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強者歸來
“郭牧”這個名字,在大多數弟子的眼中並不陌生,畢竟八年前的謠言可是讓他名聲大振。
除了謠言以外,八門近一百名弟子意欲羞辱他,最後害他跳入深淵的事情亦是傳得沸沸揚揚。
八年過去了,這些曾經火遍中州派的新聞都已經變成了過去式,被塵封在了所有人的記憶裏。
沒想到,今日因“郭牧”兩個字,所有的記憶再次浮現在眾人的腦海裏,一切猶如發生在昨日一般。
誠如崔順昌所言,白衣青年正是郭牧,也因為他的一句話,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郭牧的身上。
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因為在他們的認識中,郭牧已是死人。
然而今日,這個死人卻突然好端端地站在眾人的麵前,而且身懷不俗的修為,換做是誰也一時難以接受。
郭牧可不管他們,冰冷的目光鎖定在崔順昌的身上,“你輸了,知道該怎麽做吧?”
此時此刻,崔順昌一切都明白過來,原來對方故意羞辱自己,乃是為了向自己討債。
崔順昌長長歎了一口氣,知道今時的郭牧已不同往日,而且是有備而來,他是避無可避。
他隻好鼓起勇氣,麵向一眾弟子,連著喊了三聲,“我是廢材!”
聲音傳遍了整個擎天台,讓所有的弟子都聽了去,大家開始對他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這一刻,崔順昌終於感受到了受辱的滋味,好比當初的郭牧一般,使得他垂下頭去,不敢直麵眾人。
就連掌門及諸位門主見狀,神色都不免有些驚訝。
尤其是薑雲騰,似乎想到了什麽,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而其身旁洪通的一句話,令他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咱們就這樣不管不問,可行嗎?”
薑雲騰一臉鄭重地回道:“弟子之間的糾紛,隻要不違背門規,超越底線,就由著他們去吧。”
洪通逐漸認可,點頭道:“掌門說的是。”
此後,二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郭牧終於讓對方領略到了受辱的滋味,他銳利的目光轉向人群中的王新元,此時的他早已經嚇得躲在人群裏,不敢與之對視。
郭牧輕蔑一笑,目光重新回到崔順昌的身上,質問道:“八年前的謠言,是不是你傳開的?”
麵對同一個問題,崔順昌亦如八年前一般堅定地搖了搖頭,“我雖然討厭你,但謠言一事真不是我傳的,若有半句虛假,我願不得好死。”
聞言,郭牧死死地盯著對方。
但凡說謊的人,鮮有人能夠做到麵不改色,郭牧就是想從這一點入手,以判斷對方有沒有說謊。
這時,郭牧的身後傳來了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他沒有騙你。”
郭牧聽到這聲音,已然猜到了是誰,微微一笑,隨後轉過身去,正好看見曲君武張開雙臂向著自己走來。
郭牧亦是張開雙臂,與對方擁抱在一起。
“郭兄,我做夢也沒想到還有再見到你的一天。”
“曲兄,世間之事,本來就有很多難以預料,你沒有想到很正常,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一切猶如做夢一般。”
“哈哈哈……”兩個人最後都大笑出聲。
稍後,兩人分開,郭牧有些疑惑地看向曲君武,“曲兄,要敘舊,咱們以後再敘,隻是你剛才為何這般篤定對方沒有撒謊?”
曲君武回道:“其實,這件事早在八年前,各門都從上到下仔細調查過了,尤其重點查了與你有過節的崔順昌和王新元,發現他二人並沒有傳謠言的跡象,故而對於謠言的出處,至今一直是一個謎。”
既然不是他二人所為,那又會是誰?
郭牧即刻陷入了沉思當中,心中逐漸有了些判斷。
想來這個謠言確非崔順昌和王新元所傳,因為以憑他二人的智商,不可能做到無懈可擊,查無可查。謠言的源頭查不到,隻能說明傳謠者是一個心思縝密及異常聰明的人,而這樣的人,郭牧認識的就隻有嚴水寒了。
可是,嚴水寒為什麽要這麽做?郭牧著實想不通。
當然,這件事不是光靠想就能想出結果的,郭牧隻能寄希望於以後,傳謠者會有進一步的舉動,這樣的話,他便有了抓住對方小辮子的機會。
因此,郭牧控製自己不要去想,而是向曲君武打聽起了八年前的事兒。
當他得知薑妱為了自己重創王新元,並因此在寒潭禁閉八年之久時,郭牧原本平靜的內心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目光看向乾門的方向,而那裏,不知道何時開始,已經沒有薑妱的身影。
她去了哪裏?
