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60他好像變了，……
辛語是網路十級衝浪選手。
今早#歲歲平安沈先生#上熱搜時候, 她第一眼把這個詞條看成了沈歲和。
她第一反應是：沈歲和這麼圈嗎？輸個官司都能上熱搜？
於是做好了「勇闖天涯」譏諷嘲笑準備點開了詞條，結是個網路手暗戀11故事。
她又打算退去，但那一瞬間, 她手滑點開了歲歲平安昨晚發那條微博。
暗戀、日記、官司、沈先生。
所有一切連來, 辛語忽然福至心靈, 立馬截圖問路童。
然後兩人一合計，這必定是江攸寧沒跑了。
但這一次辛語特別沉得住氣。
她，一個上語文課必睡覺，背故事必罰站選手，愣是硬頭皮網上把江攸寧11心路歷程讀了一遍，讀到中途幾度想哭，但一想到那是江攸寧，她就沒能哭來。
她看完以後跟路童瘋狂吐槽：那是沈歲和？她筆下人是我認識沈歲和？媽，她到底對沈歲和有多厚濾鏡？
而路童比辛語讀得快，作一個合格優等生, 她已經看了兩遍還給辛語劃了重點——雨天初遇，沈歲和很善良。
——上學期間，沈歲和很優秀。
——再次相遇，仍舊難掩心動。
——離婚以後也從未後悔過。
辛語：？？？是我不懂江攸寧了。
直到晚上，兩人合計了一番才艾特江攸寧。
然後開了一通巨長視頻通話。
辛語第一次面對這個話題時沉默, 並且意識到了自己問題。
聊到最後, 她忽然問：「我當初勸你離婚時候, 你是不是非常想跟我絕交？」
江攸寧：「沒有。」
「說實話！江小寧。」辛語說。
江攸寧笑搖頭：「因我知道你是我好, 所以我沒怨過你。」
她知道辛語說得是對。
她自己也能感覺得來，這樣堅持或許是沒有意義。
但真讓她脫身來，她又很難做決定。
她自幼就聰明，但正因如, 理智跟感『性』之間博弈，這個過程非常痛苦。
現走了這段痛苦，她覺得那會兒根本無須糾結，變成了「辛語心態」她能很容易做決定。
但如當初時間段，她還會一樣。
站時間盡頭批判當初自己，沒有意義。
她當初是怎麼想呢？
那是她堅持第十，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希望曙光，那一刻放棄，她覺得自己前十好像就白堅持了。
十，不是十天，也不是十個月。
似乎她有跟沈歲和有一個很好結，才能不負她這十堅持。
到了最後，她堅持好像也不是沈歲和。
是自己堅持。
後來她看到了一句話：沉沒成本不是成本。
經濟學里很著名一句話，但放人生里，總走很多彎路才能明白。
臨掛視頻前，辛語非常鄭重跟她說：「對不，寧寧，當初是我沒懂你，我不應該你如看重事情上說那麼多不好話。」
「啊？」江攸寧笑：「我接受了。」
路童打趣，「了不，我們辛語小朋友長大了，終於懂得認錯了。」
辛語翻了個白眼，「誰是小朋友啊？」
「你。」
江攸寧跟路童異口聲道。
辛語：「……」
「我就是看到網上有人罵喜歡一個人11是傻『逼』、說是編故事，我看那種話來氣。」辛語說：「我今天已經切小號跟她們對線一天了，然後……我就意識到當初我有多淺薄。」
江攸寧笑，「如別人跟我說，實我也會把這些當一個故事。」
曲折離奇。
夢幻一般開頭。
趨近he式過程。
但毫不留情be結尾。
「不說啦。」江攸寧說：「都過去了。」
路童附和：「對對對！都翻篇吧。」
