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大顯神威
陰王衝著茅二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冷聲道:“要對付你,還需要用到激將法嗎?”
話罷,陰王雙拳一握,周身燃起了一種黑色的火焰,這火焰顯得十分的詭異,帶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茅二知道陰王要發大招了,他不再遲疑,迅速從布袋裏把所有的法寶都掏了出來,包括符咒、羅盤、墨線、木魚、鑼鼓等等。
他將這些東西一一擺在自己的麵前,並盤膝在地,準備開壇作法。
這個時候,陰王若是對茅二發動攻擊,必然可以搶在他陣法成型之前給於對方重創。
可是,她卻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呆呆地懸在空中,隻顧看著茅二,沒有展開任何行動。
當然,這不是沒有原因的,乃是因為她對自己的實力有著足夠的自信,故而任由著對方布好陣,然後再破陣,如此帶來的震撼才算更大。
茅二先是拿起了一把符咒,朝向空中一扔,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將所有的符咒拋向空中,這些符咒如同長了翅膀一般,沒有下落的趨勢,而是漂浮起來,並圍繞在茅二的周邊。
隨後,茅二取出了墨線,同樣被他擲向空中,這墨線的頭端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在茅二的操控下,開始纏繞起來,直到露出墨線的尾端。
此時可以見到,一根墨線編織成一張大網,漂浮在陰王的上方。
做好這一步,茅二手持桃木劍,向著前方使勁一戳,團本繞在他周身的符咒全都向著陰王飛去,改為繞在陰王的周身,僅僅給她留下了方圓一丈的空間。
看著頭頂之上的大網和四周的符咒,陰王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並浮現出一絲驚訝之色,忍不住感歎道:“莫非這是天網囚籠陣?”
對方居然知道天網囚籠陣,茅二很詫異,不過他沒有搭理對方,隻顧著完成這個陣法的最後一步。
隻見他迅速脫掉了自己身上的黃袍,隨後向著陰王的腳下扔去。
黃袍在飛向陰王的過程中,逐漸伸展開來,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變長,直到飛到陰王的腳下,堵住了最後一個口子。
至此,茅二鬆了一口氣,不禁問道:“你既知此陣法,就應該知道這陣法的威力,為何不選擇在陣法成型之前逃離?”
陰王大笑一聲,說了一句令茅二驚詫的話,“你這陣法看上去比上一個人的弱多了,連上一個人都死在了本王的手裏,你又能奈我何?”
在茅二的認識中,茅山術雖然是他家祖傳,可也並非他家所獨有,若是別的道士會茅山術,他一點都不會奇怪,隻是各家的茅山術略有不同而已。
再加上,鮮有一個家族祖祖輩輩都做道士的,故而使得別家的茅山術很難傳承下去。
然茅二的家族就是一個例外,從家族中有記載的祖輩開始,他家一直都是一脈單傳,且無一例外的都成為了道士,這就使得茅山術在他家得到了延續。
茅山術是這樣,可這天網囚籠陣並非如此,乃茅家所獨有,且從不外傳。
故而,當茅二聽聞陰王見識過天網囚籠陣時,自然免不了驚訝,因為陰王口中所說的另一個人很可能就是他的父輩。
“你上一次是什麽時候見到這陣法的?你所說的上一個人又是誰?”
見到茅二急切想要知道的樣子,陰王卻在這時賣起了關子,笑道:“如果你能打敗本王,本王自會告訴你!”
