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相信任何人(三)
半夜,安瑤被呼嘯的風聲以及臉上刺骨的寒風吹醒。
睜開惺忪的雙眼,準備去關好窗戶。
可目光望向窗戶時,卻發現室內窗戶緊閉,屋內也沒有電風扇或是空調這種製冷設備。
安瑤一夜難以入睡,最終在晨光微亮的時候,漸漸入睡。
安瑤是被女人尖銳的叫聲吵醒。
尖銳的女聲極其富有號召力,房子裏的人全在樓下集合了,除了……璩子平。
“樂語怎麽啦?”弘宏壯問道
“孫容……孫容他”說著楊樂語掩麵哭了起來。
大家進屋隻見孫容需要打馬賽克的躺在了浴缸裏。
弘宏壯上前把孫容撈出來,探了一下孫容的鼻息,麵色凝重的撫上了孫容的眼睛。
明白了弘宏壯意思的蔣俊發,替孫容找來一身衣服穿上。
大家看著孫容麵色平靜沒有掙紮的痕跡,太陽穴卻異常紅腫。
所以,大家斷定孫容是意外而亡,死因是:他光腳在屋子裏洗澡,但沒站穩,然後撞到的花灑凸起的水龍頭,正中太陽穴,太陽穴受到致命重擊而亡。
而一樓隻有孫容自己住著,房子隔音效果又好。所以,大家都沒聽到孫容的異樣,導致孫容沒得到及時救助而亡。
二十分鍾後,璩子平被金框眼睛蔣俊發叫下來。
看著慘死的孫容,璩子平卻流露出不甚介意的神情。但當大家望向他時,便又假模假樣的悲傷難過了起來。
大家將孫容埋在了外麵,大家麵容各異。
但卻是以假模假樣的悲傷為主調,倒是楊樂語哭的眼睛紅腫。
弘宏壯見狀,過去柔聲安慰楊樂語。
雖然孫容的死,安瑤覺得沒那麽簡單。但隻能在暗中調查,以免打草驚蛇。
安瑤見楊樂語哭的那麽傷心,便獨自包攬的做飯的任務。
午飯做完了,安瑤準備抬手敲楊樂語的房門。
卻聽到裏麵傳來了,女人似歡愉、似痛苦的哭聲。
安瑤尷尬的收回門上的手,轉身去喊其他人吃飯了。
直到晚飯時間,楊樂語也沒有下來,隻有春光滿麵的弘宏壯端了兩份飯上樓。
孫容死了,又有兩人缺席,隻剩小麥色肌肉男璩子平、金框眼鏡蔣俊發、寸頭懷勇和安瑤四人一言不發的吃飯。
懷勇首先打破了安靜的氛圍:“妹子,你見過五彩斑斕的黑嗎?”
“哈?”
“你看我的眼睛。因為有你,我黑色的眼睛有了五彩斑斕的顏色。”
“……”雖然無語,但安瑤也被懷勇的貧嘴逗得放鬆了不少。
晚飯後,懷勇拉著安瑤:“妹子來鬥地主吧。”
“可你們已經四個個了啊。”
“沒事,我做你軍事,給你參謀。”
“懷勇,我也需要參謀啊。”
“滾滾滾,蔣俊發你一個大男人,應該不斷從失敗中摸索經驗,這樣你的技術才能進步。”
“媽的,重色輕友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一晚上的鬥地主,安瑤緩解了不少因孫容死亡帶來的恐懼。
夜半,嘶啞的男人吼聲傳來。
安瑤穿好衣服匆匆向聲源處跑去,敲門卻沒人開。
當下,安瑤便去擰開門,可門卻像卡住了一樣。安瑤隻好抬腳去踹門。
“你幹什麽呢。”弘宏壯皺眉看著安瑤。
“我聽到,這房裏傳來了男人的吼聲。”
弘宏壯撇了安瑤一眼,抬手“咚咚咚”的敲門:“蔣俊發,開門。”
但門裏卻沒有傳來任何動靜,暴躁的弘宏壯抬手把門擰開了……擰開了……
安瑤當時擰不開的門就這樣被弘宏壯擰開了。
室內一片漆黑,弘宏壯摸索著去開燈。
“嘣嘣嘣”電源開關被反複撥弄的聲音傳來,燈卻沒有如預期打開。
安瑤將門再敞開點,想讓樓道的燈光滲進來。
這時,懷勇和楊樂語相隨而至。
弘宏壯看到楊樂語脖頸上的朵朵紅梅,還有單薄的睡裙。黝黑的臉上透出一點紅,迅速脫下外套給楊樂語披上。
這時璩子平來了,“發生什麽事了。”
弘宏壯指著安瑤“她說聽到了蔣俊發的吼聲。”
“大晚上蔣俊發吼什麽啊”
“不知道,他屋裏的燈壞了,他也不說話。”
“我記得我屋裏有一支蠟燭。”
十分鍾後,璩子平拿著蠟燭帶大家進去。
“我擦,怎麽感覺有玻璃渣子紮我鞋裏了。”
懷勇取出腳下的東西,湊到蠟燭旁,是一個磨砂質的透明玻璃。
眾人最後在床上看到了蔣俊發。
相比於孫容的平靜的死亡,蔣俊發麵容猙獰的拿著脖子上的玻璃碎片,脖子傷口處的血液還很濕潤。
燭光下,被血液染得鮮紅的床顯得格外滲人。
如果不是蔣俊發的吼聲,安瑤都要以為他是自殺的,畢竟抓著玻璃碎片的這個動作……
眾人觀察了蔣俊發手裏的玻璃渣,赫然發現和紮到懷勇的玻璃渣是一樣的。
大家的臉色不太好,便用蠟燭照明尋找玻璃渣的來源。
“呀,是不是燈和燈罩的玻璃渣啊。”楊樂語嬌聲說。
抬首望去,本該在天花板的燈罩卻消失了,隨著大家的注視鎢絲還亮了一下,撕拉一聲,電流交錯在鎢絲間。
“嗚~”傳來楊樂語壓抑而害怕的聲音,弘宏壯見狀,趕忙過去抱住了楊樂語,順著楊樂語的背。
雖然弘宏壯不斷的安撫楊樂語,可她的情緒並沒有穩定下來,捂著臉跑出去了。弘宏壯也追了上去。
留下懷勇、璩子平和安瑤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安瑤雖然在第一個魔尊的小世界也見過死亡,但之前的死亡幹脆利落。
像這個世界這樣接連不斷的死亡,還是令安瑤感覺到頭皮發麻。
孫容和蔣俊發的死亡看似是意外造成的。
但安瑤卻隱隱覺得不對勁,但也找不到究竟是哪裏不對。
懷勇首先打破了這一片沉默:“我覺得很不對勁。孫容的死,我可以理解為意外,但蔣俊發的死亡,我沒辦法接受這樣也是意外死亡,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璩子平沉默了一下,緩緩道:“燈泡和燈罩都爆炸了,還恰巧紮到了頸動脈,這也太巧合了,不如我們留在這裏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