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母則剛
將所有齒輪卡好的少女又跟懶骨頭似的癱在床上。
“保險起見,統兒,晏暮秋的好感度多少?”
……
係統森森的震驚了!曉栩大人竟然破天荒的問它好感度了!
是……咦?竟然是負的?!
因為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係統平時隻看黑化值,壓根不管什麽好感度。
它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個男人看到曉栩好感度那就是蹭蹭蹭的飆升。
沒想到!
聽到答案的少女雙手一拍,眉眼飛揚。
“幹得漂亮!繼續保持!”
……
對不起,它不懂!
情債滿天飛的少女雖然本人是沒有什麽同理心,但她的職業素養(……)擺在那裏,總得遵循“因果律”的原則去做事。
欠債要還啊!
多麻煩啊!
她隻會做壞事!非要逼她做好事!
然後,保險起見,係統默默的看了一眼黑化值。
……
係統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嘛,曉栩大人開心就好,就讓她一直這麽開心下去吧!
在不同頻道上的一神一統就這麽愉快的達成了共識!(並沒有)
與晏暮秋合作有很多種方法。
這個男人不會因為欣賞一個女人而為她放下原則。
反之,他也不會因為厭惡一個女人而假公濟私。
他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
個人情感不作用於工作。
說好聽點是公私分明,說直白點就是冷漠無情。
曉栩希望他隻是把她當做一個賺錢工具,可以忽視她扭曲性格的工具。
而且。
這個男人有潔癖,各種意義上的。
曉栩讓係統搜尋過男人的記憶,他似乎並不知道當初遇到她時,她要做的是人流手術,更不知道她是易末澤的前妻。
這樣不好。
她得找個機會讓他知道,讓他更加嫌棄她。
係統:哪個任務者鉚足了勁讓自己的任務目標(雖然是非攻略目標)討厭自己啊!難道不是越愛越有利於任務嘛!
……
哦,不對,係統的腦回路也跟著崩了。
它不是一直都在吐槽這個渣的撩完就跑嘛!
現在某渣良心發現(並沒有)想要從良(也沒有),它倒是第一個不習慣了!
係統深以為,自己應該重啟一下了。
一個女人啊,可以強大,比男人更強,甚至讓他們自慚形穢。
可是。
你不能去侮辱、去踐踏、去嘲笑。
傷及自尊,便是毀其根本。
素指輕輕劃過下唇,少女眉眼妖嬈,粲然一笑。
“我就是喜歡這種鐵石心腸、傲慢自負的男人。”
簡單而言,就是不粘人呐,自尊心不允許啊。
係統:恕本係統直言……曉栩大人你flag立的太多了!!!
是的,曉栩大人,您說的都對!
既然決定要長期合作,易末澤不可避免的要和少女一直見麵。
長期合作,時間不定。
但凡曉栩有什麽新計劃新項目,他們都得見麵談一談。
易末澤和女朋友孫琦琪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因為兩家本就有往來,他們在確定關係之前彼此就不陌生。
知根知底還知心,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孫家不介意易末澤離過婚,易家便更加珍視孫琦琪,與對待夙夕簡直就是兩個態度。
曉栩做事啊,有的放矢,而且恩怨分明。
雖然說,的確是無論功過必千萬奉還,但無功無過之人,她便徹底放任自流,絕不幹涉。
對,如果對方最後走向歧路,這就是那個人的選擇,曉栩就隻是這樣冷眼旁觀。
比如孫家。
孫琦琪是個典型的獨立自主女強人,她沒有破壞夙夕的家庭,也沒有在夙夕離婚之後落井下石。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她愛上了易末澤,所以沒有拒絕易末澤的追求。
當然,這是在離婚之後的事。
她是有道德有原則的“普通女人”,標準化的人類。
這樣的人,反而更容易誤入歧途。
因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該做之事”,而非“想做之事”。
她隻有人生目標,而沒有信仰。
若被迫離婚的人換成了她,她可能會做出很多過激之事。
自尊心作祟。
最害怕的便是社會性死亡,絕不能讓他人看到自己沒落悲慘的模樣。
曉栩可以不針對她,但有一點。
易家害得夙夕沒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她就讓易家還一個出來。
曉栩知道未出生的孩子沒有靈魂,甚至在人類社會也默認嬰兒是“它”。
可他們依舊不會知道,沒有靈魂的生命對神來說確實不能算是生命。
一塊會動的肉罷了。
她要做殘忍的事了。
她問心無愧,可在人類看來,這就是罪大惡極。
嗯,立場不同,結果不同。
沒關係啊,她就是個壞女人嘛,而且是來複仇的。
問題是。
夙夕的胸大無腦是既定事實,在晏暮秋麵前露一手是挑釁,可在易末澤麵前要怎麽說?
