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瘋了
在杜克這個虔誠的教徒看來，憑空造物的這種能力，除了女神自己之外，也就是女神最先創造出的那一批神靈，能夠做到了。
按照《神經》上的記載，（作者按：蓋倫戴爾的《神經》，類似於地球上的《聖經》。隻不過《聖經》上麵，記載的是聖父的聖言聖跡，而《神經》上記載的卻是女神的神跡，故因此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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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在創造出這個世界之後，感覺太荒涼了，在創造出各種生物之後，又按照她的樣子，創造出一批生靈來，並賜予了他們各種能力。
這些生靈，也被人類稱為神靈。
他們一揮手，雷霆就爬滿天空，大雨會傾盆而下，或者瞬間晴空萬裏。大地能立刻長出樹木，樹上會結滿果實。
其中有一些深受女神寵愛的神靈，甚至擁有了憑空造物的本事。
他們不再需要花時間去收割小麥，然後磨粉發酵烘焙，想要吃麵包，一揮手就行。
這一刻，宛如天堂。
可是，在物質極大豐富的同時，不少神靈卻開始墮落了。
因為吃飽了就睡，整天無所事事，於是這些神靈就發明了各種用來相互攻擊的兵器，以及用來麻醉自己神經的藥品。
因為他們無論怎麽折騰自己，都不會死。
女神知道之後，非常生氣。她警告這些神靈，如果再不收斂的話，就會把賜予他們的能力都收回來。
神靈們慌了。
誰也不希望自己擁有的東西被拿走，哪怕這些東西，原本就不屬於他的。
於是，他們開始成群結隊的，帶著女神賜予的神力逃走了。有的甚至逃到了連女神的意識，都無法觸及到的深淵，從此變成了魔鬼。
女神的心被傷透了。那些都是她心愛的孩子，她把自己所有的，幾乎毫無保留的都給了他們。
然後，剩下那些無論是忠心的，還是遲鈍的，沒來得及離開的神靈，他們的能力大部分都被女神給收回了，沒收回的也被大大的削弱。
從此，神靈不再能舉手投足就能毀天滅地，而且他們也會衰老，並逐漸死去。
女神吸取了教訓。在她創造第二批生靈，也就是人類的時候，就沒有把任何的神力賜下。
直到數萬年後的某一天，聖女伊莎貝爾的出現，神術才漸漸的進入人類的世界。
隻是，人類獲得的能力，哪怕是跟弱化之後的神靈比起來，也是根本不能同日而語的。
神靈的聖光術，能輕易地讓逝者複活。而人類的就隻能用來包紮傷口。
神靈的火龍術，能焚燒整片森林。而人類的就隻能用來燒柴做飯。
神靈的冰風暴，能凍裂整座山峰。而人類的就隻能拿來給食物保鮮。
餘此類推。
好吧，盡管上麵的話有些誇張，但基本上也是事實。
而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憑空造物的能力，女神再也沒有把它賜予任何人。
所以，杜克根本就不相信韓兟說的這些鬼話。
可問題是，他明明又親眼看見，韓兟本來空空如也的手裏麵，莫名的出現了這瓶紅紅白白的水來。
若是韓兟手裏拿的是常見的裝水容器，杜克還會懷疑，韓兟是用什麽魔術手法來騙過了他的眼睛。可是這種從來沒有在蓋倫戴爾出現過的器皿，又立刻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
如此奇異的瓶子，若不是女神給的，韓兟上哪兒弄去？如同普通人變魔術，變個一兩百塊錢的出來，這很正常，可是當他居然變出一億元出來的時候，這還叫正常嗎？
可是，韓兟何德何能？憑空造物可是連神靈都不可能再擁有的能力！
隻是在杜克親眼所見的情況下，他又不能不相信。畢竟在聖女伊莎貝爾出現之前，誰又能相信，人的手中能夠冒出火龍來？
不過，就算這能力真的女神給你的，可這老鼠夾是什麽鬼？
女神什麽時候要用老鼠夾來捉老鼠了？還有，你確信女神家的老鼠，都長的跟野豬一樣大嗎？
但無論如何，杜克都醒悟了過來。原來韓兟並沒有所謂的幫手，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那些鋼絲，竹簽，奇怪的杯子以及巨大的老鼠夾，都是他用魔法變出來的。如果這真的是魔法的話。
沒錯，他的魔海是破裂了，可既然是女神跟他見了麵，又賜予了他憑空造物的魔法，又怎會不幫他修複魔海？
隻是，女神親自複活韓兟，並賜予他連神靈都沒有的能力，又怎麽可能會發生如此荒謬的事情？
可如果不是的話，韓兟手中的水瓶，以及夾在自己腳上的老鼠夾，又從何解釋？
在兩種截然相反的念頭交替衝擊之下，杜克的腦子一片混沌，他感覺，自己應該是瘋了。
