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蒼天不公
秋懷慈見雲舒兒心裏不痛快,負氣而走,一時又不知該如何挽留,隻能眼勾勾瞅著雲舒兒淩空虛步,心事重重地離去,片刻,便走的沒影了。
雲舒兒自從離開愛居山,返回混天王城之後,這些年來,秋懷慈與她統共也就隻見過數麵,師徒兩人真是聚少離多,思念甚深。
今番,秋懷慈與雲舒兒好不容易見上一麵,師徒兩人話也沒有多說幾句,便鬧得個不歡而散,讓他甚感沮喪,同時,也因為南郊的事情,又勾起了他對愛徒的記憶與思念來。
秋懷慈被雲舒兒的話題扯動了情根,亂了心境,想起愛徒南郊,不由得思潮澎湃,情緒激動,記憶深處那些與愛徒南郊有關的美好往事,瞬間噴泉一般湧現在他的腦海裏,讓他不忍直視,又戀戀不舍。
秋懷慈思及愛徒南郊,想起南郊無辜慘死,自己這個師父非但沒有為愛徒報仇,反而還要想著息事寧人,不了了之,真是愧為人師,愧為人師啊!
秋懷慈想起愛徒南郊的無辜慘死,一陣錐心,劇痛無比,想起自己的無所作為,又是愧疚傷心,無地自容,一時怵立空中,表情呆滯,一臉悲戚,嘴唇抽搐,失魂落魄。
秋懷慈念頭閃爍,思緒紛亂,傷心欲絕,頭腦昏沉,一會,銀光一閃,右手之中多出一柄昊天神劍來,他雙手持劍,長劍緩緩舉起,高舉過頂,劍尖指天,直直豎起。
秋懷慈越想越愧,越想越恨,氣不得出,俯視腳下的大地,眼中閃爍一絲寒芒,臉肉抽搐,咬牙切齒,突地一聲沉喝,雙掌握著劍柄,淩空縱下。
秋懷慈躍下,待得距離地麵百丈來高,昊天神劍往下一劈,一道淩厲的劍氣猶如閃電一般劈在了一道山梁上。
秋懷慈身子極速下墜,當他叉開雙腿,穩穩地站在了一座山峰上,下墜落地之勢形成了漣漪般的氣流,氣流掀飛了四周的樹枝枯葉,而那座遭到劍劈的山峰,五分之一的山峰就像切豆腐一般,被淩厲的劍氣給切了下來。
轟隆隆!…………
在一聲沉悶的巨響聲中,大地一陣顫抖,五分之一的山峰與整座山峰驟然離體,轟然倒塌,大量的泥土與岩石傾泄在了溝壑,激起了滾滾塵煙。
啊!…………
秋懷慈站在山巔上,收起昊天神劍,雙臂八字張開,舉向天空,腦袋一仰,亦是一陣仰天長嘯,聲震四野,傳了老遠,即兒,厲聲嘶吼:
“老天爺啊,我秋懷慈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何如此待我,如此待我!”
“老天爺啊!我的徒弟又究竟做錯了什麽,你為何如此狠心殘忍,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們,這樣對待他們啊!”
“蒼天不公,蒼天不公,蒼天不公!!!”
秋懷慈厲聲嘶吼,聲音甚是淒厲,就像被囚禁的傷獸所發,聲音之中透著無盡的憤怒、憋屈與悲傷!
方圓數裏,山林裏亦是一陣撲淩淩的翅膀扇動,各種飛禽遭到山體滑坡與秋懷慈怒吼的雙重驚擾,嚇的直飛天空,在各種驚慌的鳴叫聲中,飛禽四下亂飛,慌忙逃竄。
秋懷慈吼聲驟然停止,手臂垂下,緩緩低頭,此刻,隻見他眼
睛泛紅,臉肉抽搐,咬牙切齒,淚流滿麵。
秋懷慈無聲而泣,哀傷淒苦,一臉黯然,喃喃自語:
“南郊吾徒,為師一直未能為你報仇,為師無能、自私、下賤,為師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裹兒,我一直未能為你的南郊哥哥報仇,討回公道,我讓你傷心,讓你失望了,對不起,我秋懷慈對不起你啊!”
秋懷慈想起自己一直未能為南郊報仇,對南郊不公,同時讓雲舒兒失望傷心,真是愧對愛徒,枉為人師,一時愧疚自責,心如刀割。
“誰?”
秋懷慈哀怨痛苦,淚流滿麵,失魂落魄,情難自己,稍頓,他半眯的眼睛驟然暴睜,精神一振,緩緩抬頭,眼神淩厲,環眼四顧,厲聲嗬斥。
虛空蠕動,人影閃爍。
在距離秋懷慈二十丈開外,四周驟然出現了十幾個人來。
南麵來的是一個雞皮皓發,身子矮瘦,獨眼的老人,老人披頭散發,身上套了一件齊腳的黑袍,手上柱著一根玉石鍛造的碧綠色的龍頭拐杖。
老人的身後站著幾個不修邊幅,裝束古怪,手裏拿著剪刀,錘子等兵器的耄耋老人。
北麵來的是一個頭發黑白相夾,麵色紅潤,濃眉大眼,魁梧高大的老人,他後背背著一個巨大的劍匣。
高大老人的身後站了幾個頭戴氈帽,一身青衫,腰掛佩劍的老人。
二撥人馬呈內圓半弧形,微微散開,形成南北夾擊之勢,將秋懷慈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