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真不該活著
或許是心裏都裝著一隻小惡魔,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
“朝陽…快起來…看朝陽…好美哦。”夏安洛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掛在天空銀盤似的大月亮,伸手去推醉的一塌糊塗的男人。
“思雨,我們不離婚,換我來,追你,好不好?”梁鈺笙抓住她的小手,打了個酒嗝,醉眼迷蒙的說道:“我們…就差圓房了,對,就差……圓房了…圓了房…就不離婚了,好不好?”
“你胡說…你…臭流氓…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小嘴裏說著恨他,卻撲上去扯他的衣服,眼睛看什麽都是重影,根本摸不到男人襯衫的紐扣,她胡亂的扯著,醉態可鞠的憨笑著。
“小叔叔,我要讓你……身敗名裂……臭名遠揚,我要跟你…睡覺,嗬嗬嗬……”
男人一個反撲,把她壓在了身下,兩把扯了自己的襯衫,甩了甩暈沉沉的頭,想要看清身下的人,手上扯著身下人的衣服。
“思雨,你原諒我了是不是?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不原諒,你對我一個人好…沒用…一點用都沒有,你混蛋,大流氓。”
“思雨,我們以後…好好過…”他兩把扯了自己的皮帶,伸手去扯女孩的褲子,欺身壓了上去,低頭吻上了女孩的額頭、眉毛、眼睛、急切的向她的唇靠近。
車內幹柴烈火、一觸即發。
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摩托,男人神色凜然,一身黑衣,大框墨鏡,他靜靜地斜靠在車身上,與夜色融為一體,很想抽一支煙,但作為一名職業殺手,現在是職業保鏢,暗中保護人的情況下,是不會這麽做的。
他有些無聊的往停在五米處的車掃了眼,車身猛地晃動了一下,然後一直在晃動。
男人眼眸一眯,摘了墨鏡,愣怔了兩秒,抬步走了過去。
他是奉命保護這丫頭回國的,洛冥吩咐回國後要暗中保護她,因為得罪的是祁家。
她跟一個男人從醫院出來,到了這個山頂上,現在車身晃動,這種情況,估計成年人一看就知道在發生什麽事了。
他不知道這種情況要不要管一下,因為洛冥隻命令他暗中保護她的安全,但她跟這個男人顯然很熟悉。
走到車旁,他猶豫了一秒,這可是洛冥的女人,他似乎有義務提醒一下她。
‘叩叩叩-’
沒往車裏看,他敲響了車窗。
車內兩人已經不著寸縷了,就差嘴對嘴,然後臨門一腳了。
車內的人毫無反應。
冷鷹眉頭微微一皺,再次更大力的敲了敲車窗。
還是沒反應。
這種情況不對勁,按正常來說,荒郊野外的,幹柴烈火的,忽然被人打擾了,應該會有反應才對。
朝車內掃了眼,急忙別開頭去,很快判斷出,這兩人多半是喝醉了。
車門打不開,前麵擋風玻璃有裂痕,冷鷹連續幾拳砸在裂縫處,‘嘩啦’一聲,車窗砸開,一股濃烈的酒味兒撲鼻而來。
“安洛小姐!安洛小姐!”
剛碰上女孩的嘴唇,梁鈺笙醉眼蒙蒙的回頭,甩了甩昏沉的頭。
“你特麽…是誰?怎麽…進我家了…嗝。”
冷鷹眼底有一抹冰冷的殺氣,沒跟他廢話,探身過去,直接一掌拍暈了醉鬼。
開了車門,他扭著頭,紳士的沒看女人的身子,兩把脫了身上的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
兩人脫得這麽幹淨,他不確定他倆有沒有發生什麽,又不能檢查女孩,所以扳過男人的身子,僵著臉掃了眼他的下體,應該還沒來得及發生什麽。
“洛冥,王八蛋…臭流氓…我才不要…取悅你……”
夏安洛小臉通紅,醉的看誰都像洛冥,抬手就撓了把冷鷹的臉,頓時就見兩道血口子。
冷鷹麵色刹那陰冷,沒有人在他身上留過傷,卻被個小女人弄傷了臉,自尊上有點過不去,抬手就把她劈暈了過去,不過控製了力度,畢竟這是洛冥的人。
他隻把夏安洛扛走了,沒管梁鈺笙,把她送回家已經是三點半了,把人交到了夏安瑞的手上。
夏安瑞和康嬸當場情緒激動起來,安洛穿著冷鷹的衣服,她的衣服不見了,一身酒氣,這副樣子一看就是被人給欺負了。
“冷鷹先生,我姐姐怎麽了?”
“小姐這是怎麽了?”
冷鷹也不知道車上那個醉鬼跟這丫頭是什麽關係,抱走她的時候,他用手機拍了張梁鈺笙的照片,把手機遞給了夏安瑞看,普通話不流利的說道:“她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倆人,喝醉了。”
雖然多半拍的是男人的麵部,但露出了鎖骨和胸膛,一看也是裸著身子的。
夏安瑞臉色一白:“梁鈺笙!”
