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冰釋前嫌
女孩從懷中鑽出,顧昕寒的心口一空,不動聲色,“哭得我衣服上都是鼻涕。”
“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擦擦。”初夏生怕他發火,趕忙抹掉眼淚,跑進客廳拿紙巾給他擦拭。
擦完了,她放進垃圾袋,拎出顧家大門。
“哎喲!疼死人家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衣著清涼的跌倒在大門口外邊的馬路上。
她的右腳有一個傷口,正往外流著血。
顯然,她摔傷了。
她的模樣極其的美麗,嬌滴滴的聲音,配上她前凸後翹的妖嬈曲線,能讓所有男人為她赴湯蹈火。
“你沒事吧?”初夏也被她的驚人美貌折服,關切的詢問著,正要走向她。
冷不丁的,門內伸出一隻溫熱的大手,拎著初夏的衣角,硬是把她扯了回去。
“顧叔叔,外邊還有人。她受傷了,咱們幫幫她吧.……”初夏弱弱的解釋著,還是架不住被男人拎回了客廳。
他黃金比例的迷人左手,勾著初夏的脖頸,不讓她跑出去。
他另一隻手也沒有閑著,從電視櫃裏找出一個小本子,翻開第一頁。
本子上麵記錄著,這座山林別墅區的安保部聯絡號碼。
他蹙緊眉頭,輸入其中一個號碼。
兩秒後,電話就被接通,一個男聲誠惶誠恐,“顧先生,有什麽事嗎?”
男人不言不語,冷凝硬朗的指尖敲了一下桌麵。
顧昕寒生氣時,多半不會當麵發作,隻是用手指敲打東西。
他這個恐怖的習慣,眾所皆知。
對方不敢再出言激怒他,恐懼的掛了電話。
他不說話,保安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初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她太傻了嗎?竟然捉摸不透這兩個人的互動。
見初夏偷偷摸摸的瞧著自己,男人的臉色頓時陰冷得能結冰,“不去上課,還有閑心管別人的八卦?”
初夏立刻捂住小嘴,做出“我絕對不會再吵你”的討好表情。
他走向茶幾,拎起破破爛爛的車鑰匙,出了家門。
初夏大氣不敢出的跟著他,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麽生氣,卻不敢瞧他那張冰山的臭臉。
步行五分鍾之後,他們總算出了山林別墅區的巍峨大門。
門外站了一群畏畏縮縮的保安。
地位最高的那個人,責備的瞪了他們一眼,走出來對臉色始終很難看的顧昕寒道歉,“對不起,顧先生,我們已經把那個不懂事的保安辭退。私自放外人進來的錯,絕對不會再犯。”
初夏總算恍然大悟。
剛才那位‘路過’顧家門外的小姐姐,買通了這裏的保安,才能夠進來的。
她想要以此製造偶遇,接近他顧昕寒。
不用說,對方肯定是為了他這張臉,還有他的錢財而來。
能到達內部的人,需要手持戶主贈與的VIP通行證。
至於外來的車輛,是沒有記錄在門口的識別器上的。
是以,顧昕寒弄回來的破麵包車,隻能停在外麵,進不到山林別墅區裏麵。
“這麽大公無私的員工,把自己心儀的女人送到我的麵前。你們辭退他幹什麽?”顧昕寒犀利的眼角,掃到躲在暗處的女人。
初夏唇角一抽,那個小姐姐,竟然還沒有走.……
這是對嫁入豪門有多麽深的執念啊?
“顧先生的意思是……?”保安隊的隊長一頭霧水。
男人冷冽一笑,“難得有情人,自然應該終成眷屬。讓他恢複原職,來顧氏領一張三百萬的支票,給他們結婚生子。”
聞言,愛慕虛榮的小姐姐,喜滋滋的走開了。
釣不到顧昕寒這個金龜婿,嫁給那個擁有三百萬的保安,也不錯。
保安們羨慕妒忌恨的散去,隊長踩著雲裏霧裏的腳步,去挽留還在收拾包袱的闖禍同事。
初夏沒看出身旁男人眼中的高深莫測,隻是很想問他一句,“你是不是傻?”
平白無故送別人那麽多錢,丫的有病啊?
坐上破破爛爛的副駕駛座上,初夏沒好氣的哼唧,“顧叔叔,你魅力無限啊。那樣的絕色佳人喜歡你,你也無動於衷。”
看到他瞬間冷如冰雹的神色,初夏心裏暗道不妙。
糟糕!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之前差點要把小姐姐扶進顧家裏邊,這件事本就讓他生了氣。
她現在又舊事重提,果然再次激怒了他。
麵包車停下,男人二話不說,解開她的安全帶。
他拎過女孩的小身板,讓她頭朝下。
燃燒著怒火的大手,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拍打著,懲罰著她。
這一次,他的思想沒有帶著任何的邪念,完全是怒不可遏的懲治動作。
“嗚!痛,停下來!顧叔叔,我不是你的女兒,你幹嘛又打我啊?”初夏像一條鯉魚似的不斷掙紮。
男人一隻大手緊緊的扣住她纖細如柳的腰肢,另一隻手繼續拍打,怒氣未消的冷笑,“你要真是我女兒,這隻手就該留在你的臉上。一天不罵你,就皮癢了?敢把別的女人推給我。”
“嗚嗚嗚!”疼得淚眼汪汪的女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是、不是還沒有推成功嗎?幹嘛、幹嘛這麽生氣?你、你也老大不小了,給你找個老婆怎麽了?”
