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以命作賭注
郭牧觀察發現,圍困他和薑妱的結界並未解除,衝擊波很可能就是被這結界所阻擋,他們才會安然無恙。
這也說明一個問題,陰王沒有死,而且很可能逃出來了。
正在郭牧沉思間,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響了起來,正是陰王的聲音。
緊接著,陰王的身影逐漸在空中浮現,此時的她,一隻利爪正鎖住了茅二的喉嚨,令他麵色煞白。
誰都看得出,茅二已經凶多吉少,郭牧衝著陰王大吼道:“陰王,你快放開他!”
陰王的目光落在郭牧的身上,笑道:“你應該知道本王最痛恨的就是道士,你想讓本王放了他,怎麽可能?”
郭牧深知如此,原以為她會就此結果了茅二的性命,不曾想她在最後時刻突然鬆手,茅二從空中摔落下來,重傷在地。
茅二一陣劇咳之後,想要站起來,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心有不甘地看著陰王。
陰王似乎很喜歡茅二看她的眼神,大笑道:“你是不是感到很絕望?感到很無助?這就對了,本王就喜歡看到你絕望的樣子,正如一萬年前,本王被所有人拋棄一樣。不過,你放心,本王不會這麽快就要了你的性命,因為本王還沒有玩夠。”
話罷,陰王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黑氣射向了茅二,使他即刻如同木頭人一般,再也動彈不了分毫。
解決了茅二,她陰狠的目光轉向郭牧和薑妱,冷聲道:“現在輪到你們了!”
陰王身形一動,如同飄蕩的幽靈,落在郭牧和薑妱的身旁。
她來回看了郭牧和薑妱一眼,問道:“你們說,你們兩個,本王先對付誰呢?”
郭牧斬釘截鐵地回道:“陰王,你有本事就衝我來。”
薑妱聞言,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亦是對陰王吼道:“你這隻醜鬼,本姑娘不怕你了,你盡管放馬過來呀。”
聞言,郭牧的內心受到了觸動,轉身看向一旁的薑妱,她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對鬼的懼意。
是什麽讓她變成這樣?似乎答案已經很明顯。
“妱兒,你一向聽我的話,這一次就不要跟我搶了好嗎?”郭牧溫聲道。
換做平時,聽到郭牧的溫聲細語,薑妱免不了會心軟,可是這一刻,她有自己的堅持。
她毅然搖頭道:“不,牧哥哥,妱兒什麽事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
……
為此,兩人開始爭執起來。
一旁的陰王見狀,忍不住大笑,“有意思,居然有人爭著來送死,這樣吧,你們做不了決定,就由本王來。”
陰王先是看向郭牧,道:“看在你兩次為本王求情的份上,本王決定把你放在最後一個。”
說到這,她的目光轉向了薑妱,並朝著她用力一抓,薑妱直接被他抓了出去。
郭牧根本就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薑妱落入了陰王的手裏。
陰王緊緊地鎖住了薑妱的喉嚨,令薑妱產生了一種窒息感,很快臉色就變得煞白。
薑妱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的周身如同被套了緊箍咒一般,使不上一點力氣。
恐怕還是因為雙方的差距太大,薑妱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郭牧見狀,寄出身上的誅邪神劍,同時爆發出了一道耀眼的金光。
這陰王似乎比較畏懼誅邪,在郭牧寄出法寶的一刻,身形連忙後退到了十丈開外。
郭牧發覺到了這一點,心想這法寶是神器,又取名誅邪,說不定對這鬼有著克製之力。
想及此,他揮動誅邪神劍,用力地向著周身的結界劈去。
然而,他對結界的全力一擊,僅僅讓結界出現了淡淡的能量波動,並沒有破壞結界。
他不相信這個事實,繼續舞動誅邪神劍,連著劈了十幾下,每一次都如第一次一般。
陰王戲笑道:“放棄吧,就算你手上的劍是神器,可以克製本王,終究因為你的修為太低了,結果隻會如之前的那個臭道士一般,成為本王的盤中餐。”
這的確是事實,郭牧認識到了這一點,便放棄了攻擊結界,轉而向陰王央求道:“陰王,我求你放了她!”
見到郭牧肯為薑妱服軟,陰王來了興致,鎖住薑妱喉嚨的手鬆了幾分,使得薑妱迎來了一絲喘息之機。
陰王問道:“她是你什麽人?為何為了她求本王?”
