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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城隍證明身份

  天上的烏雲更重了。


  雨滴也在逐漸變大。


  今夜,尚陽城有些太過壓抑。


  郡守褚良對著城東方向,遙遙作揖行平輩之禮:「還請城隍現身一見!」


  城東,新修的城隍廟中,金身上光芒閃耀,從供桌之上的雕像中走了出來,一身官服,正義凜然。


  一步便來到眾人所在之地。


  城隍來到此處后,立刻向郡守褚良行禮道:「下官尚陽城城隍陳奇,見過郡守大人。」


  郡守褚良連忙回禮道:「不敢不敢!」


  陳奇在尚陽城的歷史上,算是一個極為有名之人,曾死諫君王,剛正不阿,為民所重。


  當年他撞死在尚陽城外,才讓當時的周王收回裁撤尚陽古城,讓尚陽城百姓大規模遷徙的決定。


  尚陽古城,來歷太大,有太多的傳說和故事,豈能輕易而動?


  封神時,陸染察看地方志,想到此人,更沒有想到這人竟然一直以鬼魅之神,隱藏在尚陽城內,守護尚陽城,於是陸染決定敕封此人為尚陽城城隍。


  尚陽城城隍是整個尚陽郡內,所有城池城隍土地的上司,直屬禮部,官位比之郡守,雖然品級相通,但事實上,卻有不成文的低了半級。


  一個郡守,一個城隍,相見完畢,郡守褚良向城隍陳奇簡單介紹了一下這裡的情況。


  郡守褚良問道:「不知城隍可有辦法證明此人的身份?」


  城隍廟修建太短,即便是有朝廷相助,城隍金身也不是太穩固,時而實,時而虛,他凝眉看向方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嘆了口氣道:「郡守大人,實不相瞞,朝廷封神,本就有方客卿提出,才會有我們這些大大小小的正神,為了感恩,原本我們都是見過方客卿的影像的!只是……」


  郡守褚良急道:「只是什麼?」


  城隍陳奇道:「眼前之人,無論是神態還是氣質,都像極了方客卿,只是奇怪得是,方客卿年僅十八,滿頭黑髮,可是他呢,卻是一頭白髮。」


  方寒摸了摸鼻子,自己證明是自己,還真是有些麻煩。


  張橫在心中腹誹,這些人還真是笨啊,怎麼就不知道問我呢,我可以作證,這個就是師父啊,怎麼還會有人冒充呢?

  近處的人,偷偷看向城隍陳奇,他們露出的表情有些奇怪。


  即便是那些被方寒鎮壓在地上的許成許正等人,表情也不正常。


  秦越劇烈地咳嗽著,臉色劇變,手心的血流得更多了。


  郡守褚良的表情也越來越古怪,古怪地看著城隍陳奇,打趣道:「城隍大人這是一心為百姓辦事,似乎都忘記關注外界的變化了吧?」


  城隍陳奇訝然道:「郡守大人,這是何意,下官不明白!」


  郡守褚良哈哈大笑道:「說來,這還是一段佳話呢,方客卿的頭髮在年前就已經一夜之間變白了!」


  城隍陳奇就更納悶了,皺眉道:「一夜白髮,算什麼佳話?」


  郡守褚良肅然道:「當然是佳話了,因為,那是方客卿思念夕顏公主,為了夕顏公主,一夜白髮!」


  方寒一夜白髮的事情,傳遍天下時,當時就分成兩派,一派認為方寒被魔功反噬,才會一夜白髮。


  而另外一派,便是西范讓卓雲浩鼓搗出來的,說是方寒因太過思念夕顏公主,才會一夜之間白髮。


  不過,方寒最近的戰績,還沒有讓天下人皆知,否則,到時會有更多的人,說方寒是因為冷夕顏的緣故白髮。


  城隍陳奇聽了,先是一楞,之後便贊道:「世間竟然有如此痴情之人,的確算是一段佳話啊!」


  郡守褚良大笑道:「有城隍陳兄作證,那這一切,自然就應該是明了了!」


  他轉頭,對方寒抱拳道:「下官尚陽郡郡守褚良,見過方客卿,之前怠慢之處,還望方客卿大人不記小人過!」


  城隍陳奇也隨之拜道:「多謝方客卿大人的再造之恩!」


  方寒還禮道:「我就是一個客卿而已,沒有官位在身,兩位毋須如此!」張橫在後面,羨慕地看著自己的師父,佩服之至,想當年,在自己出生的那個小鎮,自己家族也算是很大的家族了,但是自己的爺,也就是張家的家主,見到了鎮長,還


  不是老鼠見了貓,既害怕又諂媚。


  可是,自己的師父,竟然讓郡守大人低頭相拜,自稱下官。


  當郡守褚良和城隍陳奇兩個人一致認定此人便是方寒之時,許成直接嚇暈了過去,跟隨許成的幾個人哭泣不斷,許風直接癲狂了,不斷在地上拱土,像一隻豬。


  唯有許正,惡狠狠地目光中充滿了仇恨和不信,以及前所未有的瘋狂。


  郡守褚良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群人,心中有些后怕,幸而自己沒有衝動,否則恐怕自己就是這其中的一員了,而且,將來還會被朝廷追究責任。


  他恭敬地問道:「這幾個人如何處置,還請方客卿示下!」


  「這個人,從此便不是你們尚陽郡的客卿了!」


  方寒瞟了一眼地上的秦越,秦越流血的手抖了一抖,方寒的目光又看向許正,說道:「剝奪這幾個人,進入寒州學宮的資格。」


  許成剛剛醒過來,一下子聽到這個噩耗,自己最看重的兒子,竟然進不了寒州學宮,又氣得暈了過去。


  那幾個追隨許正的武者,臉色蒼白,蒼白的無血,在這雨夜裡,如鬼一般。


  許正在地上爬著,任由雨水在身上橫流,艱難地轉過頭,看著方寒,陰狠地吼道:「我等考核,由寒州學宮直接干預,這資格豈是他一個小小的郡守想剝奪便剝奪的?」


  郡守褚良眯了眯眼睛,他也算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被一個先天境的無知小兒嘲諷,也是動了怒,呵呵一笑道:「既然我沒有資格,那我只好宰了你,如何?」


  人死了,總進不了寒州學宮了吧?

  城隍陳奇點頭道:「好主意!」


  「你敢!」許正嘶吼道,「我可是那位定下的弟子,你一個小小的郡守,真想找死嗎?」


  郡守褚良嘆了口氣道:「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那麼蠢,那麼想找死!」


  「我看,是你想找死!」


  秦越手心流出的血,不著痕迹,卻形成一個奇異的圖案,在這圖案之中,竟然傳出來一道聲音。冷漠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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