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思過
“雅妃此番要讓宋家入朝堂,極有可能是為顧家而去。父親剛當上了知縣,我自是不希望雅妃踩著顧家慢慢爬到高位的。”
顧長安說得有理有據,不刻意回避宋雅安做得那些事情,反而承認顯得中規中矩。
這讓太後麵色紅潤了起來,她笑而不止道:“長安……你是從哪聽到宋家要入朝堂的事?”
“這世界上密不透風的話,隻要從嘴裏說出來,自然就會泄露出去。知道這些,隻是想防患於未然。”
話落,太後再次笑了起來。她攆了攆茶盞,合不攏嘴道:“長安,你覺得哀家會同意你的話嗎?”
“為何不同意呢?宋家這些年吃老本,其幾個兒子無所事事,遊手好閑。哪一個能進入得了朝堂?”
“所以太後其實一直也在思量到底要不要讓宋家入朝做官。”
與顧長安說得不錯,太後其實一直在猶豫這件事,聽到方才顧長安典故便也下定了決心。
正巧此時宮女端著藥盅走來,舀了一碗遞在太後手裏。太後端著藥碗怕苦說道:“這藥味太熱,哀家等涼了在喝。”
顧長安知道太後在找理由,不敢喝苦藥。
她從宮女手裏拿過藥碗,走到塌前做下,把湯匙遞在太後嘴畔笑著:“太後怎麽還跟小孩一樣……”
太後擺了擺手,像是在水裏撲騰的鴨子道:“這藥苦惺惺的,哀家咽不下去!”
顧長安被這老頑童逗笑,吹了吹熱氣道:“不妨礙的,我特意帶了蜜餞。隻要太後把藥吃了,保準這蜜餞甜絲絲的遮去了苦味。”
太後不滿,癟著嘴角仿佛一個小娃娃一般道:“不要,哀家不想喝!”
穆承燁在一旁看著,嘴角掀起一抹蜜糖般甜的笑。他彎著月牙似的嘴角,說:“太後要是不吃藥,朕便去告訴朝裏的大臣。”
“太後是個不如三歲孩童的老頑童。”
太後聽到這些,白了一眼穆承燁隻好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了。顧長安連忙把蜜餞拿出來遞在太後麵前,太後吃下那湧上心田的苦澀才稍稍下去。
“都已是年過半百了,還要吃這種藥材。日後哀家要躲著長安,不然別是長安追著哀家喂藥了。”
顧長安噗嗤笑出了聲,看向了穆承燁。
穆承燁也如此與她對視笑了笑,這時宋雅安闖了進來。
打破了寢宮內和樂融融的氣氛,顧長安掀起眼尾淡淡看向宋雅安,她目光從顧長安身上偏離落在穆承燁身上。
殿下怎麽在這裏?
宋雅安低下眉眼,猶豫著不敢說話。
太後看著宋雅安眸子微冷,若非顧長安提醒,她便是不知道這宋雅安竟背地裏做過如此多的醃臢手段。
她冷下臉道:“雅妃怎麽來哀家寢宮了?”
“太後……為何要把我那兄長抓進府衙裏?”宋雅安破口而出,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太後……我那兄長雖然頑皮了些,但也不至於抓進牢裏。”
“宋家三代單丁不可送入牢獄啊!”
顧長安凝眉,宋雅安的兄長怎麽會被抓進府衙裏?她疑惑不解,看向了穆承燁。穆承燁表情微冷,暗下了眸宇。
“雅妃,你此前要宋家攬入朝堂是為何事?不會是想著和前塵一般,繼續擾亂朝堂吧!”太後有些不留情麵道。
聽到太後這些話,宋雅安麵色忽的冷了,看向顧長安道:“是不是你與太後說了什麽?是不是連我兄長被送進牢內,也是你所為?”
顧長安一臉懵,她的確是和太後說了宋家的醜聞但也沒有神通廣大到把宋家的兄長推入牢獄。
她哪有這麽大的能耐。
“是朕。”穆承燁這時開口道。
宋雅安仍是不信,看著穆承燁猩紅了眼睛:“殿下……你是不是為了偏袒顧長安故意在本宮麵前說是你所為?”
穆承燁輕笑,淡淡:“你那兄長失手殺了一個百姓,朕把他送到牢內便是希望他悔改。怎麽,雅妃是覺得朕錯怪你那兄長?”
顧長安這才明白了穆承燁的話,原來是穆承燁暗下把宋家錯手殺害的兄長送入了牢獄。
“不是……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可殿下為何無緣無故地要置我那兄長於死地。莫非是聽信了她人蠱惑?”
她這話有明顯針對的意思,顧長安暗下眸子不語,那畔太後說:“你那兄長殺人在前,這件事你怎麽求情也是無用的。”
宋雅安晦澀下眸光,低下臉始終抬不起來。
太後隻是冷下臉道:“雅妃德行不正,這幾日閉宮思過不得出寢宮一步。”
話落,宋雅安忍著濤濤怒火被人帶出了寢宮。
顧長安和穆承燁也隨即離開了寢宮,穆承燁看著顧長安道:“此事與你無關,那都是宋雅安自作自受。”
“殿下,如此把宋雅安的兄長送進牢獄會不會不妥?”顧長安有些擔憂道。
穆承燁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笑著:“想這些做什麽,有朕在你不必顧慮。”
說完,穆承燁帶著顧長安離開了皇宮。
他喬裝打扮,說要帶顧長安去秋獵。
顧長安也不知道穆承燁葫蘆裏賣著什麽藥,而另一邊穆烈勤看著對鏡梳妝的張漫月,笑容深深:“需不需要本王來幫你。”
張漫月沒有拒絕,看著穆烈勤拿著梳子在發絲上小心翼翼的梳著,嘴角輕挑:“今日你怎麽如此乖巧?”
“我拒絕難道王爺會不梳嗎?”
穆烈勤笑了,柔情似水仿佛變了一個人:“自然不會,本王既然要梳那便梳一輩子。”
張漫月冷笑了聲,把玩著手中的珠釵:“王爺……突然說這些甜言蜜語,莫不是又要殺人見血了?”
“月兒真是懂本王,本王……”穆烈勤彎下腰湊近她的耳畔細細道:“要殺人放火,毀了這京城的繁華。”
她目光瞬間失色,沉沉看著鏡中邪佞的穆烈勤,那笑容妖冶陰霾好似是毒蛇一般,在伺機而動馬上便要咬住她的喉嚨
張漫月看著有些瘋狂的穆烈勤,脖頸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低垂著眼睫,顫音道:“殺誰?”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