被拋棄的女人就像開過光一樣智商飆升?
她本來就不是學計算機專業的。
啊,這麽說起來,夙夕原來是學什麽的?
服裝設計,因為她覺得自己隻有身材拿得出手。
“嘖。”
蠢女人。
不過,說來也對,夙夕確實隻有外貌可以看。
她是真的美,她設計的服裝也是真的美。
所以看慣了美人的易末澤忽視了她空洞的內在,被那美麗的外皮所吸引。
她很懂如何讓自己本來就有九分的顏值如何通過裝飾打扮發揮到十二分。
可內心的自卑叫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會僅僅因為外表就吸引到好男人。
那麽問題又來了。
已經有了十二分外貌的女子,再加上擁有森羅萬象的內心,她整個人值幾分?
係統:所以說!不要隨便立flag!
有些聰明人,聰明的很可惡。
很多人會問,為什麽那些英俊多金的男人會娶一個其貌不揚看起來很平凡的女人?
排除愛的天崩地裂的可能性,那麽就隻能這樣說明。
因為不平等。
外在不平等,內在不平等,這些不平等導致了女方在男方麵前不自覺便低了氣焰。
再加上,“如此普通的自己”被“如此耀眼的他”選中,這就是她畢生的榮幸,她必然會百分之兩百對那個男人好,無論對方做什麽都能輕易原諒。
因為……對啊,你看,他都能包容她的平凡、她的醜陋、她的缺陷……他隻是犯了“那麽一點小錯誤”,她怎麽能這樣不懂事,與他無理取鬧呢?
男女平等,感情如是。
也有所謂的白富美嫁給平凡無奇老實人的例子。
不排除真心相愛。
可若是排除了呢?
兩個同樣獨立強勢的人在一起,或許並不合適,誰都不想退讓妥協。
所以才會有人說,愛情和婚姻是完完全全的兩回事。
適合戀愛的人,並不一定適合永遠生活在一起。
誠然。
他們有著“安分守己”且“全心信賴”的丈夫或妻子,但在家庭之外,他們同樣可以有“惺惺相惜”且“神交已久”的靈魂伴侶。
不是麽。
易末澤、孫琦琪和夙夕之間的關係便是如此。
確實沒有婚內出軌,或許靈魂出軌也還沒有來得及。
但是時間一長,你看,就變成這樣了。
適合結婚的人,相處久了,發現他們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無法彼此理解,時間又衝淡了感情。
他們還沒有到“愛情轉化為親情還能過一輩子”的年齡。
所以這個結局是必然的。
說句題外話,這其實也就是為什麽所有類型的男人都會在曉栩身上淪陷。
他們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渴望,她都能為他們實現。
不,不是去實現。
她就是夢境本身。
她能理解每一個人的內心,她能幫助每一個人達成自己的野心,非必要時,她還會退居幕後,將一切交給男人,滿足他們的自尊和驕傲。
她就是他們的夢、他們的渴望。
她不是莉莉絲,不是用欲念去留住男人。
雖然說,男人用下半身思考這句話確實可以說是幾乎百分百正確。
然而。
有沒有把他們的“賢者時間”納入考慮?
賢者時間的男人啊,冷酷的令人難以想象。
但是在這裏,有一句話需要引以為戒。
睜眼現實地獄。
閉眼夢境地獄。
全是她。
要怎麽解釋夙夕一年時間就變成計算機天才?
讓工程師去給他解釋吧!
