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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仇恨至深

  秋懷慈瞥了一眼撒嬌的雲舒兒,臉上的表情依然嚴肅,但是,眉頭卻是緩緩舒展,俄傾,問道:“裹兒,其實,你執意競爭玄門盟主之位,恐怕是項莊舞劍意外沛公吧?”


  “對!”


  雲舒兒神色一斂,點了點頭,坦然應道:“秋懷慈,你既然問了,我也不妨跟你明說,我所做的這一切,其實,真正劍鋒所指的乃是你的好師兄,我的好師伯奄衝上人!”


  雲舒兒說到好字,加重了聲音,滿是譏諷意味。


  秋懷慈盡管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違心,但是,為了天下太平,親人安康,猶豫一下,還是硬起心腸,囁嚅著輕聲問道:“裹兒,你、你就不能放過你的奄衝師伯嗎?”


  “不能!”


  雲舒兒神色一冷,斬金截鐵,即兒,眉頭一蹙,眼睛睜的圓圓的,定定地盯著秋懷慈,一臉惱意,道:“秋懷慈,奄衝雖然是你的師兄,但是,你可別忘了,我的南郊哥哥也是你的徒弟,你的孩子,如今你的徒弟,你的孩子,被人活活地打死了,你不給他報仇也就罷了,居然還要阻止我給我南郊哥哥申冤昭雪,討回公道,你、你這個人究竟還有沒有良知,還有沒有心肝呀?”


  秋懷慈想起疼愛的南郊,表情一滯,心頭一顫,一陣絞痛,眼裏閃爍一絲愧疚。


  雲舒兒想起秋懷慈的偏心,越想越氣,手指指著秋懷慈,橫眉豎目,臉上的惱意漸漸變成了怒意,嗬斥道:


  “秋懷慈,你要搞清楚,奄衝隻是你的師兄,卻不是我雲舒兒的師兄,我自從被你逼著投身天守派,這幾十年來,我與奄衝的相處時間統共不逾半月,我與他隻有叔侄名份,卻並無多少叔侄之情,說白了,我若是那人情寡淡之人,我便是不認他這個師伯,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至於南郊哥哥,他可是自我九歲那年便開始陪伴於我的,我與南郊哥哥同寢同食,同苦同樂,十幾年來,形影相隨,從無分離,我與他感情之深,便我爹爹、知兒與你,便是與他相比,那感情也要遜色許多。


  南郊哥哥在我心裏是猶如我娘親一樣的感情存在,是我在這世上最親最親的人,但是,他卻無辜地被奄衝等人給害死了,我作為南郊哥哥的至親,難道你要我對他的死裝聾作啞,置之不理嗎?


  秋懷慈,你說,對於南郊哥哥的死,我作為他的至親,難道我不應該向奄衝等人討要公道,報仇雪恨嗎?”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秋懷慈遭到雲舒兒質問,事實如此,無可反駁,他一時嘴唇抽搐,神色黯然,作聲不得。


  雲舒兒發泄了一下怒火,見到秋懷慈這個蔫蔫的樣子,心頭一軟,又有些憐惜了,於是,收斂心神,臉色柔和了一些。


  雲舒兒別過頭去,不去看秋懷慈,眉頭緊蹙,神色落寞,她木立了一會,便歎息一聲,喃喃地道:


  “秋懷慈,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的南郊哥哥死都死了,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一切仇恨都應該會慢慢地變淡,一切都可以不了了之了。


  哼哼!你們若是那般做想,那就大錯特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某些人對我們的成長意義重大,我們對他們的感情非但不會被時間衝淡,反而會隨著時間的延長,而變得更加的濃鬱,而與這些人所牽扯的仇恨,自然不會被時間衝淡,反而會隨著時間的疊加,而變得更加的深重。


  就比如我對南郊哥哥的感情,猶如是也,就比如我對奄衝等人的仇恨,也猶如是也!”


  秋懷慈慢慢垂下


  了頭,神色黯然。


  雲舒兒說到此處,腦袋微微地仰起,眼睛微眯,遙望遠方,一些與南郊哥哥的幸福往事,突地潮水一般湧上了心頭,登時臉上露出了悲戚之色,眼眶也慢慢地濕潤了。


  稍頓。


  雲舒兒淚光閃爍,吸吸鼻子,嘴唇抽搐一下,失魂落魄,眼神無光,自顧自地喃喃說道:


  “秋懷慈,我曾經問過南郊哥哥,我問他,我在他心裏是什麽,南郊哥哥回答說,他說我是他心中的太陽,我是那個給他的心靈帶來光明,驅走黑暗的人。


  南郊哥哥又問我,他在我的心裏的什麽,我回答說,他是我心中的天空,可以包容我一切瑕疵與缺點,而且,太陽永遠行走在天空之中,而我們也會共生共榮,永不分離。


  秋懷慈,其實,我的回答並不完全準確,其實,於我而言,南郊哥哥不但是包容我一切瑕疵的天空,更是我心中的太陽,為我驅趕黑暗的那個人!”


  雲舒兒說到此處,眼睛緊緊地一閉,二滴清淚自眼角滾落,幾息時間,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咬磨著牙齒,沉聲地道:“秋懷慈,當年你在迂回道上攔截了我,並且,將我帶在身邊,你為了掩藏我的身份,不但封印了我的記憶,而且,還讓我服下腐顏丹,讓我麵目全非,變的奇醜無比。


  你這麽做,雖然是為了保護我,是一片好心,可是,你的那種行為,你可知道,卻給我的心靈帶來了多大驚恐與傷害嗎?


  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俏麗動人,招人喜歡,但是,沒想到我卻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惹人厭憎,為此,你可知道我的內心曾經該有多麽的憤懣、悲傷與自卑嗎?