這話無疑激發了茅二的鬥誌,他不再多言,咬緊牙關,嘴裏又開始念起了咒語。
不僅如此,他還敲響了木魚,每敲三下木魚之後,都會敲一下鑼鼓。
此時,整片天地間響起了木魚聲和鑼鼓聲,還有茅二念經的聲音。
這聲音似乎帶著某種特異的能量,令陰王聽聞,麵露痛苦的表情。
她隻能用手捂住自己的雙耳,才使得自己好受一些。
然事情到了這裏還沒有完,隻見其頭頂上的墨線和腳下的黃袍泛起了陣陣的金光,閃得陰王不敢睜開眼。
幾乎同時,那些圍繞在陰王身邊的符咒都著起火來,這種火似乎專門用來灼燒靈魂的,使得陰王的身體出現了明顯的不適。
若是尋常的鬼,早就招架不住,在這天網囚籠陣中化作虛無。
可陰王偏偏不是尋常的鬼,她終於在這一刻展開了反擊。
隻見她怒吼一聲,周身的黑色火焰大盛,這火焰似乎能夠抵禦符咒燃起的火焰,隨著這黑色的火焰燃得越旺,符咒燃起的火焰弱了下去。
同時,她的怒吼之聲同樣帶著一股能量,能夠抵禦茅二弄出來的念經聲、鑼鼓聲和木魚聲。
致使茅二身前的木魚和鑼鼓同時發生了爆炸,幸虧茅二躲閃及時,否則免不了為其所傷。
“好生厲害!”茅二心裏驚歎一聲,隨後拿起桃木劍和羅盤,縱身一躍,站在了墨線之上。
他這般近距離地與陰王相抗,顯然是已經做好了與其同歸於盡的準備。
隻見他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鮮血滴落在桃木劍上,桃木劍瞬間光芒大盛,由之前的木劍變成了一把金色的大劍。
大劍充滿了力量,茅二借著這股力量使勁地向著陰王刺去。
大劍穿透天網,直逼陰王的腦袋而去,陰王無處躲閃,隻得凝結出一道能量與大劍硬碰到一起。
終究是陰王的實力更強,大劍輕易地被其擊飛,脫開茅二的手,飛向了空中。
茅二差點亦如大劍一般被甩出去,幸虧他及時抓住了墨線,才使得他穩住了身形。
眼下,他的手中隻剩下一個羅盤,這羅盤之上刻著奇怪的符號。
茅二不再遲疑,同樣咬破一根手指,令鮮血滴落在羅盤之上,羅盤亦如剛才的木劍一般綻放出了一道金光,而其比剛才的金光更甚。
這羅盤猶如一麵鏡子,能夠聚攏光線,隨著它一亮出,原本墨線上綻放出來的金光悉數收攏進羅盤裏,並反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束。
這光束所蘊含的能量,饒是不遠之處的郭牧和薑妱見狀,都自歎遠遠不如。
麵對這金色光束,陰王的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絲畏懼之色。
茅二操控羅盤,用金色光束對準陰王,這金色光束似乎能夠穿透一切,陰王不敢力敵,隻能在狹小的空間裏極速躲閃。
茅二隻好將金色光束晃來晃去,讓她無處可躲。
如此,陰王免不了被金色光束碰到,隻見她被金色光束照射的地方,瞬間出現了一個窟窿,而且還冒著一陣青煙。
陰王來不及叫痛,身體化作一團黑色的火焰,開始拚命地撞擊四周,想要強行破陣。
茅二不給她這個機會,在操控羅盤的同時,讓天網囚籠陣出現了合攏的趨勢。
但見整個陣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完全聚合在一起。
此時,符咒已經燃燼,黃袍聚攏成一個袋子,而墨線纏繞在袋子的周圍,如同給袋子綁上了一團牢固的繩子。
見此情形,郭牧和薑妱都大喜,在他們看來,茅二似乎成功地將陰王收進了黃袍裏。
茅二先是將手中的羅盤收了起來,隨後提起袋子,跳回到地麵上。
他將袋子放在地上,一臉凝重地觀察起來。
此時,袋子顯得異常安靜,安靜得有些可怕。
“莫非陰王已經被滅了?”薑妱忍不住問道。
還未待茅二回答,郭牧卻率先搖了搖頭,“不會,她若真的毀滅了,那我們周身的結界也就自動解除了,而事實上卻沒有。”
茅二點了點頭,“不錯,為了夜長夢多,貧道隻能對她下狠手了。”
話罷,茅二再次取出羅盤,羅盤的神力還沒有消失,一道金色的光束瞬間射了出來。
郭牧是見識過這金色光束的威力,他相信即便是陰王,也很難在這金色光束下逃生。
想及此,郭牧又動了惻隱之心,不禁問道:“難道除此以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茅二搖頭道:“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說完這句話後,他不再猶豫,將金色光束對準了袋子。
光束呈扇形散開,遠端剛好將袋子罩住,此時可以見到,袋子上開始冒起了陣陣青煙。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鬼,而我是捉鬼的道士!”
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袋子出現了異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開來。
裏麵似乎充斥著一股很強悍的能量,馬上要爆炸了一般。
待茅二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來不及躲閃,郭牧和薑妱隻聞得一聲轟隆巨響,原本袋子所在的地方發生了猛烈的爆炸,並有一股強悍的衝擊波擴散開來。
郭牧即刻轉過身去,本能地抱住薑妱,將她護在身下,並迅速在周身凝結出了一道防禦罩。
等了半晌,他所臆想的衝擊能量並沒有席卷而來。
他意識到這一點,趕緊放開薑妱,當作剛才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轉眼看向爆炸開始的地方。
那裏,陰王和茅二都不見了身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使得郭牧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與郭牧不同,薑妱現在的關注點不在這裏,她回想起關鍵時刻,郭牧挺身而出保護自己,這讓她感到十足的幸福。
她由此認定,就算她的牧哥哥怎麽變,他關心自己的心一直沒有變,哪怕他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