辛語：「不聊了，我去跟網友對線了，今晚我就是祖安他媽！勇闖天涯。」
江攸寧&路童：「……」
視頻掛斷，江攸寧看了眼熱搜。
她名字已經不上邊掛了，這世界更迭就是這麼快。
能把二次元跟三次元對上來，無非也就那麼幾個人。
她向來沒把沈歲和列考慮範圍內，因沈歲和沒有微博。
他幾乎拒絕所有社交類app，也從不看熱搜。
因無聊。
聞哥忽然給她發消息：寧妹，痴情。
江攸寧：？？？
江聞：我記得你家不是有印實書么？當初我還翻過，想不到你還是網路紅人啊。
江攸寧：……你偷翻我東西？
江聞：純屬意外，我就看了三頁，還以是什麼網路言情小說呢。
江攸寧：……別解釋了，以後再進我房間，腿打斷！
江聞立馬換了話題：你沒想過把這書版嗎？
江攸寧：我什麼想不開？？？
江聞：多好紀念啊，多少人想這麼熱烈青春還沒有呢
江攸寧：……我懷疑你內涵我。
江聞：？？？聞哥你心裡就是這種人？
江攸寧：這書以前有版商找過，但書號太難拿，一直沒簽過合。跟沈歲和一時候，我覺得印來還挺有意義，現都這樣了，印來覺得像嘲笑我自己。
江聞：『摸』『摸』頭.jpg
——你這麼專情又可愛，怎麼能是嘲笑呢？況且你還得到過，多少人暗戀不得，愛而不得，你現放下也很洒脫，就是給自己青春紀念。
——哥看完了，這裡又不止有沈歲和，還有你去打辯賽，你參加模擬法庭，甚至是你們校運會，每一件都讓我夢回大學哎。
江攸寧：真？
江聞：比珍珠都真！
江攸寧：下次有版社找我話，我就試試吧。
她完被江聞一句話打動。
你青春里不止有沈歲和。
還有他熱烈，美好十八歲。 -
深海藍鯨樂隊是近些來勢頭最猛樂隊，曾嘉煦是這個樂隊鼓手，被粉絲戲稱「人間蠱王」。
最名自然是主唱紀星河，長得帥，有才華，被譽天才詞曲人，憑藉一首歌橫掃了各大榜單，當拿到了金曲獎最佳新人，之後帶他大學組建樂隊道，名深海藍鯨。
深海藍鯨樂隊上過衛視跨演唱會，育館開過幾十場演唱會，場場爆滿，知名度節節攀升，前排票已經被黃牛炒到了兩萬一張。
江攸寧跟曾嘉柔約好去看演唱會，晚上7點半開場，江攸寧當天六點就到了育館門口，她找好停車位下車時候，被眼前景象驚呆了。
她以七點半開場，六點來算早，但是育館外已經排了長龍，大家都等入場，甚至有人拿小馬扎，帶好了充電寶跟充電器，完就是等大幹一場架勢。
來排隊幾乎都是女生，有那麼幾個不太明顯男生，還有就是情侶來看，也佔了一定比例。
江攸寧放眼望去，隊伍長得沒有盡頭。
距離江攸寧上次看演唱會已經過去了六，今非昔比，她第一次看到這種大場面，立馬拍照給小群里發。
路童：你去看演唱會了？
辛語：是誰？
江攸寧：深海藍鯨，我驚呆了好嘛，我現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排隊！
辛語：你往隊伍里一『插』，立馬就有人提醒。
路童：你小心點啊。是前排票嗎？山頂票比較擠。
江攸寧：嗯，聽說是有座位那種。
路童：那就行。
辛語：你怎麼搞到他們前排票？
江攸寧：沈歲和表弟送，他是這個樂隊鼓手。
辛語：曾嘉煦？？？我『操』，我怎麼一點印象沒有。
江攸寧：誰知道呢，畢竟當初還一吃過飯。
辛語：……後悔了。我最近入坑了這個樂隊舞台，有點帥，本來想去看這次演唱會，但現前排票有價無市。
江攸寧看了眼自己手裡票，心情複雜。
