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是不是喜歡
見封湛眸色中的冷意，一股畏懼油然而生，穎妃向後退了幾步，察覺到異樣，這才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佯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來。
“本宮做什麽，自然不用你多管閑事。”
撂下這番話時，穎妃恨恨的甩了甩衣袖，當即是抬起腳步離去，封湛性子難以琢磨，一雙黑眸更是猶如深潭一般，深不見底，她可不敢貿然挑戰。
待穎妃離去，沈婃本是想要關心一下如今的狀況。
可一想到封湛和容妃母子二人之間定是要說些什麽，她便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行禮問安的同時，且是退下。
“四皇子殿下，如今沒有其他的事情，草民便先行退下了。”
當然，封素是同沈婃一起離開的。
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的，封素主動熱絡的挽著沈婃的胳膊，眉眼中多了些許打探的意味。
“沈婃，你這是喜歡我四哥？”
封素向來都是直來直往，此番更是沒有任何女兒家羞怯的意思，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眸看向沈婃，似乎是想要將沈婃的心思給看穿一般。
沈婃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過，自己想要幫助封湛，到封素的口中竟是成為了她對封湛一見傾心。
真是罪過！罪過！
她有些無奈，隻是輕輕的笑了笑。
“端素公主，是您誤會了，草民不過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百姓，也認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論如何，草民都不會貿然的做出什麽逾矩的事情。”
她婉轉而又清楚的表明自己的心思。
聽到了沈婃的話，封素的柳眉微微蹙起，顯然是對於這回答不太滿意。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封素的確對沈婃有些誤會。
可現下來往幾次，封素便覺得沈婃是與常人截然不同的，若非如此的話，她也不會動了要四哥與沈婃在一起的心思。
偏偏是因為沈婃言語真切，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此時此刻隻剩下封湛和容妃兩個人。
容妃的身子本就是抱恙，現下其他人都已經離去，她忍不住連續不斷的咳嗽了兩聲，麵色變得慘白慘白的，就連說話的時候也是有些氣若遊絲般。
“湛兒，是母妃的不是，讓你替母妃擔憂了……”
容妃原本的確是想要向皇上求情，希望能夠諒解封湛曾經在白馬寺做出的一切荒誕之舉，可容妃從未想到過，穎妃竟會從中作梗，導致皇上越發的厭倦煩躁。
甚至是後來，她也被禁了足。
瞧著母妃憔悴不已，封湛心裏甚是難受，輕輕搖頭，眉宇之中盡是關切的意味。
想也不想的直接同容妃開口說道：“母妃，您日後也不必因為兒臣惹惱了父皇，隻有你獨善其身了，兒臣才能放手的去做，也必定是會妥善的處理好所有困難，不會讓母妃您憂慮重重的。”
“日後父皇那邊，母妃您還是少去的為好。”
雖說容妃和皇上曾經的感情深厚，可偏偏是因為穎妃現如今從中作梗的緣故，以致於容妃和皇上的情誼漸漸的生疏了。
若是容妃繼續主動前去，隻怕皇上會因為穎妃的言論越發的厭倦容妃的。
現下聽聞封湛提醒的這番話，容妃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控製不住的再次連續咳嗽了起來，麵色微微泛白，整個人看起來都是虛弱至極的模樣。
封湛自然是不忍心見容妃這般，他皺了皺眉頭，當即是對著身後的隨從吩咐咐下去。
“快去傳禦醫。”
這人著急忙慌的前去，也不敢耽擱什麽。
在封湛的攙扶之下，容妃緩緩的坐下來，她慢條斯理的喝下宮女遞過來的熱茶。
緩了緩神，方才是關切的詢問著今日那在眾人跟前穩重彈奏《高山流水》的姑娘。
不論是行事處事，沈婃從始至終皆是淡然自若的模樣。
她的身材嬌小玲瓏，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未施粉黛，卻是讓容妃覺得有些過目不忘的感覺。
想起這小姑娘的時候，容妃心中難免是多了些許好奇。
“湛兒，你同母妃說實話，那姑娘是何人？”
封湛從未意料到容妃會這般八卦的提出這番問話，他微微錯愕了片刻，再者便是愣了愣神的，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的是好。
“湛兒，在母妃的跟前，你也不必隱瞞什麽的，若是你真的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的話，母妃或許是能夠幫你的。”
瞧著容妃這般熱切主動的模樣，封湛心中無奈。
若非是因為適才他親眼看到容妃連續不斷的咳嗽了好幾聲的緣故，隻怕他都要誤以為容妃的身體並無大礙的。
“母妃，您不必多管什麽的，兒臣與那個姑娘之間並無其他來往，她不過就是民坊間一個酒樓的老板而已，兒臣曾經投資過她，她才會想法子相助。”
為了避免容妃繼續不停的追問下去，封湛便越發肯定認真的作出回答。
“除此之外，兒臣與她之間再無其他瓜葛。”
話雖是如此，容妃依舊是不願意相信封湛的片麵之言。
要知道皇上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沈婃能夠不顧一切的在皇上跟前說出這番話，甚至是彈奏一曲，隻為了能夠救出自己，想來便是因為封湛的緣故。
容妃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封湛，見封湛不曾多言，容妃倒也是沒有為此斤斤計較的。
反之，容妃隻覺得封湛這孩子是長大了。
若是封湛知曉容妃的這種想法，心中定是無可奈何的。
現如今他見禦醫前來，便親自盯著禦醫給容妃看診，又是確定了容妃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需要多多注意休息的時候，他方才是漸漸的安下心來。
送走禦醫的同時，封湛又忍不住特意叮囑了一番的。
“母妃，您日後可是千萬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免得再次出現了什麽岔子的。”
瞧著封湛難得囉囉嗦嗦的模樣，容妃有些無可奈何。
可停頓了片刻以後，容妃便是連續不斷的點了點頭，眉眼之中多了些許無可奈何的神色。
“好好好，依你所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