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生血祭靈術
這聲音充滿了殺戮和嗜血。
當這聲音出現時,這一條長街,聽到這個聲音的人,都彷彿是置身於地獄一般。
秦越哈哈大笑,在地上換了一個姿勢,跪在地上,像一條狗,汪汪直叫:「恭迎主人!」
一個老者在秦越流得那灘血跡上憑空出現,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紅袍,那紅袍比地上的鮮血還要紅。
人們若看他時,絕對不會注意到此人長得有多陰狠,只會注意到他的紅袍,實在是太紅了。
方寒掃了一眼地上,他這才想起,這是曾經出現過,後來又被毀滅的禁忌之術。
生血祭靈術。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龐大的家族,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嫡傳,竟然抓捕一些孩童,在幼年之時,便以他們嫡傳人的鮮血在這些孩童體內刻寫生血祭靈陣。
一年一次,一般是到十四歲結束。
所以,他們抓捕的孩童,基本都是嬰兒或者兩歲左右,才可以完成十二次的生血祭靈陣。
每一次刻寫生血祭靈陣,對於那些孩童而言,無疑是一次抽筋剝皮的痛苦。
很多人堅持不住,也就半路夭折。
有人死,就會有人不斷補充。
那些嫡傳被成為,血主,那些被刻寫生血祭靈陣的孩童,則被稱為血靈奴。
一個血主,最低的要求,必須擁有三個血靈奴。
而擁有三個血靈奴的過程,很有可能就是數百個孩童的死亡。
血主與刻有生血祭靈陣的血靈奴之間結合,便是生血祭靈術。
血主死,血靈奴死,血靈奴死,血主無礙,更可怕得是,若是血主先死,血靈奴雖死,卻會被生血祭靈陣所捆,接受煎熬和抽打。
漫長的時間裡,血靈奴自身的天賦甚至是修行得來的力量,會慢慢向血主轉移,即便是血主不修行,自身的實力也會不斷提高,而且天賦越來越好。
血靈奴更是可以用自己鮮血,刻寫符印,在一定的距離內,可以讓血主直接傳送過來。
這其實,是為了血主受到圍攻后,通過血靈奴逃生的辦法。
在上一世中,方寒在一本古籍內,看見過這個記載,那個家族的暴行最終招來了無數人的圍攻,結果為了保護嫡傳的生血祭靈術,反而給那個家族招來了滅族之禍。
那一戰過後,武者世界上千年都沒有恢復過來。
當時,只是當傳說看了一眼,所以,方寒之前根本沒有留意,他沒有想到,那個家族被毀滅,那等禁忌之術,竟然有人在今時今日施展了出來。
方寒抬眼向那老者看去,此人身上的血腥味真是濃郁,那種殘暴的氣息,隔著很遠就能聞出來。
下一刻,那老者動了一下,從血跡之上邁了出來,身上的血腥味道不見,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春天的花綻放了,極為舒服。
老者身上的氣息,分明就是得到高僧?或者說一代授人解惑的老師?一個極為慈悲,極為關懷後人的前輩?
古怪極了。城隍陳奇向後退了兩步,那個老者身上的戾氣太重,陽氣太重,身為城隍,他不算是活著的人,所以能感受到老者身上古怪的氣息,差一點將他還未完全形成的金身給壓
碎了。
郡守褚良臉色陡然一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行禮道:「晚輩褚良,見過祁前輩。」
「呵呵!」老者在笑,看似溫暖,他這一笑,卻讓褚良出了一身冷汗,老者慢悠悠地開口道:「你不自稱郡守,而自稱晚輩,便是為了刻意提醒我,你是尚陽郡的郡守,是朝廷重臣嗎
?」
老者又呵呵了一聲道:「老夫祁連今年也有四百多歲了,什麼人沒有見過,你這心眼兒還是白耍了,你真的以為一個朝廷郡守的身份,我就不敢殺你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就是想找死!」
老者又是呵呵一笑,不再看褚良一眼,慢悠悠轉過身,看向方寒,笑道:「小娃娃果然是天才,可惜,你不在玄天宗,便無法動用玄天大陣的力量!」
城隍陳奇似乎是因為極度的恐懼,本來還在虛實之間的金身,一時間竟然變得更加虛無了,他踉蹌退了數步。
方寒有意無意向那邊看了一眼,這才向祁連,也就是剛剛出現的老者道:「那又如何?」
「所以,他還是尚陽郡的供奉!」
祁連微微一笑,皮在笑,沒有任何笑意,一把將秦越提了起來,扔在一邊站好,他又看向許正,說道:「所以,他還是能進寒州學宮!」
「哦?」方寒挑眉道,「所以,我今天會死,郡守也會死,其他幾個供奉也會死,甚至這條街上,凡是看到的,都會死?」
方寒,不只是玄天宗的一個弟子,更是朝廷的客卿,朝廷更是用他的名字來命名了一州之名。
若是方寒活著,別說這個人寒州學宮的長老,就是寒州學宮的祭酒,或者更上一層,是長安學宮的祭酒,那又如何?
許正,一定進不了寒州學宮。
祁連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省力!」
郡守褚良驚怒道:「你竟敢如此?你可知道方客卿的身份?若是朝廷追查起來,你逃得了干係?」
方寒笑了笑道:「所以這裡的人都得死,有修羅殿和銷魂樓的餘孽,盯上了我,為了復仇,便血祭了這裡所有人,讓域外之魔,也就是修羅殿口中的神,降臨此處。」
祁連拍著手道:「精彩,精彩,你果然是聰明人,繼續繼續!」
方寒沒有一絲懼怕之意,緩緩調轉了個身子,似乎是為了更方便的說話,只是,他又向城隍陳奇那邊看了一眼,陳奇雖然沒有動,但是陳奇身上卻更加虛弱了。
他笑著,彷彿自己根本沒有受到死亡威脅一般,繼續道:「我不在玄天宗,不能發揮玄天大陣的力量,縱使有玄天劍在手,也發揮不出來力量,死在了域外之魔手中!」
「有意思,有意思,繼續,繼續!」祁連拍著手,真是歡樂,方寒這個人真是聰明,不愧是傳奇,竟然將自己的想法全部猜透了。
「方寒,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那個方寒,所謂的傳奇,可惜,如此聰明又如何,碰到我師父,你算是死定了,還說我進不了寒州學宮,可惜啊可惜,你自己就要死了!」許正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斷腿向前走,笑道:「你真是太聰明了,竟然猜出來,自己是怎麼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