【不你來看？】
【算了，我幫你問問還有沒有票。】
辛語：不，我這會兒醫院呢，跟我媽來檢查，你看吧。
——我跟你們說，我剛還看見裴旭天跟那個女人了。
江攸寧：？？？
辛語：他真好關心那個女人啊。我『操』。他脾氣真太好了。
江攸寧&路童：？？？
辛語：我不小心聽了會兒牆角。好像是那女肚子疼，他跑前跑后，那女還衝他發火，他愣是哄了半個小時，我媽，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江攸寧：……冤家路窄。
路童：我記得你不是說那女把他綠了嗎？
辛語：對啊，跟她們雜誌社一實習生搞一了。實習生長得挺帥，就是看渣，目測海王，跟那女配一臉。
路童：那裴律知道嗎？
辛語：估計不知道吧，他是知道了還能這麼好脾氣，我敬他是條漢子。
江攸寧：不……告訴他？
辛語：少寡，讓他自己慢慢發現吧。
江攸寧：會不會太殘忍了？
辛語：我現上去說你女朋友把你綠了，你信不信他捶我？
江攸寧&路童：……
算了吧算了吧。
保命緊。
江攸寧不跟她們聊，看育館外長龍給曾嘉柔打了電話。
沒兩分鐘兩人就匯合了，然後曾嘉柔開始給曾嘉煦電話轟炸。
「哥？」曾嘉柔吐槽：「我現進不去啊，外面那麼多人。」
「你一個人？」曾嘉煦問。
「還有寧寧姐。」曾嘉柔說：「她挺個大肚子，等到排完隊估計得生了。」
曾嘉煦：「你不這麼誇張？」
「你快點吧！少墨跡，虧我還做了你燈牌。」曾嘉柔說：「來接我們啊！我們先去後台待吧。」
「等會兒，你們往育館南邊走，找個畢竟僻靜方，我去接。」
曾嘉煦是悄悄來，怕粉絲看見引轟動。
他帶江攸寧跟曾嘉柔進了育館，走廊里一直有工作人員忙碌。
江攸寧沒來過，看什麼都很新奇。
剛走到後台，曾嘉煦電話就響了。
他看了眼屏幕，忽然心口一緊，下意識看向江攸寧。
曾嘉柔探過頭看，看看曾嘉煦又看看江攸寧。
江攸寧秒懂：「沈歲和？」
兩人瘋狂點頭。
「接吧。」江攸寧說：「我去個衛生間。」
曾嘉柔：「寧寧姐，我陪你！」 -
「今晚開演唱會？」沈歲和問。
曾嘉煦乖巧應答：「嗯。」
「我訂了花。」沈歲和說：「人就不去了，走不開。」
曾嘉煦：「好。」
他們開演唱會，每個團員會給三張票，他還給了沈歲和一張。
是很早以前給。
沈歲和不提，他真忙忘了。
「哥！」曾嘉柔忽然問：「衛生間哪兒？」
「那兒。」曾嘉煦說朝她走過去，給她指了個方向。
「好。」曾嘉柔給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掛電話，曾嘉煦皺眉，略顯委屈，他現已經尷尬到腳快扣三室一廳了，但他又不能顯得太猴急，避免沈歲和聽破綻。
「柔柔去了？」沈歲和問。
曾嘉煦：「嗯。」
「玩得開心。」沈歲和說：「演順利。」
他聲線清冷慣了，這會兒說祝福詞也是清冷。
曾嘉煦立馬道：「謝謝表哥！我還排練去，先……」
「等下。」沈歲和忽然問：「她最近有去你家嗎？」
曾嘉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爾後試探問道：「姑媽？」
「嗯。」
曾嘉煦低咳了聲，「好像很久沒去了，上次我們家似乎集……鬧掰了。」
「懂了。」沈歲和說：「你忙吧。」
掛電話那瞬間，他聽到了江攸寧聲音，「小心——」
帶幾分驚恐。
