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相信任何人(四)
三人的想法不謀而合,拿著蠟燭仔細的觀察了床上的蔣俊華,他眼睛狠狠的瞪著門口的方向,眼眥由於他過度的瞪視,隨大麵積的眼白似乎要一起奪目而出。
鼻子緊皺,在山根位置留下了深深的三道痕跡。
嘴巴緊抿,璩子平扒開了蔣俊華的嘴,裏麵的牙齒緊緊的咬合在一起。
脖子上崩出一道道的青筋。
手死死的抓著玻璃渣,虎口都被劃破了,胳膊上崩出了數據線粗的青筋。
安瑤見此慘狀,深深的呼吸,用手死死頂著胸口,不讓自己吐出來。
璩子平歎了一口氣,把手覆蓋在蔣俊華的眼睛上,想把蔣俊華的眼睛闔上。
可不管璩子平怎樣用力,都沒闔上蔣俊華的眼睛。
懷勇說:“兄弟,我知道你死的有蹊蹺,我會幫你努力抓出來凶手是誰的。”
語畢,懷勇伸手撫上蔣俊華的眼睛,這次蔣俊華的眼睛閉上了。
安瑤見狀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畢竟她就是鹿靈啊,她是很相信靈魂這些的。
一想到蔣俊華飄在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就這樣呲牙咧嘴的瞪著他們,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如果天道知道她這樣的想法,一定會告訴她:鎮定,你是飛升成仙的鹿靈,大多數普通的靈魂是沒有這種效力和能力的。咳咳……注意,是大多數。
璩子平拿著蠟燭開始巡查屋內的異樣了,安瑤正望著牆上一塊缺失的油漆思考時。
懷勇的聲音傳來:“你把什麽藏起來了!”
兩人撕打的“乒乓”聲緊接傳來。
最終璩子平占了上風,畢竟璩子平一身肌肉,但他也沒落的什麽好就是了,嘴角滲出了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懷勇趁著璩子平擦嘴角上的血時,從璩子平的兜裏掏出一張照片。
璩子平見狀撲上去爭搶,兩個男人都帶著發了狠的決絕,於是照片不出意外的被撕碎了。
一個碎片飄在了安瑤的腳下,安瑤撿起來,上麵顯示的:赫然是璩子平的左半張臉和蔣俊華的右臉,還能看到蔣俊華洋溢著幸福的嘴角。
“你拿這照片幹嘛?為什麽要藏起來!”
璩子平因為嘴被打了一拳,含糊不平的回答道:“這是個人隱私,無可奉告。”
“好你個璩子平,蔣俊華死的這麽慘,你還無可奉告。我看你不是瘋了,就是殺人凶手。”
“我不是殺人凶手!”
“那你藏照片幹什麽?”
“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讓你們知道。”
“什麽私事,比查出蔣俊華的死因還重要嗎?”
“你……你……”
“你什麽你,我沒想到蔣俊華把你當兄弟,對你這麽好,你卻對他的死這麽冷漠。”
“夠了!”
“璩子平!我告訴你,這遠遠不夠,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璩子平梗著根子吼道:“我告訴你夠了。”
“怎麽?被說出事情真相,心虛到要用吼掩蓋事情的真相了嗎?”
“不是這樣的……我和俊華……有過一段……”
“有過一段?”
“是的,當時和孫容一起追一個女孩。那個女孩選擇了孫容,我當時很傷心,於是借酒消愁……蔣俊華看到我傷心,就陪我一起喝酒……”
“那和你拿照片有什麽關係?”
“有,因為我就是個禽獸。當時喝多了,我看到了那個女孩坐在我身邊。於是我控製不住心裏的感情就撲上去了,第二天醒來,卻看到身旁渾身青青紫紫的俊華。”
璩子平眼睛有點濕潤的看著天花板。
“當時我看到這樣的俊華,我慌張極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於是,我就跑了。”
璩子平如此高壯的一個漢子,說到這裏,居然捂著臉,開始啜泣。
“我是一個禽獸。可是,可是我真的沒辦法麵對俊華,我連一句‘對不起’都沒來得及和他說。”
安瑤不知道要說什麽,便保持沉默。
懷勇一拳拳重重的打在璩子平的身上,璩子平愣是沒有還手,默默承受這懷勇雨點般的拳頭。
他們最終也沒有從房子裏查出其他異樣。
安瑤便把她的發現告訴了兩個男人,他們都若有所思,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最後懷勇出來說:“安瑤你回去休息吧,一時半會查不出什麽了,不如等明天光線好再來看。”
安瑤躺在床上思考:到底誰是凶手?蔣俊華的死和孫容的死有沒有什麽關係?那塊缺了漆的牆壁又是什麽情況?
雖然安瑤有很多迷惑,但還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安瑤正準備去廚房做早餐,卻看到楊樂語低頭用刀把兔子毛切下來。
“楊樂語,我覺得昨天的蔣俊華的死有蹊蹺。”
“是啊,就像是,我們在冥冥之中被計劃好了,要如何死亡。”
“你是說這是被計劃好的?”
楊樂語突然腦袋向左傾斜三十度,眼睛斜睨著安瑤。
“不知道下一個被計劃的是誰,會是誰先從這裏出局?”
楊樂語突然將刀插進兔子體內,兔子的鮮血迸射出來,而她卻似笑非笑的望著安瑤。
安瑤被兔子血濺到了臉上,安瑤愣住了,隨即說:“很抱歉。打擾你做早餐了,我先出去了”
楊樂語說:“安瑤,你並不需要道歉,反而,我很高興你能來陪著我。”
安瑤心神不寧的吃著早餐,草草扒了兩口就準備離開去看蔣俊華。
見狀,楊樂語笑著看她:“安瑤,這麽少吃的飽嗎?”
楊樂語的笑容,卻讓她想起早晨濺她一臉的兔子血,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餐桌。
安瑤正準備去問懷勇和璩子平,要不要再一起去看看蔣俊華時。
“咚咚咚”沉重的敲門聲響起。
楊樂語起身,敲門聲卻越來越大,就在楊樂語輕快的走過去時,門被凶殘的踹開了。
為首的,是一個兩米高戴著墨鏡的光頭男子:“呦,這裏有朵嬌花啊。”
楊樂語笑了一下,嬌嗔的看了光頭男子一眼。
弘宏壯臉色鐵青的從餐桌起身,正準備衝過去。卻被一箭射倒在地。
對麵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從光頭身後走出來,緩緩收起了弓。
光頭低頭看著嬌嗔的楊樂語,摸了摸下巴:“可惜是一朵食人花啊。”
“討厭,你什麽意思啊。”楊樂語跺了一下腳,明明是質問的語言,卻用了撒嬌的語氣。
如果不是早上的兔血,安瑤還有心情欣賞一下楊樂語。
可是,現在她隻想和楊樂語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