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羞辱
白衣青年先是向薑雲騰和諸位門主躬身行禮,隨後回道:“我乃兌門的弟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更加疑惑不解,兌門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名年輕高手?
從他剛才輕易化解了殘餘的能量攻擊,就足以看出他的修為不簡單。
此時,其他人都一臉疑惑地看向曹曦。
曹曦開始也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後來想到兌門有了他的加入,必然能夠在中州派揚眉吐氣一番。
故而,他裝出一副認識白衣青年的樣子,“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他確實是我兌門的弟子。”
有了曹曦為他親自作證,其他人即便再有懷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好多說什麽。
白衣青年再向眾人躬身一禮,最後看了薑妱一眼,邁開步子,向著兌門的方向走去。
薑妱意欲攔下白衣青年問個清楚,然華清池緊緊地拉住了她,令她不得不放棄。
隨著白衣青年離開,掌門及諸位門主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便回到原先的位置。
他的出現,就如同一個小插曲,插曲過後,該進行的事還得繼續。
如此,各門又開始為了最終的五個名額而打得不可開交。
白衣青年來到兌門的人群裏站定,立時吸引了他們所有的目光。
他熟視無睹,淡淡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遊走,最後鎖定到一名賊眉鼠眼的男子身上。
此人就是大難不死的王新元,雖然未死,但因為重傷之故,他的修為要落後其他人很多。
或許是因為感應到了白衣青年淩厲的目光,王新元的內心燃起了一種畏懼感,令他不敢與對方直視。
白衣青年見到王新元這般,顯得十分不屑,目光開始轉向他處,那裏站著備選的五名弟子,其中一人枯瘦如柴,正是崔順昌。
沒想到他這個人看上去不怎麽樣,資質倒不錯,現在已是突破了凡人境後期第一層的境界。
即便如此,這樣的修為放在整個中州派,在同齡人中隻能算作中上水平。
然而,這樣的水平卻能夠進入前五,隻能說明兌門的實力太過弱小,似乎越發地不如從前。
白衣青年鎖定在崔順昌的身上,緩步走到他的麵前。
崔順昌也注意到了白衣青年,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對,如同多年不見的仇敵,誰也不服誰。
“我要挑戰他!”白衣青年指著崔順昌,淡淡地說道。
按照規定,崔順昌不能拒絕。
接下來,在兌門執事的安排下,白衣青年和崔順昌做好了一決高下的準備。
在正式開始比試之前,白衣青年充滿不屑地說道:“像你這樣的廢材,居然能夠進入前五,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崔順昌還是第一次聽被別人說自己是廢材,當即氣得夠嗆,厲聲道:“你說誰是廢材?”
白衣青年笑道:“你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你,你就是廢材!”
崔順昌反駁道:“你居然說我是廢材,我哪點像廢材了,你憑什麽說我是廢材?”
崔順昌似乎對“廢材”這兩個字十分反感,整個人開始變得有些歇斯底裏,殊不知,他這正好中了白衣青年的計。
白衣青年冷笑一聲,右手凝結出一道靈力,在自己的周身劃了一個方圓一丈的圈,隨後對崔順昌說道:“你想證明自己不是廢材,可以,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就站在這個圈裏,腳不離地,亦不還手,你若是能夠在一百招之內觸碰到我的衣角或是逼我出此圈,就算我輸,從此以後,我見你繞道而行,相反你若是輸了,你就當著所有弟子的麵大喊三聲‘我是廢材’,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一臉錯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縱然白衣青年再有本事,他也僅僅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青年,居然敢說出此話,眾弟子都以為他是大言不慚,故而都在等著看他的好戲。
此時的崔順昌更是這般認為,況且他的自尊心已經被對方激起來,容不得受到絲毫侵犯,便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好,我跟你賭,我要讓你知道說大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時,執事走到二人中間,“你們這般打賭是不符合規矩吧?”
白衣青年向執事拱手道:“敢問執事,有哪條規矩規定弟子間不能打賭的?”
執事被白衣青年堵得無話可說,隻好宣布比試開始之後,即刻退了下去。
白衣青年左手負於身後,右手作出一個請的手勢,“來吧,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本事。”
崔順昌自然不會客氣,右手握拳,身形隨之一閃,猶如一陣風一般向著白衣青年的胸口轟去。
就在他的拳頭快要接觸到白衣青年的胸口上時,白衣青年的身體瞬間出現了虛化,再現之時已經來到了崔順昌的身後。
崔順昌一擊擊空,趕緊調轉方向,再次向白衣青年攻去。
可每一次攻擊,白衣青年都能在最後時刻閃開,使得崔順昌每次拳頭所至之處,皆變成了空氣,居然連對方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眾弟子根本看不清楚白衣青年是怎麽做到的,隻覺得他的身形很鬼魅,一會兒虛一會實。
這是什麽詭異的功法?