“找什麽?這麽熱心,何不幹脆把你送給我?”他怒極反笑。
初夏的哭聲止住,震驚萬分。
他、他剛才在說什麽?
驚愕的仰頭,她與那雙邪氣凜然的桃花眼對上。
情緒收放自如的男人,又怎麽會讓她看出破綻?
她看到的,還是他一如既往的嘲弄眼神。
他那句話……是氣話的吧?
她醜得這麽上不得台麵,怎麽有臉誤會人家看上她呢?
初夏,你這是醜人多作怪,懂不懂?
想通以後,初夏心裏的淩亂思緒總算揮散。
“我、我還要坐著凳子上課,你不能打得太過分!”她理直氣壯的推開他。
男人斜睨坐回原位的她,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線,想把她勾住。
她卻渾然不覺,沉浸在自己的憤怒情緒中。
他太過分了!
現在可是上課、上班的高峰期,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他就這麽肆無忌憚的修理她的小屁屁。
她那麽大的人了,被路人看到的話,她還要不要臉?
三歲小孩才會被家長給予這樣丟人的懲治!
顧昕寒低頭,揚眉瞧著自己的右手。
指尖還停留著清淡的桂花香氣,觸感溫溫熱熱,讓他意猶未盡。
他也是嘴賤,忍不住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把兔子撩得呆萌呆萌的,他自己也看得心裏發癢。
獵物就在眼前,卻吃不得。
他這是自作自受。
不過,心情總算明朗了幾分。
腮幫子氣鼓鼓的,初夏的坐姿不是很好看。
傷情比較輕的左邊屁股,斜靠著而坐。
另一邊比較疼的,則絲毫不敢沾到椅子。
她下了車,都還是鼓著腮幫子的惱怒模樣,像一隻河豚。
男人忍住戳一戳這隻嬌俏河豚的衝動,頭探出窗外,施舍她一句,“家裏的果子沒拿出去賣過。”
初夏回頭,白了他一眼,“那你種一千多棵名貴果樹,圖什麽呀?”
光是每月給園丁的管理費,都是天文數字,他吃飽了撐的嗎?
“圖開心。”
禁不住他皮這麽一句,初夏沒好氣的笑出聲,“你每年就任由果子爛在樹下,也不肯拿出去賣嗎?”
“想拿我的勞動成果去換錢,就直說。”他一針見血,戳破她的卑鄙目的。
“別這麽說嘛,反正幫你賣的錢,我都會還給你。”初夏也不掩飾自己覬覦他家果園的猥瑣心思了。
大不了,賣得的錢,她隻收取自己一日三餐的費用,其他的都給他。
就當做給他打零工,掙夥食費。
“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顧大爺一句嘴賤的話,又把初夏得罪得死死的,怒哼著拂袖而去。
男人瞧著她淹沒在人流中的清瘦倩影,劍眉久久不能舒展。
養個女朋友,比養女兒還費勁。
他圖什麽?圖開心?
她不闖禍,不惹他就不錯了。
……
教室裏。
沈念安因為中午放學時跟初夏的冷戰,心中無比的懊惱。
看到她紅著雙眼進來,少年不禁神色大變,緊張兮兮。
她哭過了!是為了他之前的傷人之語嗎?
他無心的,那些隻是氣話而已。
兩人好容易冰釋前嫌,他幹什麽又冷落她啊?
朋友是要做一輩子的。
男士優先,道歉求和好這種事,不是應該他先開口嗎?
下定了決心,沈念安原本陰霾的心境變得豁然開朗。
放學後,他特地等到同學們都走了,才臉色別扭的走到初夏的座位前邊。
“對不起,上次的事,是我不對。你沒事了吧?”沈念安的態度很真摯。
初夏大吃一驚,欣喜若狂的仰視他白皙俊俏的臉龐。
她一直觀察著他,見他遲遲不離開教室,她也不舍得走。
沒想到,他磨磨蹭蹭這麽久,原來是在醞釀情緒,才好跟她道歉。
“沒事。”少女受寵若驚的連連搖頭,“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不聽朋友的規勸。”
“我這副蠻牛的脾氣,讓你難堪了。你喜歡什麽樣的人,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執著的強加給你,逼你就範。”
“沒有沒有,我比你還固執。”初夏高興得就快流淚了。
“小夏,我們這樣算是冰釋前嫌了吧?”沈念安眼裏綻放著明豔的笑意。
“我們有冷戰過嗎?需要什麽冰釋前嫌?”少女故作不解的撓頭。
沈念安哈哈大笑,“走!小哥哥帶你去吃大餐!”
“好啊,正好我也餓了。”初夏心花怒放,與他一前一後出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