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騙人的理由
“我可以問一些問題嗎，菲尼克斯閣下？”杜克捧著已經疼的麻木的右腳，問道。
他有心想要吧這玩意兒打開，可是捕獸夾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僅靠受害者自己一個人，是無法打開的，更別說韓兟也不會允許。
想要殺死或製住韓兟，可韓兟根本就不靠近他三米之內，劍不在手，腳還受了傷，機動性大幅下降，僅靠懷裏的一把匕首，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
杜克也隻能籍著說話來尋找機會，同時也轉移一下痛苦，順便拖延一下時間，也好等人來相救。
不過杜克突然發現，想等大衛他們脫身之後來救，估計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粘住他們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可韓兟拿出來的東西，是這麽輕易就可以擺脫的？
而拜倫搜尋的方向又和自己相差甚遠，其餘的人手又散落在森林四方……
不知不覺間，杜克竟然發覺自己無路可走。
可明明在這一刻之前，自己還大占上風，勝券在握的。
這戲法到底是怎麽變的呢？
“不用客氣，叫我韓兟好了。”
韓兟咯吱咯吱的嚼著雞翅膀，嘴裏含含糊糊的道，“不過先說好了，大家有來有往。我回答可以，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怎麽樣？”
杜克躊躇了一下，才道：“……可以。”
“那你問吧。都想知道些什麽？”
“您能告訴我，這個捕獸夾你是怎麽做到的嗎？”
杜克用力的握住小腿，忍住疼痛道，“我的腳在踩上去之前，地上明明什麽都沒有，而且您也剛剛從上麵走過。這種手法很神奇，就像您手上突然出現的水瓶一樣，我完全看不出破綻來。”
韓兟訝然道：“哦，你怎麽會這樣認為？難道不是憑空造物的能力嗎？剛才看你的樣子，明明就是相信了的。”
“別開玩笑了，菲尼克斯閣下，沒人能擁有這種能力，這是連神靈都不會的禁術。”
杜克搖頭道，“空手變出兔子之類的魔術手法，對於一般人來說，是很神奇。可是對於您這樣的貴族子弟來說，想要了解這種訣竅，無非就是多花幾個金幣而已。不是嗎？”
之前杜克之所以做出那些姿態，無非就是想瞞過韓兟，讓他以為自己是真的瘋了而已。
女神賜予的能力？嗬嗬！
“嗯，你這些話聽起來還是有道理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那麽既然如此，這個瓶子你怎麽解釋？在今天之前，你曾經在哪裏見過嗎？這世界從來沒有的東西出現，總不可能也是魔術手法吧？”
韓兟舉著手裏的農夫山泉問道。
杜克搖頭笑道：“沒見過的東西，我今天就見了不少，再多一兩種，其實也沒有什麽稀奇的。這些東西盡管從未出現過，恐怕對於您來說，或許隻是隨手就可以拿出來的物品吧？畢竟您今天已經丟了不少了。”
韓兟撓頭道：“這話說的還是沒錯，這道理都到你家裏去了。可問題是，這個真不是魔術手法……”
“……但也不是什麽憑空造物的手法。”
“為什麽我的身上就不能有這種能力呢？哪怕是我拿靈魂跟魔鬼換的，也不是不可能吧？”
“蓋倫戴爾在女神的光耀下，任何魔鬼都無法出現在人間。”
“嘿，我這暴脾氣，你就這麽確信我這是魔術手法嗎？”
“雖然我並不知道其中的訣竅，不過是的，我確信。”
“好吧，那麽這個呢？”韓兟把一隻空手放在杜克的眼前，“看好了，別眨眼啊。”
“這……這是……”
正等韓兟靠近，然後暴起一舉把他給製住的杜克，看見韓兟手上突然出現的東西的時候，他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
“你可以嚐嚐，很脆的。這可不是魔術能變出來的東西哦。”
韓兟把腦袋大小的蟠桃丟了過去。這麽大的蟠桃，在地球上也沒有，完全是小賤加工之後的產物。
杜克手忙腳亂的接住，捧著沉甸甸蟠桃，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腦子開始轉不過來了。
現在才是早春，桃花始開，哪裏來的桃子？再說，如此巨大的桃子，別說是見過，杜克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恐怕隻有傳說中女神的秘密花園裏，才會有如此的神物吧？
至於魔鬼，拜托，在深淵這種地方，他們的能力大打折扣，如同在水裏麵無法使出火焰魔法一樣，他們憑空造物的能力也被削減到了極點，聽說在地獄裏麵連水都很難製造出來，又何況是桃子？
難道不是魔術手法，而真的是女神賜予他的能力？絕不可能！
但無論如何，這不是蓋倫戴爾能找到的東西。
感受著桃子的重量，杜克的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這是……”
