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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尉尚:戰前祭旗

  尉尚睡的迷迷糊糊,感覺整個身體懸空了,接著聽到嘈雜的人聲,和不懷好意的大笑聲。


  緊接著,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尉尚定睛一看,周圍竟圍一圈人。他們穿著大尉漠北衛軍裝。


  尉尚作為儲君,從三歲就開始學習治國理政的功課,比如治國之道,禦臣之道,軍事兵法等。


  任課老師皆是大尉國在各行各業最頂尖的存在。


  因先皇陛下好戰,所以先皇陛下對尉尚的軍事兵法的學習尤為上心,尉尚學得也很用功,故而尉尚對大尉的軍隊編製、重鎮衛所、人員安排等還是熟悉的,除了沒有沙場帶兵打仗的經驗,尉尚的軍事理論才能不輸一般將領。


  漠北衛的總指揮使是劉勁。


  五年前他進京述職時,尉尚作為禦史台的考官之一曾與劉勁有一麵之緣。現今二皇子當政,幾乎把大尉軍隊的各級將官替換個遍,不知他現在還是不是總指揮使。


  看到大尉軍士,尉尚直覺是自己被抓了!

  校尉長撥開人群,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尉尚一聽,頓時放下心來,這個領兵頭子不認識自己,可以肯定這夥兵卒不是二皇子派出來的兵,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尉尚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拱手笑道:“軍爺,草民無業遊民,靠走家串戶打些零工過活,想到附近郡縣找個營生的活兒幹。這兩天趕路累了,就在此歇息。”


  “你……家中還有什麽人?”校尉長問道。


  尉尚自知這些軍卒是例行盤問罷了。現無戰事,押解死囚修築兵營是大尉常有之事,遂回答道:“草民無父無母,也無固定居所,走到哪裏,就吃到哪裏。一江湖浪人而已。”


  校尉長心裏一陣驚喜,上下打量了尉尚一番,感覺此人氣度不凡,不像是尋常的江湖浪人,他無父無母,無固定住所,不屬於戶口簿裏的常住人口,自然也不會登記在冊,像這種人死了也無人知曉,正是校尉長苦於尋找之人,真是天助我也!

  “你……真的是無父無母,無固定住所,是江湖浪人?”校尉長再次問道。


  尉尚猶豫了一下,說道:“當然,怎敢欺騙軍爺!”


  副校尉長興奮得說道:“頭兒,就是他了!”


  尉尚一頭霧水。


  校尉長揮了揮手。三四個軍卒一擁而上把尉尚按住,戴上手鐐腳鐐,拴在死囚隊伍後麵,行李扔在馬車上。


  尉尚大驚,吼道:“你們幹什麽?你們憑什麽亂抓人?”


  兩三個軍卒衝上前去,把尉尚痛打一頓。


  “你們竟敢打人?大尉的軍卒都如此無法無天嗎?你們……你們……無視軍法!”尉尚掙紮道。


  “不要打了!”副校尉把尉尚拉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安慰道:“他們是沙場之人,殺伐慣了,手勁稍重了些,沒事沒事,是皮外傷。如果不想吃苦頭,就不要亂喊亂叫。這裏沒有其他人,你叫不來官府的!放心吧,我們不是濫殺之人。大尉的軍紀無人敢觸!你識相些,咱們都好辦!”


  尉尚抹了抹嘴角血漬,“漠北衛的軍卒如此放肆。看來這一路,這些死囚沒少受你們折磨。”


  副校尉冷笑道:“兄弟,看你一表人才,為什麽非要幹犯法之事?”


  尉尚說道:“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是良民!”


  “昨夜跑了一個死囚。莫不是你偷偷放了他?這方圓幾裏沒有人煙,竟然遇上了你,你們一定是一夥的。不抓你,抓誰?不用怕,等我們到了漠北衛,查問清楚之後,如若跟你沒有關係,再放你也不遲,不會要你性命。”副校尉安慰說。


  另一個副校尉說:“這一路管吃喝,餓不死你。你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死囚,你不是。兄弟,不用怕!”


  尉尚想,跟著他們能隱人耳目,躲過尉橫的追殺。如果到了漠北衛,就更不用擔心生命之危,二皇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躲在漠北衛的軍營裏。豈不是兩全其美!


  尉尚說道:“既然跟死囚不一樣,能否解了這鐐鎖?”


  副校尉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校尉長,校尉長點點頭。


  “這繩子可否也解了去?”尉尚說。


  “不要得寸進尺!”副校尉嗬斥道。


  尉尚無奈,隻好跟著隊伍前進。


  “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樂意跟這些死囚在一起。”副校尉長說。


  校尉長看了一眼跟在隊伍最後的尉尚,轉身說道:“我感覺這人好像還有話沒說完。”


  “還有好幾天的路要趕,待我慢慢盤問他!”副校尉說。


  “不能掉以輕心。這事就交給你了,這人底細務必要打探清楚!”校尉長說。


  “頭兒,放心吧。這次我定能完成任務!”副校尉堅定地說。


  尉尚喊了一句,“喂,軍爺——”


  副校尉回頭瞪了尉尚一眼,說道:“何事?”


  “能否借一件囚服穿?”尉尚覺得自己的穿著與囚徒們格格不入,分外紮眼,萬一被認出來,豈不是被抓個正著?

  囚徒們皆衣裳襤褸,這年青人穿著體麵,不像死囚的樣子,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來的囚服?

  副校尉趕緊把這個問題跟校尉長匯報。


  校尉長低頭思忖道:“讓死囚們把衣服反過來穿,找一件顏色差不多的衣服給那人年青人穿上。”


  副校尉說:“頭兒,還是你機靈!我這就去辦!”


  副校尉給尉尚換了件跟死囚顏色一樣的衣服。


  “這次押了這麽多的死囚去祭旗,邊境又要打仗了嗎?”尉尚問副校尉。


  副校尉一聽,汗毛直豎,一把把尉尚拉到身邊,耳語道:“你胡說什麽?”


  “如果修築塹壕營房,中途跑幾個死囚你們不會如此緊張。值得你們冒險抓無辜百姓充數隻有一種可能——戰前祭旗!”尉尚說。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副校尉震驚道


  “這裏麵有多少是真正的死囚?又有多少是隨便抓來的無辜百姓?”尉尚盯著副校尉長。


  “你……你不是江湖浪人!”副校尉緊張道。


  尉尚靠近他的耳旁,輕說道:“不要聲張。包袱裏有一樣東西,你一看便知!”


  副校尉跑到馬車上,從尉尚的包袱裏翻出來那枚刻著“尉”字皇室金牌,嚇得一臉慘白。他趕緊把包袱收拾好,下了馬車。


  “找到了嗎?”尉尚問。


  “找……找到了!皇……皇……”副校尉長哆哆嗦嗦地說。


  “我這次去漠北衛有密令傳達,借你們此次押解死囚打個掩護。你知我知,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如若泄露,誅三族!”尉尚冷言道。


  “是……是……”副校尉小心地說道。


  “此去漠北衛,一路上多得你照顧。”尉尚說。


  “不敢,不敢,一定保您周全!”副校尉說。


  “放心,等到了漠北衛,你就是百所長!”尉尚說。


  副校尉一聽,激動地說道:“小的徐韃,多……多謝提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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