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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否極之後

  蜻蜓湖,波光粼粼,湖畔小亭,堅韌佇立。


  修道亦如逆水行舟,縱使苦難千萬,吾往矣!

  餘厭繼續煉氣,反複將之聚至幽府,下沉丹田。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體內的真氣愈發濃厚,甚至到了粘稠的地步!此時的餘厭,感受著幽府內慢慢化形的真氣,他有種想法,既然氣無法衝破,那我便修出一道洪流將其摧毀!


  一天、兩天、三天,中間的他,取野果果腹,飲湖水止渴,除此之外,未踏出小亭半步。三天後,他體內的真氣已然如滔滔洪水一般,無限被擠壓在丹田內,待煉到極致之時,他便將體內所有化形的真氣上提到幽府中,準備一鼓作氣去衝擊那些被鎖閉的經脈。就在此時,驟變突起!他的幽府被真氣擠壓到極致之時,體內傳出“砰”的一聲,像是水泡被刺破之聲,餘厭臉色慘白,以為自己的心髒被那些濃鬱的真氣擠破,可他卻發現不對勁,自己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還不待他去多想,幽府發出砰的一聲後,便突然光芒萬丈,光源來自一塊潔白無瑕的玉,是那般的耀眼,卻又是那般柔和。那些光輝慢慢沒入餘厭幽府中的真氣內,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直至沒有任何餘暉再沒入到其中後,餘厭不知道這些光輝沒入真氣後,將會引起什麽變化,他還是篤定信心,按照原計劃將真氣從幽府一瀉而下,直指丹田那些被鎖閉的經脈!

  痛!劇痛!撕心裂肺之痛!不亞於當時被劍運子搜神之時的那種痛!餘厭腦海中強行保持著清醒,沒有因此昏死過去,他極盡全力地去衝擊著那經脈,卻一次次地被抵擋回來,他沒有放棄,而他此時也感受到了,每衝擊一次,那些真氣中的光輝便隨著那些真氣慢慢侵蝕著那些將他經脈鎖閉的銷釘,真氣也隨之慢慢消耗掉,更重要的是,那些銷釘也是慢慢地與光輝融為一體,化成一種灰色的物質,緩緩返流沉積在餘厭的丹田內。這無疑讓餘厭看到了希望!隻是,這個過程讓他痛苦到無以複加。


  就這樣,煉氣、熬煉、衝擊、消融,同時也忍受著那種不可名狀的疼痛。


  三天後,他打開了下丹田四穴;

  十天後,他打開了十二正經;


  十五天後,他打開了奇經八脈;

  一個月後,他打開了全身一百零八處所有的穴位!


  他也忍受著那些疼痛,心智之堅定,毅力之強大,古往今來,天上地下,鳳毛麟角。


  一個月中,黎年來了幾次,每次看到餘厭慘白的臉色,臉上充滿了擔心與詢問,卻又不好打擾,最後一次,恰好正是在餘厭衝開全身穴位之後,那時的餘厭,衝開最後一個穴位後,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看到了過來的這位二師兄,說了一句“師兄,我做到了!”隨後,慢慢向後倒去,徹徹底底昏睡過去。看到突然倒下的餘厭,黎年快步上前,檢查了他的體征。發現沒有什麽異常後,便守了他幾個時辰,直到他醒過來後,一起回到了四合院。看著這位小師弟,不知道這個月他經曆了什麽,看著他枯槁的麵容上,有著堅定的眼神,便是心中大定。送到房中,看著餘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噓寒問暖一番後,便離去了。


  一天後,餘厭慢慢恢複過來,吃了幾顆二師兄送過來了丹藥後,臉上再次精神奕奕。這天,他開始坐照自觀,引了一縷真氣遊遍全身,再次確定沒有一處擁堵後,他開始按照《窺道經》上修行。隻是,體內那些銷釘所化的灰色物質,卻始終沉積在丹田內,雖然可以隨著真氣一起遊遍全身,甚至可以隨著真氣聚集在指尖,卻是始終無法分離出體外,這讓他有些疑慮,隨後,他便講這些拋之腦後,再次開始煉氣。


  當天,劍丘回到了騎劍峰,帶回一支碧玉丹藥瓶。


  神識抹開,探查到餘厭方位後,直接來到了餘厭的屋子中。


  此時,餘厭看著他的這位師父,風塵仆仆,臉上瀟灑的神色已然不見,卻掛著餘厭從未見過的滄桑。腰間掛的葫蘆卻是銷聲匿跡。還不待餘厭行禮拜見,劍丘直接取出碧玉瓶,倒出一顆緋紅色的丹藥,遞給餘厭,“這個有助你的修行,快吃了吧。”餘厭顫抖的雙手,接過丹藥,眼圈微紅,“弟子愚鈍,令師奔波,有愧!”說完,將丹藥一口吞下。


  緋紅色的丹藥,進入體內後,化為一縷紅光,快速遊走與餘厭體內,隻是這個光芒與之前餘厭幽府內產生的光芒有著極大不同,這縷紅光是如此的尖銳。就好似一把利劍,不停穿插於餘厭體內各處經脈與穴位。而此時,餘厭的經脈在一天前已然通暢,故這縷紅光並未遇到任何阻礙。片刻後,紅光從百會穴出竅一閃而逝。


  看著這幕的劍丘,終於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那老道果然不我欺。”說完再次抓起餘厭手腕,探查番後,發現餘厭體內並沒有什麽異常後,便收回手指,看著他說道:“你要加緊修行,準備一年後的劍子試煉。”餘厭低著頭,默默聽著,想向師父說些什麽,卻最終在心中篤定一番後,開口道“師恩,弟子餘厭自知一生難報,弟子……”沒待餘厭說完,劍丘擺手打斷後,轉身雙手負後,緩步離去。看著師父的背影,餘厭心中感慨萬千。


  自己由鳥化人跟那道光芒有關,疏通經脈亦跟那道從幽府而發的光芒有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不敢跟師父去說明,從劍運宗老祖以及劍運子對自己的態度上,他早已明白,他們忌憚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體內這些秘密後麵的勢力。若自己向師父坦白,會給騎劍帶來天大好處還是滅頂之災,他不敢確定,也不敢去賭,同時,他也求師父一個心安,求自己一個心安。


  半天後,劍運宗大殿外,一柄飛劍從天而降,徑直落在演武場上,一聲炸裂猶如天雷,場上石板,以那柄劍為中心,猶如蛛網一般,寸寸碎裂!


  “劍竹,你欺我騎劍太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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