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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修與行

  天賦與努力,往往能讓他們看到多遠,而心性,才能決定他們能走多遠。


  此時的蜻蜓湖畔,寂靜無聲,看著餘厭堅定的眼神,劍丘內心已然掀起滔天巨浪。好一個劍尖所指,一覽無餘!身為踏天境劍修強者的他,看似瀟灑無二,實則在劍竹任第十三代劍運子之後,宗門內的醃臢之事越來越多,已然看破的他,隻能保證著自己不隨波逐流,不知何時,自己劍尖上的道理,卻失去了以往那般鋒利。餘厭的赤子之心,此刻正是打動了他,吾輩劍修,三寸之間,盡是道理!


  收回思緒的劍丘,看著餘厭,緩緩說道,“修,致虛極,守靜篤;而行,逆舟上,至彼方。修行以煉氣為基礎,煉周身之氣以築基,築基遨於央池,斂體內之氣以結丹,結丹伏於臨岸。臨岸而躍龍門,直指踏天!劍運宗以《窺道經》煉氣,而後煉本命之劍化形。”說完這些,劍丘手掌一揮,一頁黃皮紙出現在他手中,而後黃皮紙上浮現出金色文字,緩緩印向餘厭腦中。做完這些,劍丘接著說道,“將氣煉出之前,不得踏出此亭半步。”說完便轉身離去。


  此時餘厭腦中浮現出黃皮紙上的金色字跡。“大乘之道,窺一而視邊角,再窺而視片麵,窺之反複以悟而至大成……”“煉周身之氣聚於幽府,沉於丹田,通經脈而至全身。”一個時辰後,餘厭看完,便開始嚐試著煉氣。剛剛開始的他將氣引入體內之時,便是遇到了些許阻礙,想要去抓住,卻仿佛始終從指縫中溜走。幾番過後,他思量著經文上麵所說的“道之法,隨心,隨性”,之後,他便不再去強求,該抓為引。半柱香後,一縷被煉化過的真氣緩緩流入餘厭心房。至此,餘厭便正式踏入修真世界!

  餘厭將心中這縷真氣緩緩沉入腹部丹田之後,就在他準備通過經脈轉至全身之時,驟變突起!丹田陰交、氣海、石門、關元四穴猶如有著緊閉的石門一般,將餘厭的那縷真氣死死封鎖在他丹田之中,無法通過絲毫!在餘厭想將其衝開之時,卻受到了極大的反噬,一口鮮血噴出,人搖搖欲墜。此時,在蜻蜓湖對岸的劍丘感受到了這邊的異樣,飛身而至,抬起餘厭手腕,伸出食指與中指一探,不由麵色大變!餘厭經脈,寸寸封死!


  好你個劍運子!


  顧不得劍丘多想,他一手貼至餘厭胸口,一股吸力從他手中發起,牽引著餘厭丹田的那縷真氣逆流而上,回溯到幽府,而後被劍丘吸出,餘厭此時依舊萎靡不振,但臉色比之前稍好。他苦澀的抬起頭,“師父,我.……”欲言又止的他,低下了頭,黯淡的目光怎麽也揮之不去。


  在餘厭發生變故之前,劍丘就那樣看著他,一個半時辰,煉氣成功者,足以擔當天才二字,無論心性還是天賦,那時的他,滿是欣慰。如果沒有之後的變故,劍丘想著,餘厭必當從這屆的劍子當中脫穎而出!他當時還想著劍運子總算是做了一件對得起自己的事情,想要彌補一下自己,彌補當年。他黯淡一笑,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


  劍丘從空間戒中取出一片竹簡,灌入一縷真氣,不多時,一個人影緩緩浮現出來。


  “劍丘兄,五年了,你這是第二次傳音與我,想來又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了吧?”那個人影鶴發童顏,一身仙風道骨之氣,煞是脫俗。