郭牧原本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為薑妱跳動了,沒想到在她生死存亡的一刻,他發現自己的內心並不能做到對她像對待其他人一般。
這一刻,他滿腦子裏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一定要救下薑妱,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她是……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在乎的人!”這是郭牧現在所能給出的答案。
這個答案傳入了陰王的耳朵裏,也同時傳入了薑妱的耳朵裏,使得薑妱的心裏如同吃了蜜一樣甜,即便是在生死存亡之際。
陰王笑道:“人世間的感情真是有意思,不過,就算她是你最在乎的人,可跟本王又沒有任何關係,本王為何要放她?”
說著,陰王加大了鎖喉的力道,使得薑妱再次產生了窒息的感覺。
郭牧回道:“你不是喜歡玩遊戲嗎?好,我現在就跟你玩遊戲,我若是贏了,你就要放了她,還有道長。”
陰王一向對玩遊戲十分感興趣,郭牧的話無疑切中了她的這個愛好。
“有意思,從來都是本王找人玩遊戲,你倒是第一個主動找本王玩遊戲,本王對此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你的賭注有點大啊,你想要救人,沒問題,隻要你能做出等價的交換就行。”
郭牧想來,自己身上最寶貴的也就是剩這條命了,不知道會不會打動對方,道:“我就以自己的命作為賭注,我若是輸了,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陰王聞言,鬆開了扣住薑妱脖子的手,薑妱跌落在地,亦如茅二一般被下了一道禁製,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她這個舉動似乎已經說明她同意了郭牧的賭約。
“好,本王就跟你玩玩!”
話罷,陰王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朝著郭牧輕輕一點,一道黑氣從她的指尖射出,並擊打在結界上,結界瞬間瓦解。
“你現在重獲自由,不要想著對付本王,否則的話,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郭牧不是衝動之人,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自然不會幹出這種傻事。
他將誅邪神劍收了起來,問道:“說吧,你想要玩什麽遊戲?”
陰王笑道:“不急,不急,在遊戲開始之前,本王先得處理一件事。”
話到這裏,他的目光落在茅二的身上,隨後化作一陣黑煙,卷起茅二和薑妱一同向著陰王殿內飛去。
郭牧縱身一躍,將速度施展至極限,趕緊追了上去。
好像陰王是故意放緩了速度,郭牧得以把握住了她的行蹤,追著她一路來到一處幽暗的地方。
見到這個地方,郭牧神情有些詫異,因為這裏已經出了陰王殿,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出的陰王殿。
眼前乃是一片荒蕪之地,沒有任何的生機,隻有黑色的大地和光禿禿的山丘。
更讓人恐怖的是,這裏遍地堆滿了骸骨,少說也有四百餘具。
陰王將薑妱和茅二扔在了地上,目視著茅二,笑道:“你之前不是要想知道上一個會使天網囚籠陣的道士嗎?他就在那裏!”
說到這,陰王指了指前方的一具骸骨,並隨手解除了茅二身上的禁製。
茅二目視著骸骨,神情有些複雜,緩步向著骸骨靠近。
在看了一陣之後,他的雙眼變得紅潤起來,並跪倒在骸骨的麵前,拿起了骸骨上的一塊玉佩。
他似乎認識這玉佩,將玉佩緊緊地握在手裏,聲嘶力竭地喊道:“父親……!”
隨著他喊出聲,他所做出的反應也就容易理解了。
“咯咯咯,真沒想到他是你的父親,好玩,真好玩,父子同穴,也算是對你的恩賜了。”
茅二知道,他的父親必然是在與陰王的鬥法中犧牲的,所以說,陰王成為他的殺父仇人。
茅二一時沒有忍住心中的憤怒,站起身,握緊拳頭衝著陰王砸去,口中大喊,“貧道要滅了你!”
不曾想,陰王手指輕輕一點,茅二如同被凍住了一般,再也移動不了分毫。
陰王緩步走到茅二的跟前,一雙利爪在他的臉上劃過,“憑你的本事,還滅不了本王,你知道本王為何帶你來此嗎?”
陰王說著,神情有些激動,她看向四處的骸骨,隨後張開雙臂,透著一股王者氣勢,繼續說道:“因為這裏是本王特地為你們這些道士準備的葬生之地,看到了吧,這裏的四百餘具骸骨,均是死在了本王的手裏,哈哈哈……!
本王還告訴你一個秘密,與本王交手的這些道士無一例外地都會天網囚籠陣,所以本王早就知道了天網囚籠陣的弱點,又豈能被你困住!”
聞聽此言,茅二驚訝不已,他顯然不敢相信。
要知道,天網囚籠陣是一脈單傳,如果這些死者都會天網囚籠陣,這說明了什麽問題?
茅二想要向陰王問清楚,隻可惜自己被下了禁製,根本就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