曉栩隻管和人鬥智鬥勇,狠命戳人脊梁骨。
易家和新興企業合作的事孫琦琪自然知道,她問過他很多事,也知道合作對象是個女總裁,但是她沒有特意問對方的名字,易末澤也沒有說。
沒有百分百的信任呢。
滿肚子壞水的少女便把男人約到了外麵咖啡館談事。
這麽相對著喝下午茶,不由將男人的思緒拉到了遙遠……也不是很遙遠的過去。
他們戀愛時的甜蜜,他其實都記得。
隻不過物是人非,他雖感慨,但無遺憾。
——再見到她之前。
空有架子的美人,和每一寸骨髓都透著風情的妖孽,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她有意為之,一舉一動都牽引著男人的視線,和心弦。
“晏暮秋當真放權給你,你能代表他跟我簽協議?”
“IT領域的企業合作本就是由易家全權負責,夙總可以放心交給我。”
“放心?交給你?”
少女眉眼上挑,似笑非笑的望進他的眼。
“我怎麽能放心交給你啊。我該把什麽放心交給你啊。”
易末澤心頭一跳,還掠過幾分心虛,“雖然夙總已經和國家達成交易,但是在安保方麵希望夙總能夠提供一些幫助。這也是晏總希望的。”
“知道自己沒有什麽話語權,就把晏暮秋搬出來壓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易末澤蹙了蹙眉,“希望夙總不要因為個人原因讓我們彼此合作的不愉快。畢竟夙總應該是抱著和晏家長期合作的念頭。”
“你在指責我假公濟私?還拿晏家來威脅我?易末澤,你到底在自以為是什麽?有什麽個人原因讓我針對你?是你自我意識太膨脹了吧?”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如果可以,易末澤也想換個人來跟她談。
但是誰叫他是易氏的總裁,沒有比他地位更高的人能和她談了。
晏暮秋親自敲定的合作對象讓手底下的人來接洽,這不等於是打雙方的臉?
到時候,公私不分的人就成了他。
易末澤深吸一口氣,臉上依舊是溫和有禮的笑容,“夙總,我們想請你為整個晏明集團設計專門的反偵察係統。”
聞言,少女一手支著頭,似是百無聊賴的將視線落在窗外。
唇邊若有似無的笑,怎麽看怎麽像嘲笑。
易末澤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夙夕,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如果有怨有恨,可以直接衝著我來。但是現在你已經是一家企業的老板,不要因為私人感情做出衝動的事情。”
“我怎麽樣,還輪不到易總評頭論足。”
少女語調清淡,很是漫不經心,絲毫不見怒意。
“你要怎麽樣才能平心靜氣和我好好談生意?”
他從不知道,這個女孩可以無理取鬧到這種地步。
明明離婚時還好好的。
他沒有細想。
也沒有必要細想。
過去的,都過去了。
無論誰想挽回什麽,都挽回不了。
少女嘴角緩緩、緩緩……上揚,最後定格為一個充滿惡意與嘲諷的弧度。
“易總,我還不夠平心靜氣?要怎麽樣才算得上平心靜氣?用依賴的眼神看著你,渾身沒骨頭似的攀附著你,嬌嬌軟軟的衝你撒著嬌,一遍一遍親昵的喚你名字……”
“……”
她是個妖孽。
毋庸置疑。
這個女人可以用簡單的眼神和清淡的話語勾起男人的欲望。
自內心深處誘發的欲望,比身體直觀的欲望更為洶湧難耐。
“阿澤。”
哦,這一聲不是曉栩叫的。
他看著對麵的女孩,看著她笑得更為張揚肆意,邪氣又惡毒。
氣定神閑的模樣,與來勢洶洶麵含怒氣的女人形成鮮明對比。
素白的手指握上手柄,慢慢舉起咖啡杯。
輕輕那麽一吹,白霧縹緲,模糊了那張瑰麗容顏。
他神色難辨,不發一語的看著他。
他沒有什麽可心虛,所以任由孫琦琪大步走到兩人麵前。
孫琦琪自然不會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下失態,站定在兩人麵前之後,她理了理發絲,朝少女微笑。
“夙小姐,這麽巧在這裏遇上。”
什麽巧?誰和誰巧?誰和誰遇上?