他耳朵忽然一動，「江攸寧也？」
曾嘉煦那邊沒有動靜。
電話沒掛斷。
那邊有些紛『亂』，他依稀還能聽見江攸寧聲音。
他餵了幾聲，電話那邊沒有響動。
刻天『色』已晚，這座城市亮了燈，外面風颳得樹枝『亂』顫，辦公室里有外邊透進來微光，沈歲和又給曾嘉煦撥了過去。
一聲，兩聲，沒人接。
沈歲和眉頭皺得極緊，電話鈴聲不停響，他心都跟揪緊。
他可以很確定剛剛就是江攸寧聲音。
難道，江攸寧事了？
這種想法一旦現，無法遏制。
甚至他腦海里現了江攸寧挺孕肚倒血泊之中畫面，他身往外邊走。
辦公室里太暗了，他腿直接磕了桌角，腳踝處又麻又酸，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了骨骼跟桌角碰撞聲音，很脆。
但他顧不上這些，疾步往外走去。
可走了兩步又彎回來，抽屜里翻了那張演唱會門票，開門時正好跟來找他裴旭天撞個正，他連話都沒搭就往外走。
剩下裴旭天一臉懵站原。
沈歲和開車前往育館。
去育館路上，他腦子裡都『亂』，甚至手心裡汗津津。
他自己都不知道緊張什麼，就是想再快點，再快點。
從律所到育館，半個小時。
他到時候，育館外已經開始陸續進場了。
他站外邊給曾嘉煦打、給曾嘉柔、甚至給江攸寧打。
都沒人接。
十分鐘后，有江攸寧電話通了。
「喂？」江攸寧率先開口，很平靜問：「什麼事？」
「你沒事？」沈歲和問。
他都沒注意到，說話那一瞬間，他聲音是顫。
「沒事。」江攸寧說：「是柔柔腰扭傷了，剛剛被道具撞了一下。」
「哦。」沈歲和忽然放鬆下來，「嚴重么？去醫院么？」
「他們這邊有隨行醫生，已經處理好了。」江攸寧說：「我掛了。」
爾後沒給他反應時間，直接掛斷。
沈歲和：「……」
他站那兒發了會懵，忽然煩躁抓了把自己頭髮。
很煩。
又是這種說不上來煩。
煩到想砸東西。
他背過身，從兜里『摸』煙，拿煙手指都抖。
沈歲和深呼吸了幾口氣，一支煙抽完，他倚車邊看人流，基本上都已經進場完畢了，工作人員都打算互喊收拾東西。
沈歲和看了眼自己票，還是走了進去。
驗票，進場。
能夠容納萬人育館這會兒又熱又悶，他看這麼多人，竟然有幾分畏懼。
看了眼票上數字，他直接往最前邊走。
前排，他看見了江攸寧。
前兩排是椅子，江攸寧坐第一排比較中間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她孕肚。
她坐那兒喝牛『奶』。
這個習慣還是一直保留。
沈歲和忽然平心靜氣了下來，他往自己票上位置走。
曾嘉柔江攸寧身側坐，她還不斷『揉』自己腰，看見沈歲和一愣，「哥？」
江攸寧也側目，看見他時眉頭微皺，一瞬便舒展，她是朝他微微頷首，爾後目光又回到台上。
沈歲和位置挨曾嘉柔，正好隔開了江攸寧。
忽然，場內暗，前奏響。
燈亮那一瞬間，江攸寧看舞台，沈歲和看她。
她似乎永遠溫和，能夠撫平人煩躁。
以前工作累了回到家，好像總能看見她溫和笑。
她沒有變，但好像又變了。
沈歲和思緒紛『亂』。
舞台上音樂聲很大，他卻拿手機給江攸寧發消息。
【明天是產檢日子。】
【我陪你去吧。】
分了兩條，跟江攸寧語言習慣很像。
他好像變了。
但他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