崔順昌接連使出了十幾招都未能如願,隻好後退一步,開始冷靜思考。
這時,白衣青年站在圓圈的中央,向對方勾起一個小指頭,輕蔑地說道:“我就說你是廢材吧,現在還信不信?”
眼見白衣青年又再挑釁自己,崔順昌忍無可忍,雙手匯聚出更強的靈力,向著白衣青年轟去。
如此可以見到一道道靈力攻擊從崔順昌的拳頭裏轟出來,不過最後都被白衣青年險險躲過。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他對白衣青年發動了數十道攻擊,算上之前的,已經有九十餘招了。
可現在的崔順昌已經上頭了,根本停不下來,更沒有心思去計算自己使出了多少招。
就在崔順昌準備對白衣青年發出下一道攻擊之時,其耳邊響起了白衣青年的聲音,“我可提醒你,你現在已經使出九十九招,隻剩下最後一招了,要好好想清楚了再打。”
白衣青年故意提醒他,看來全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令一旁的圍觀者都對他刮目相看。
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崔順昌反倒冷靜下來,他思來想去,決心改變策略,不再盲目地攻擊對方,而是牢牢地占據圓圈中間的位置。
於是,眾人見到他突然停止了攻擊,靜靜地站在圓圈中央,都不解他的所為。
其實,他已經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方法。
既然對方說不能出此圈,亦不能還手,那他自然不敢以肉身硬抗下自己的攻擊,隻能選擇躲,如此的話,隻需要發動一道範強悍的範圍攻擊,讓他無處可躲,便能將他逼出此圈。
想及此,崔順昌開始不再保留,崔動自己體內的所有靈力到全身各處,此時可見他的周身,有淡淡的能量湧動。
隨著他大喝一聲,一道能量攻擊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不得不說,他這最後一招可謂用得絕。
能量波很快朝著四周擴散,白衣青年避無可避,隻得用自己的肉身硬抗,眾人都以為他瘋了,才敢這麽做。
崔順昌不相信他能夠扛得住,故而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笑看著白衣青年最後出醜。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直到所有的能量消失殆盡,白衣青年依然穩穩地站在圈裏,剛才的能量攻擊僅僅讓他的頭發和衣服發生了淩亂。
崔順昌不敢相信,如同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身體不受控地後退幾步。
白衣青年冷目瞥了對方一眼,淡淡地說道:“百招已過,你已經輸了,現在該我出手了。”
話罷,白衣青年右手輕輕一推,一股能量匹練擊打在崔順昌的身上,令他的身體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白衣青年的表現可謂驚豔絕倫。
至此,沒有人再敢說他之前的話是大言不慚。
掌門和七位門主也在密切關注著白衣青年,見他年紀輕輕,卻有著這等修為,都不免有些小小的震撼。
特別是曹曦,最後竟忍不住為白衣青年的表現喝彩,大叫一聲,“好!”
畢竟他表現得越好,就越是給兌門長臉。
可是,他忘了,那個被白衣青年羞辱的弟子也是他兌門的弟子。
眾人難得見到曹曦能夠得意一番,故都不與他計較,隨他去了。
然有一個人得除外,那就是趙登明,他實在看不下去,幹脆就轉過頭不再看。
倒在地上的崔順昌逐漸接受事實,他緩緩站起來,目視前方的白衣青年,心中升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可這種熟悉的感覺顯得並不那般真實。
他指著白衣青年,大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是呀,這白衣青年究竟是誰,在場的弟子想知道,就連諸位執事和門主,甚至掌門都想知道這個答案。
白衣青年沒有回答,但是可以在他的下巴處,看到了一絲讓崔順昌感到熟悉的微笑。
這一刻,崔順昌更加確定了心中的判斷,如同失了魂一般連連後退。
白衣青年伸出修長的手,用手指扣在了麵具上,隨著他輕輕一扯,一張俊美的麵孔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看到這張臉,不少弟子震撼得無以複加。
雖然曆時八年,他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從他的臉上,依然能夠找到年少時的印記。
“郭——牧——”
崔順昌不敢相信地喊出聲來,讓那些還在對他的身份冥思苦想的弟子露出了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