現在,郭牧滿腦子想的就是薑妱,便與曲君武簡單告別之後,邁開步子,意欲去尋她。
此時,一旁的執事叫住了他,“郭牧,你既已打敗了崔順昌,就成為了備選弟子,理應留守此地,以待接受別人的挑戰,不可離開。”
郭牧向執事拱手道:“弟子現在有急事,去去就回!”
“不可!”執事上前,擋在了郭牧的麵前,阻止他離去。
正在郭牧犯愁之時,曹曦卻走了過來,先是一臉欣賞地看了郭牧一眼,隨後轉向執事,“讓他去吧,兌門的年輕弟子中,再無一人是他的對手,接不接受別人的挑戰又有何關係?”
既然兌門門主發話,執事隻好遵命行事,退下去繼續組織兌門的事宜。
而郭牧向曹曦躬身一禮後,腳尖輕輕一點,便猶如風箏一般飛向空中,並很快降落在乾門的弟子人群中,立時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乾門的弟子輩中,除了薑妱,郭牧唯一認識的便是嚴水寒了。於是,他目光鎖定在嚴水寒的身上,緩步走到他的麵前。
此時的嚴水寒也目光如炬地盯著郭牧,兩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不凡的氣勢,目光淩厲,不似朋友,卻更像是對手。
嚴水寒嘴角上揚,率先說道:“我就覺得你不像一個短命鬼,如今非但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還身懷著不凡的修為,可喜可賀啊!”
郭牧回以微笑,“我也要恭喜你,相比八年前,你的修為亦是發生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就這樣,兩人先是互相恭維了對方一番,之後,郭牧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提及正事,“我此來是向你打聽,可否知道薑妱去了哪裏?”
聽聞對方打聽薑妱,嚴水寒的臉上稍顯不悅,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回道:“你是在問師姐啊,自從她得知你的身份後,便突然離開了,我想她並不想見你,你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為好。”
聽罷,郭牧有些不敢相信,薑妱會有意避著自己。
既然嚴水寒給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郭牧不再與其糾纏,即刻禦風而起,片刻之後,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
嚴水寒看著郭牧遠去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此時此刻,坤門荷花塘。
薑妱站在一塊石塊上,隨著石塊一起在荷花塘中漂流。
可現在的她沒有閑情去欣賞眼前的風景,因為她的心裏如同打翻了調料瓶一般五味雜陳,亦如同千萬條絲線纏結在一起,亂作一團。
她得知了郭牧沒死,自然是高興的,無時無刻不再期盼著與他重逢,可是她又不敢,她怕自己與對方走得太近,又會像以前那般害了他。
基於這樣的思想,薑妱隻能選擇逃避,隻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下意識地來到這裏,可能是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期盼著郭牧能夠找到她吧。
她就這樣靜靜地站在,目光時不時地看向擎天台的方向,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
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使得她轉過頭去,並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顯然,來者便是郭牧。
他遠遠便看到了薑妱的背影,臉上再次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亦如他小時候一般。
雖然找到了對方,但郭牧並沒有著急去打招呼,而是輕輕降落在薑妱身後的一片荷葉上,如同柳絮一般飄在上麵,沒有發出絲毫的響動。
接下來,郭牧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似乎這樣,他的心裏就已經很知足了。
薑妱見自己的身後沒有任何動靜,心裏存疑,便緩緩鬆開手,並慢慢轉過頭,目光正好迎向了不遠處的郭牧,她如同受到了驚嚇一般,猛地轉過頭去,再次捂住自己的雙眼。
“八年未見,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妱妱嗎?”郭牧輕聲問道。
聲音傳入薑妱的耳朵裏,讓她產生了莫名的親切感,以致使她無法再假裝冷漠,回道:“當然不是了,我已經長大了。”
聞聽此言,郭牧的內心深處即刻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失落。
是呀,她已經長大了,自己已經八年未曾見到她了,她很可能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就在郭牧沉思中,薑妱突然說道:“你離我遠點,我不想見到你!”
這幾個字如同一把利刃刺進了郭牧的心髒,使得他的內心受到了一不小的傷害。
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與薑妱重逢的場景,卻唯獨沒有想到像現在這般。
或許是因為心殤牽動了郭牧體內的傷勢,令他的胸口產生了一陣劇痛。
他不得不用手使勁地按住自己的胸口,以便讓自己好受一些,可即便如此,依然緩解不了他體內的傷勢。
下一秒,他的麵色開始變得慘白,一絲鮮血從嘴角裏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