“小姐怎麽會跟梁老師在一起?”康嬸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了。
冷鷹一聽是認識的人,就沒多嘴了,他從醫院跟了一路,倆人舉止親密,那個山頂很浪漫,是個看日出的好地方,倆人應該感情很深才對。
這事兒他不知道要不要跟洛冥匯報?
跨上摩托消失在夜色裏。
夏安瑞抱著她進屋,疾步往樓上走去。
康嬸關上門,也急忙跟上了樓。
他連著衣服把夏安洛放進了浴缸裏,回頭吩咐道:“您幫她洗個澡,換一身衣服,這事兒,不要讓她知道了。”
康嬸被夏安瑞的神色嚇壞了,追出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安瑞少爺,這也許是個誤會…你…你可不要亂來啊,梁老師是看著你姐姐長大的,肯定不會對小姐怎麽樣的,梁老師品行端正,可能……可能是個誤會。”
“品行端正?”夏安瑞雙手握拳,眸子猩紅,幾乎咬牙切齒:“他一個結了婚的人,在外麵養了女人,學校放假就跟外麵的女人跑去旅遊,他老婆去找他,落在了人販子的手裏,被賣去了風月場所,被一群男人輪.奸,一雙腿都被掰壞了,要不是展院長親自主刀施救,估計這輩子就廢了!這樣一個男人,您覺得他品行端正?”
他挽起衣袖,出臥室走的飛快,在大廳拿了果盤裏的水果刀,往門口走。
“孩子,你千萬別衝動,你聽康嬸一句話,他肯定沒對你姐姐做什麽,肯定沒有!”
康嬸嚇得眼淚在眼眶打轉了,擋在門口不讓他出去。
“安瑞少爺,你聽我說,千萬要冷靜,小姐也喝了酒,等小姐醒了,我們先問問情況……”
“畜生!他碰了我姐,我非弄死他不可!”
“孩子,你聽話,他要是真的對小姐做了什麽,剛才送小姐回來的那位先生,肯定已經收拾過他了,這半夜三更的,外麵不安全,不準出去!”
康嬸死死的擋在門口不讓。
“你要是真把梁老師怎麽了,你想過你姐姐嗎?她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千叮呤萬囑咐,一定要我照顧好你,生怕夏啟超欺負了你,你要是出個什麽事,小姐還能安安心心的回美國上大學嗎?”
夏安瑞大口的喘息,胸膛劇烈的起伏。
康嬸見他稍微冷靜了些,急忙從他手中把水果刀摳走了。
“剛才那位先生也是,話又說不清楚,聽口音不像是中國人,等天亮了,你去問問那位先生怎麽回事,去問問梁老師,可不能衝動了,這事兒要是鬧出去,對小姐的名聲也不好,梁老師出軌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個女人是誰也沒人知道,可不能讓人把這髒水潑在小姐頭上了,你說是不是?”
康嬸邊勸邊把人往樓上臥室推,然後下樓把菜刀水果刀,所以鋒利的東西都藏起來了才放心的上了樓。
浴缸裏,女孩身上隻套了件男人的黑色襯衫,裏麵內衣褲都脫光了,脖子上有一個紫紅色的吻痕。
一番檢查下來,連康嬸都不敢相信沒發生什麽事了,幫她擦洗身子的手都在發抖。
這要是被四爺知道了,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
梁老師家也是大公司,他為什麽不接管自家的公司,硬要當個老師,就不得而知了,梁老師跟四爺又是那麽好的朋友,四爺要是發起火來,就不像安瑞少爺拿水果刀出去找他拚命了,恐怕整個梁家都不夠泄憤的。
***
正午的太陽很毒辣,梁鈺笙是被渴醒的,熱的滿身大汗,後頸隱隱作疼,本來就頭昏腦漲,又被這麽大的太陽烤著,感覺腦袋像要炸開了似的疼。
低頭一看,自己一絲.不掛,車內一片狼藉,無數酒瓶、他的衣服、還有女人的衣服,車窗玻璃被砸了個大窟窿。
怎麽回事?怎麽會在山頂上?
瞬間整個人清醒過來,片片斷斷的畫麵也回到了腦子裏。
他又去了醫院,思雨還是不想見他,好像碰見了安洛,然後,安洛開車,他喝酒……
後麵發生了什麽事?
安洛呢?
為什麽衣服在他車上人不見了?
混蛋!我到底做了什麽?
梁鈺笙徹底慌了,抓過自己的衣褲,女孩的內衣褲也被他一把抓了過來,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他根本不敢往下去想。
胡亂的套上衣服,下車找小丫頭的蹤影。
“安洛!”
“夏安洛!”
“小魔頭,你不要嚇老子!”
這裏是山頂,他定定的看著山下,女孩沒穿衣服,被他糟蹋了,還能去哪兒?
他麵如死灰,踉踉蹌蹌後退一步,跌坐在了地上,像忽然被吸光了生命力,掏出手機給洛冥發了條信息。
‘哥們兒,對不住了,我毀了自己的東西,把你的寶貝也毀了,我真特麽該死。’
信息發出去後,他搖搖晃晃起身,走到懸崖邊上,雙眼一閉:“我真特麽不該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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