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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9 章 真宙·夜雨浸染之椿1

  湛藍的海浪拍打著墨黑嶙峋的礁石。

  礁石岸邊,有一處下陷的岩洞,順著古樸石階下走的岩洞深處,竟是一座供奉著未知神明的神社。

  走過鳥居,光線昏暗的岩洞神社內,四周點燃著一排排搖曳的白燭,而最上首是圍繞了一層黑紗帳的神座,示意裡面的存在不能輕易示人。

  這時,一位面目精明的白髮老者正恭敬地上前,打算朝黑紗帳里神座上的存在告知些什麼時,有微風吹起了神座前的黑紗帳,神座里空空如也。

  白髮老者大驚失色的四顧喊道:「家主殿下!」

  ……

  東京。

  藤原侯爵府邸,賞櫻宴。

  早在賞櫻宴的前一晚,久生子爵家的小小姐久生愛世就已經決定好自己明天在姐姐家亮相時要穿的衣裙了。

  愛世小小姐想在賞櫻宴上做最受人矚目的純潔白天鵝女孩,因為這樣的女孩子最受人喜歡了,而她非常希望大家都能喜歡她,然後圍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玩。

  剛好爸爸之前給她買了一條層層疊疊蓬蓬的白紗西洋裙,就像畫冊里娃娃版的西洋新嫁娘,她超級喜歡一直都捨不得穿,所以明天一定要穿上!

  也的確,她在第二天穿上的時候,不論是家裡的人還是姐姐家的人都誇她說愛世小姐今天非常可愛漂亮極了,當然也收穫了其他女孩子的羨慕。

  於是身著白紗裙穿著小皮鞋的愛世小姐心裡非常得意,情不自禁地就在小夥伴們之間顯擺了起來,總是要找機會轉圈圈讓裙擺飄蓬起來。

  可她沒想到,彰子今天竟然也穿了一條白裙子!!

  只不過彰子穿的白裙子是用絹布製成的,每當微風吹來,彰子的白裙子就款款擺動。

  所以即便她穿得再華麗,也不如穿彰子穿得那麼秀氣好看,楚楚動人。

  大家當然也有誇她好看的,只不過誇得都是她的裙子好看而已,對於彰子卻是誇她整個人有多麼可愛,於是愛世一下就不高興了。

  但大家不怎麼在乎愛世高不高興,依然湊在一起玩遊戲。

  可愛世不高興,每次都是這樣!每次只要彰子一來大家就再也看不見她了,然後愛世便開始針對彰子為難她,想讓大家都不再喜歡她。

  而彰子一直都比較靦腆內向也一直都容忍著愛世,這些大家都看得到。

  他們最開始是在湖畔邊的小樹林里玩著捉迷藏遊戲的,但大家實在是不想跟久生家這個霸道傢伙一起玩了,所以大家又都結伴去了前方的草坪處。

  孩子們紛紛經過了一位不知道是哪家的貴公子。

  這位小少年貴公子穿著西裝褲和白襯衫,眉目俊逸舉止得體,混跡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就這樣看著那個穿著白紗裙氣勢洶洶的傢伙跺著腳過來了,一看就知道她想去草坪那邊和人吵架的模樣。

  哎,他真是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女人,從第一眼開始就非常不喜歡了。

  幸好提前過來看了看,不然將來被那幫自作主張的老頭逼著硬要娶她,那他該多噁心啊。

  說實話,他覺得比起這個表現糟糕的所謂巫女繼承人,那個叫彰子的女孩他更喜歡些,之前歷任家主的夫人基本上都是這樣溫柔文靜的女孩,怎麼到了他這裡就都變了呢?

  接著不出意外就是小孩子們的吵吵鬧鬧,再後來,他就看著這個女孩的家人急急忙忙找了上來,為了不再讓她丟人就強行將她帶了回去管教。

  這一趟,他覺得無趣極了。

  結果到了那天的深夜,他的影子竟然不見了。

  是的,他的影子,名為月郎的另一個他。

  ……

  作為夜霧一族的現任家主,命名為夜霧真宙的他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秘密。

  在他年紀還更小些的時候,他的影子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識,甚至偶爾還能奪走他的肉身,偽裝成他活動,使他只能暫時成為一具白骨骷髏端坐在黑紗簾后的神座或者主家的主位上,不能讓他們發現那時的他是沒有影子的。

  雖然那幫人也根本不可能敢抬起頭去打量他。

  但作為他的影子,雖然延伸出了自己的意識,卻竟然是與他截然相反的性情,他的影子其實溫和無害,沒有攻擊性,並且更穩重成熟。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說想要解決掉這個異變的存在,甚至有時候有些事情他也會跟他的影子商量。