少女又吹了吹霧氣,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這才抬眸看去。
隻一眼,便叫女人心神劇顫。
威壓感甚重。
“不巧。”少女笑顏嫣然,“我和你男朋友約好的。”
話是實話,可這樣說出來,意味可就不同了。
孫琦琪拉開易末澤身邊的椅子坐下,嘴邊的笑帶著一絲牽強的味道,“是麽。阿澤,和老朋友敘舊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哦呀。”少女掩著唇,輕輕笑出聲,“你們這還沒結婚呢,就黏糊的這麽緊啊?還真是羨煞旁人呢。仔細想來,那時的我怕是對你關心太少了。嗯,我該反省一下。”
這什麽指桑罵槐的狂言啊!
孫琦琪特想給她一個大白眼,但她好歹是忍住了。
“琦琪,這就是和我們公司合作的夙總。”
易末澤是個聰明人,也是個聰明男人。
比起慌亂之下的解釋,這樣一句話就能讓人理清來龍去脈。
可是啊。
少女一手支著頭,微眯著眼,疏疏懶懶的笑著。
他毫不慌亂,毫不心虛,除了自己問心無愧之外,是因為信任孫琦琪的理智,還是說……他壓根沒那麽在乎。
關心則亂,這句話永遠不會錯。
所以。
倒是孫琦琪聽到這石破天驚的一句,頓時有五雷轟頂之感!
太荒謬了!
一年前還是個跟在男人身邊除了記錄什麽都不會的花瓶,一年後就成了上市公司的老總?
開什麽玩笑!
孫琦琪不可避免的與大多數人統一了腦回路。
她怕不是背後有什麽金主!
孫琦琪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的貴族素養不允許她當下質問少女是不是靠潛規則走到這一步。
女人腦子裏在這短短幾分鍾裏已經腦補出了一整套因愛生恨複仇倫理劇。
不外乎就是少女為了報複前夫委身給某個有錢人,用身體謀求了一個能和前夫麵對麵交談的職位,然後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有一件事不能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忽略掉。
孫琦琪在易末澤離婚之前就認識他,知道他有妻子,也知道他妻子是誰。
易末澤沒有在婚內出軌,所以夙夕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現在的女友是孫琦琪。
如果她不是一直在關注他,怎麽會知道他談了新的女朋友,還知道他女朋友是孫琦琪。
嗬。
少女眉眼妖嬈,嘴角含笑。
哪怕是懷疑。
思維圍著一個人轉,不斷揣摩她的心思行為,便會不自覺將目光落到那人身上,審視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別人的一舉一動或許能看出破綻百出。
可曉栩的一舉一動,看著不是自尋死路麽?
“我看,現在不適合談公事。不過,對於易總方才的話,我覺得該為自己辯解兩句。你這是有多大的臉,才會以為我是在同你鬧別扭?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度。你怎麽就想不到,我故意刁難你,就是想讓你知難而退。我不是說過了麽,有什麽事,讓晏暮秋自己來找我談。我根本就不想見到你。”
話至此,少女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豔紅的舌尖舔過下唇,勾纏出一片瀲灩水漬。
她妖冷的眼清而淡的看著男人,叫他無意識滾動了一下喉頭。
低低啞啞的笑聲自少女喉間溢出,素白手指輕點桌麵。
“什麽兒女情長,難道比真金白銀更誘人麽?虧你還是個生意人。怎麽著,見到我這個前妻,讓你萌生了什麽奇怪的想法不成?不好意思啊,我一點都不想配合。”
幾句輕飄飄的話,就把自己摘了個幹淨。
孫琦琪雖然狐疑,但沒有證據,她也不好當場發作。
曉栩的目的自然不是挑撥離間。
啊呀,她的行為處事,為什麽總和旁人不同呢。
嗯,就是這樣與眾不同啊。
所以才……
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更是顯眼至極。
少女真就這樣走了,留下兩個相對無言的人。
孫琦琪的眼中盡是懷疑和猜忌。
看著這樣的女友,易末澤腦中浮現一個個片段。
還有穿耳的魔鬼低語。
——用依賴的眼神看著你,渾身沒骨頭似的攀附著你,嬌嬌軟軟的衝你撒著嬌,一遍一遍親昵的喚你名字……
啊,是啊。
夙夕是這樣的女孩。
長相明豔極具攻擊性,但性子柔軟的不可思議。
和眼前的女人截然不同。
夙夕。
從來不會懷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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