  由於我麵目驚悚,奇醜無比,為了免遭別人的白眼,為了維護自己可憐的自尊心,其實,那些年,我是羞於人前,與外人來往的。


  我即使不得不外人打交道,我在他們麵上也要裝出一副囂張跋扈,潑辣得意來,如此種種,無非是籍此來掩飾自己的自卑的,其實,我的那些快樂都是裝出來的!

  在那些日子裏,我作為天守門人,玄門盟主的弟子,看似人五人六,風光無兩,其實,我的內心非常痛苦,雖生猶死,墜入無邊黑暗。


  但是,天可憐見,命不該絕,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熬不過去的時候,南郊哥哥卻及時地來到了我的身邊,是他拯救了我。


  因為南郊哥哥長的跟我一樣容顏驚悚,奇醜無比,我與他乃是心有所戚,同病相憐,而當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瞬間便找回了我做人的自信,我才瞬間變回了一個正常的孩子。


  秋懷慈,不怕你恥笑,我說句沒良心的話,那個時候,我甚至還因為南郊長的醜陋,當我麵對他的時候,我還暗自竊喜,暗自得意過。


  因為南郊哥哥長的跟我一樣的醜,他不但長的醜,讓我跟他一起生活沒有精神壓力,而且,他對我是那麽地好,好的讓我心裏總是暖暖的,甜甜的,身心自在,舒暢無比。


  因此,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候,是我的南郊哥哥將我帶出了無邊黑暗,讓我明媚起來的。


  南郊哥哥就是我的天使,我的信仰,我快樂的源泉,心靈的幸福果!”


  雲舒兒越說越動情,越說越激動,想起心愛的南郊哥哥心裏疼痛,淚如雨下,無聲而泣,於是,聲音哽咽起來,繼續說道:“秋懷慈,自從南郊哥哥死了之後,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我對南郊哥哥那是日夜思念,猶如鼎中之沸,失魂落魄,夜不能寐。


  有多少次練功的時候,因為思念南郊哥哥,心裏悲傷,若非靠著強烈的報仇的意念的壓製差點走火入魔,身死魂滅了。


  有一陣子,我感覺自己靈魂離體,身子輕盈的都快要沒有重量了,我萬念俱灰,悲傷的都覺得自己要挨不過去,快要完蛋了。


  我有時然警醒,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了,為了斷尾求生,有一陣子,我、都試圖去忘記南郊哥哥了,忘記了也就解脫了。


  可是,秋懷慈,我、我忘不了啊!


  我想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來忘記南郊哥哥,我想找一些,那怕找一點南郊對我的不好來,再理直氣壯地忘記他。


  可是,秋懷慈,我找不到南郊哥哥對我的,那怕一絲的不好啊!

  南郊哥哥對我真是太好了,他太愛我寵我了,他對我的那種愛,是不摻雜任何的名利,任何的得失的,比我爹爹、知兒與你,比任何人對我的愛都要簡單的多,純潔的多!

  而南郊哥哥,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為了救我卻被人活活地打死了,如此種種,你叫我如何忘記南郊哥哥,如何忘記那些仇恨!”


  雲舒兒說到這裏,想起心愛的南郊哥哥,心痛如絞,淚如雨下,想起奄衝等人的罪惡,仇恨猶如吞天烈火,無以複加,她緩緩地扭頭,盯著秋懷慈,目光變得淩厲地起來。


  雲舒兒橫眉豎目,臉肉抽搐,麵目猙獰,沉聲問道:“秋懷慈,我的南郊哥哥那麽善良的一個人,他對我那麽好,可是,可是他卻被奄衝等人給害死了,奄衝他們摧毀了我的天使,我的信仰,我的幸福果,他們毀了我的一切,他們如此待我,難道我不應該找他們報仇嗎?”


  秋懷慈遭到雲舒兒的連續嗬斥,想起愛徒南郊的枉死,就像接受審判的罪人似的,頭越來越低,臉色數變,又是羞愧自責,又是悲傷難過,眼中流下了兩行清淚。


  雲舒兒數落了秋懷慈一番,發泄怒氣,待得見到秋懷慈這種愧疚難過的樣子,心頭一顫,陡生憐憫,悲傷稍釋,抹去臉上的淚水,收斂心神,情緒漸漸地恢複了平靜。


  雲舒兒木立空中,念頭閃爍,思緒良多,眉頭緊蹙,神色凝滯,稍頓,歎息一聲,淡淡地道:“秋懷慈,礙於你的出身與經曆,你與天守宗門與奄衝等人的感情,讓你跟我一起為我南郊哥哥報仇,實在有些難為你了,所以,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逼迫於你,既然我如此體諒你,那麽,也希望你能體諒體諒我,不要插手我事情,你若是不顧與南郊與我的師徒之情,是非不分,執意要為奄衝出頭,屆時可別怪我心狠手辣,翻臉無情!”


  秋懷慈盡管不希望自己的愛徒與自的己師兄糾纏不休,兵戎相見,但是,此時此刻,麵對戀人強硬的態度,他又能怎麽樣呢,隻能瞥了雲舒兒一眼,心情複雜地保持沉默。


  雲舒兒見自己既然與秋懷慈說開了,彼此在如何對待為南郊報仇的事情上,有著感情溫差,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再在這裏帶著,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於是,臉色與聲音都變得柔和一些,淡淡地道:“秋懷慈,該說的與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事實如此,多說無益,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事需要跟我商量,你再來找我吧!”


  說罷,身子一閃,走到正在追逐嬉鬧的蜜蜜與翻翻的身後,揮舞了一下手臂,沉聲叫道:“蜜蜜,翻翻,咱們走!”


  即兒,態度即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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