  “秦煥兄,我新收的一名弟子,經脈寸寸鎖閉,你有何破解之法?”劍丘滿臉嚴肅,對著那虛影說道。五年未聯係的兩人兩人沒有絲毫寒暄,就那樣對著話。了解劍丘的他,不由也嚴肅起來,“是天生鎖閉,還是寸寸斷裂?”秦煥問道。


  “我探及他經脈各處,未有一處通暢,不似斷裂之相。”劍丘回到。待秦煥思量一會後,“將其帶到我杏醫門來吧。”說完,他的身影便如青煙一般散去。


  收起竹簡,劍丘喚來飛劍,將餘厭托至劍身,接著踏上劍尖,破空而去!


  劍運宗大殿.……

  還沉寂在自己一石二鳥之計的劍運子,被一名蒙著麵的年輕人打斷。


  “宗主,劍丘帶著餘厭已出山門,看方向,應是去往杏醫門。”


  “知道了,你繼續留意。”劍運子狡黠一笑:劍丘啊劍丘,這個年輕人,有擔當,有勇氣,我不信你不喜歡,可是,被囚神釘封住的人,盡管是秦煥,我倒看他到底有何辦法!逐也逐不得,教也教不了,你騎劍也在劍運宗作威作福多年了,這次就準備好下來吧。


  “老祖令,傳至七峰,劍子試煉兩個月後提前舉行,以應對北域即將改變的格局!”劍運子對著蒙麵的年輕人說道。


  待他離去後,劍運子眯著雙眼,兩個月時間,就算秦煥有驚天的手段能拔出囚神釘,他兩個月時間也無法修到臨岸,逐出宗門的命運依然還是等著他。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劍運子思量片刻後,起身去往了蒙劍峰方向……

  杏醫門,北域最負盛名的醫宗,宗門由醫入道,施醫之人,下至凡人,上至踏天。也是北域各派唯一不敢開罪之門。此地鳥語花香,草藥遍地。


  不多時,劍丘剛至,餘厭就看到與竹簡拿到虛影一樣的老子等候在杏醫山門處。兩人眼神交換後,秦煥便帶著兩人直至杏醫門大殿內。餘厭盤坐於一方蒲團至上,秦煥為他把脈。隻見他眼色越來越凝重。


  片刻過後,他收回手指,看著劍丘,傳音道:“劍丘兄,你這名弟子從何而來?”劍丘將事情原委告知秦煥後,心頭再次浮現出聲“此子體內有一種陰毒之物,周身一百零八處穴位皆數封死。有這種手段之人,必是踏天之上。這趟渾水,看來是劍運子故意為之。”


  劍丘眼色漠然,似乎毫不在意那些勾心鬥角,問道“可有破解之法?”了解劍丘的秦煥苦笑道“我知道勸不了你,可這種陰毒之物,有著我從未見過之堅固,無法通過藥物去令它鬆動,隻能施針一試。”


  半天過後,劍丘帶著餘厭回到宗門。本是瀟灑的麵龐,依舊掩飾不了他那滿是失望的臉色。在施針無效後,秦煥對他說了一句“解鈴還須係鈴人”後,便不再多說。看著餘厭,他心有不忍,欲言又止的他剛想說什麽,隻聽到餘厭鄭重地做了一個師禮,“師父為徒兒所做弟子已了然於心,弟子有負師父所望,有愧……”沒待餘厭說完,隻見劍丘一擺手說,鄭重說道“餘厭,你這幾日不許停下修煉,煉氣有走幽府與丹田亦能強身健體。為師出去遠行幾日,會讓你二師兄敦促於你,不可懈怠。你若放棄,就不配為我騎劍峰弟子!”說道最後,劍丘語重心長的看向餘厭,轉身踏劍,化為一道長虹離去。


  醍醐灌頂!餘厭看著遠去的師父,鄭重彎腰一拜。


  在下餘厭,師從劍丘門下,承師教誨,來與你說說這身前三尺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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