韓兟無奈道：“雖然人類的本質就是複讀機，可是你也沒必要把它如實的展現出來。不要懷疑你的眼睛，如你所見，這就是桃子，雖然它跟一般的桃子比起來，要大得多。”
“這……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
“不可能是神跡……”
“神跡麽，倒也說不上，不過這東西能出現在這個世界，怎麽說也得是奇跡級別的。”
“不……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
杜克突然暴怒了起來，雙手用力一擰，桃子被他抓得粉碎。
韓兟搖頭歎息道：“可惜了，暴殄天物。”
小賤在一旁撇嘴：“不到三毛錢的成本，算什麽天物？”
杜克抬頭望著韓兟，大叫了起來：“你分明就是一個不信者，為什麽女神會借你的手，顯示如此的神跡？”
韓兟搖頭道：“這都是你們這些凡人的無聊看法。對於女神來說，別說是人類，就是這世間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孩子。她從不偏愛哪一種生物，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某個孩子不向她祈禱，就懲罰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女神的慈悲何在，這樣的女神又跟魔鬼有什麽區別？”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嘛。
還有上帝這個家夥，曾經多次大規模的毀滅人類（索多瑪城，諾亞方舟等）。
這孩子不聽話可以教育嘛，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就像他把不聽話的約拿，塞進鯨魚的肚子裏麵三天一樣，還是可以的嘛。
教育不聽還可以打嘛。結果這家夥倒好，幹脆把那些孩子一股腦的都給宰了。
這像是個神該做的事情嗎？所以韓兟才會這麽說。
“你怎敢如此說話！你這個該死的瀆神者。”杜克氣的渾身發抖。
“不，瀆神的是你才對，”韓兟正色道，“明明你都親眼看見了神跡，還不肯相信。是不是要我將女神請出來，親口對你說你才相信？”
“你好膽……”
韓兟一臉不屑地打斷了杜克的話：“你什麽你，你以為你是誰？就你這種心態，恐怕女神顯靈了，你也不會相信，恐怕還會說她是魔鬼裝扮的吧？”
“你胡說八道。”杜克怒道。
“好吧，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不相信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是神跡？”韓兟反問道。
杜克一窒，他知道自己是在強詞奪理，起碼手上桃子的殘渣看起來就不像是假的。可要讓他承認這不是魔術，但又不可能。
“我……總之你在撒謊！”
“理由？”韓兟很隨意的問道。
“什麽什麽理由？”杜克愕然。
“撒謊的理由啊，人總不能無緣無故撒謊的吧？總得有個理由。”韓兟解釋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撒謊，一般來說，隻有兩個原因，一個是趨利，一個是避害……”
小賤趕緊跳出來，抗議道：“嘿，這是我的台詞，你這是剽竊，是盜版，我要到法院去告你……”
韓兟沒有理會小賤，繼續道：“趨利，就是我對你撒謊，是想從你這裏得到些什麽。可是你身上有什麽是能給我的？就連你腳上的老鼠夾還是我的呢。”
“有，至少你想知道關於我們為什麽要來殺你。”杜克一臉你不要把我當智障的表情。
韓兟用一臉二哈關愛智障的表情看著杜克，“你是不是傻？我們剛才不是說好了，我回答你的問題，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的嗎？你瞧，你問了我問題之後，我不但給出了答案。可是因為你不相信，我還拿出證據來證明。我這麽誠懇，難道等下我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會好意思不回答嗎？”
“我……”杜克有心想說我就是這麽想的，可這句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所以，在‘趨利’這一點上，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吧？”
杜克沉默了良久，終於點頭道：“對，從這點來說，閣下的確沒有理由騙我。”
“很好，那麽再說第二條理由，避害。”韓兟繼續忽悠，“避害就是因為我害怕受到你的傷害，不得已才用謊言來保護自己。這個定義你同意吧。”
“……大致同意。”
“那你認為，目前在這種情況下，”韓兟又指了指杜克腳上老鼠夾，“你有可能能傷害到我嗎？”
杜克又沉默良久，才道：“不能。”
“那好，”韓兟微笑著道，“那麽請問，我有什麽理由要對你撒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