  後來,他這個特別的影子也和他一起來到了夜霧主家和他一起度過了無數個日夜,讓他在這裡覺得沒有那麼孤獨和無措,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了。

  所以他將他母親為他取的而他自己卻再也不會用到的名字——月郎,慷慨地送給了他。

  這恰好代表著既然影子是他自己的,那月郎自然也還是他自己。

  因為是他的影子,所以月郎和他的默契當然很高,他們兩人一起的決策不僅讓雖身為家主但年幼的他不受所謂長老集團的擺布,並且更進一步,在年幼的外表下是天生的野心家,玩心重且桀驁不馴,到如今才逐漸步入少年而對於異界的各方妖異來說卻是有著一定威懾力的存在了。

  月郎的性情相較於他就沒有那麼張揚好勝,而他對於他的影子也是比較縱容的,實際上也是奈何不了他,所以只希望他那影子不要背著他不知道擅作主張做一些令人苦惱的事出來,好在他的影子與他是一體共存知道利害,因此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由著他了。

  這次來到現世純粹是他對於已經定下的巫女繼承人太好奇了,卻沒有想到這個行為糟糕名為久生愛世的女人會成為他們分歧最大的存在……

  他簡直不敢相信,那麼成熟沉穩的月郎竟然會對這樣的女人感興趣??

  那天晚上,他就在他終於維持不住化為白骨養神休息的時候悄無聲息地用了他的□□去找那個女人了?!

  雖然他是隨心所欲,但這裡是現世,出於各方顧慮還是得謹慎些才行,所以當月郎回來后他便立即質問他去做什麼了,他們出發前不是說好了不擅自行動,為什麼他還要冒這個險。

  但月郎卻自然地跟他說,他去看白天見到的那個小女孩了,說她受到了那麼大的委屈一定在哭,所以想去看看她,想著想著就這麼做了。

  一開始,真宙以為月郎說的那個女孩是彰子,畢竟被人針對又為難的還無法反抗,可不是委屈極了,但後來,他才逐漸意識到不對,月郎說的那個受委屈的女孩竟然是久生愛世!

  所以,他竟然覺得受了委屈的是那傢伙?!

  真宙試著告訴月郎,那個巫女繼承人並沒有那麼好,甚至一想到如果自己沒有那麼強的話,那些人為了完成神主大人的執念將來真的可能就會按著他娶她,這光是想他都覺得要瘋,結果他竟然還對她感興趣?!

  但月郎卻依然表示他就是非常喜歡愛世,說她被嚴厲管教的這幾天非常難過和寂寞就是想陪陪她。

  真宙卻認為月郎就是想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認為大家包括真宙都對愛世有誤解,認為只有他才能看到愛世的不同,越是不讓他做的事他越要做,越是不讓他認可的人他越要認可。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確是一體的,性格的確相像,對於自己認定的事情都那麼隨心所欲,所以月郎對真宙的不滿和抗議視若無睹。

  在久生愛世的跟前,控制著真宙身體的月郎都會顯得更活潑些。

  這是由於化為了白骨而不得不披著黑斗篷在夜晚出行的真宙,面無表情地坐在樹上從窗邊所看到的景象,看著那本屬於他的身體做著他根本不可能做出來的事。

  ……

  在剛開始,他還會故意和月郎較勁說他不喜歡久生愛世,他喜歡的是那個叫彰子的女孩,如果月郎還這樣一意孤行,那他就用同樣的方式去吸引彰子。

  畢竟這是他的身體,當然是他做主。

  但隨著年月的增長,月郎根本不為所動,並且把很多原本真宙想用來吸引彰子的嘗試轉身就轉移到那女人身上就為了讓她高興,即便那個女人已經被趕回到鄉下去住了,他還是不放棄,在那種有神明鎮守的地方還敢鋌而走險去找她。

  所以這世上真的就有這種沒有眼光的男人,將來受苦受難也是自找的。

  並且月郎最過分的是自以為認定和拿捏著他,還讓那些長老團的人察覺到家主大人在意的女人就是巫女繼承人,這讓他非常氣急敗壞。

  後來他在月郎又去找那個女人的時候及時搶回了身體主導跟月郎合為一體,但即便是他主導了,在面對久生愛世看見他之後就興奮的模樣,他還是有種吃了虧又說不出來的憋悶感,且不知道該如何更正。

  如果特地跟她解釋他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月郎那更是可笑至極的行為。

  轉身就離開是最好的做法,但因為有月郎的存在和影響,真宙是說不出自己討厭愛世的,無法真正表達他的不喜,因為只有這一點月郎會幹擾和阻止他,所以愛世一直以為月郎就是真宙,從未想過這可能是兩個不同的人。

  最後,真宙只能強行忍受著愛世對他的接近和親昵,想著從此之後再也不見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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