他捧著腦袋，失神落魄的叫著：“這怎麽可能？你這個被女神收回神力的不信者……”
在杜克這種虔誠的信徒眼中，魔海破裂的韓兟，就代表了他被女神所厭惡，被收回了曾經賜予他的神力。
所以，韓兟即使真的獲得了這種能力，也一定不是女神所賜予的。
“對了，這能力是魔鬼給你的，一定是魔鬼！”杜克突然驚恐萬分的大叫了起來，“是魔鬼，一定是魔鬼……”
杜克劇烈的搖著頭，顫抖的站了起來，也不管腳上還夾著的老鼠夾，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嘴裏還喃喃的道：“魔鬼，你是魔鬼。”
韓兟見狀，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就這麽看著杜克從他的身麵前茫然走過，就好像自己不在這裏似的。
“這就瘋了？”小賤疑惑道，“真的假的，不會吧？這屆反派不行啊。要都是那麽脆弱就好了，那咱們還跑個屁。在他們的麵前表演幾個三仙歸洞的魔術把戲，都嚇死就完了”
韓兟抱著雙手摸著下巴，望著杜克一瘸一拐的背影，思索了一下，突然笑道：“想知道他是真瘋還是假瘋，其實也很容易。”
“哦，什麽辦法？”小賤說完自己就醒悟道，“對了，可以喂他吃翔。”
韓兟：“@#￥%……”
小賤突然莫名就興奮起來：“我還沒有打印過翔呢。第一次，好興奮噠。你說，我要不要換一下裝？”
韓兟盡管覺得不妥，可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要換什麽裝啊，西服嗎？要不要打領結？”
“當然是開襠褲啊，”小賤翻了個白眼，“你不覺得開襠褲跟翔很配嗎？”
“噗！”韓兟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你這個吐槽很犀利啊，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那你以為我的數據是哪裏來的？”小賤反問道。
韓兟：“@#￥%……”
“你說過……”小賤接著又道。
“打住，我這裏還有雞翅沒吃呢，你就不能消停會兒？”韓兟望著手上的烤雞翅，似乎沒那麽香了。
“不喂他吃翔，又怎麽知道他是不是瘋了？”小賤倔強道。
“世界上主動吃翔的人又不是沒有，什麽勾踐之類的大把。”
“那怎麽辦？”小賤無奈了，居然不給瘋子吃翔！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辦法簡單的很，”韓兟走到喃喃自語，茫然前行的杜克身前，指著他前麵的地麵說道，“在這裏再弄一個老鼠夾出來，看他會不會踩上去，不就知道了嗎。”
雙眼失焦，喃喃自語，低頭行走的杜克聞言，身子一顫，正要往前挪的腳不覺就停了下來。
“瞧，這就是裝瘋。”韓兟挑了一下眉毛，得意的笑道。
“謔，”小賤驚訝起來，“這可真是好辦法，比吃翔強多了，隻一句話就讓他現了形。”
“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誰。”韓兟傲嬌的喝了一口水。
“難道這就是因為，吃翔吃多了，所以得出的經驗？”小賤驚訝道。
噗！
韓兟咳嗽不已。
杜克慢慢的抬起頭來，隻見他雙目清明，何來半分瘋癲之態？
他望著韓兟苦笑道：“菲尼克斯閣下，請問，你是怎麽知道我不是真瘋呢？”
“老實跟你說，我也不知道，就是這麽隨便一說。”韓兟拿起手裏的烤雞翅咬了一口，嫌棄的道，“涼了，不好吃。”
杜克沉默半響，又問道：“如果我真的踩上去呢？”
韓兟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道：“踩了就踩了，又不是我踩。再說了，反正你瘋了也不知道疼，不是嗎？”
杜克被噎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道：“閣下果然好手段，看來我們都輕視了你。”
“一般啦，不值一提。”口中雖是如此說著，可是韓兟的心裏還是挺高興。畢竟來自敵人的讚賞，才是最真實的評價。
杜克見裝瘋的伎倆被識破，也不再隱瞞，咬著牙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他本想裝瘋趁機逃離的，可沒想到走了十幾步之後，卻發現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若韓兟不站出來拆穿他，杜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堅持到走進前方的樹林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