦不到的事情,殿下就好好看著吧!這次秋獵所有人都不在話下……”
穆承燁輕彈她的額頭,笑著訓斥道:“女子本該謙虛些,不然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又如何?反正殿下說了,我這輩子都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