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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二回情種

  傅御冷然一笑,道:「那真是有夠巧的,什麼都巧到了一塊兒去,這話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至於我把人關在哪裡,我還是那句話,大哥難道不知道么,又何必多此一問……」


  「傅御!」


  話沒說完,已被靖南侯怒聲打斷。  人猛地站起來的同時,手也「砰」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拍得碗碟一陣亂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怎麼能這樣說!怪道母親惱許氏,換了我也要惱,自己原本好好的兒子,既孝順又上進,既顧家又有責任心,從來都把親人和家族擺在首位的,卻在娶妻后,眼裡心裡只有妻子一個,任誰都要靠後,天大的事也比不過妻子的事了,換了哪個做母親的能不惱的,別人只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你是娶了媳婦

  什麼都忘了,連最基本的公平公正都做不到了!」  傅御也猛地站了起來,對著靖南侯冷沉的雙眼毫不相讓,沉聲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也自來都是幫理不幫親,今日若許氏與母親處在對方的立場,我也是一樣的態度!至於我何以這麼說,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早不是母親一個內宅婦人能收拾的,她的反應也迅捷不到這一步,毫無破綻不到這一步,所以大哥不是多此一問是什麼!」


  靖南侯怒極反笑,「好,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倒是沒想到,我們傅家竟出了個情種,為了一個女人,與所有的親人都為敵也在所不惜,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拚死也不讓許氏進我們傅家的門!」  接連喘了幾口氣,才又冷笑著繼續道:「傅御,你既早已給母親和我定了罪,說吧,想怎麼樣?是要母親當眾向許氏賠禮道歉,還是要我怎麼樣,外放,還是分家?別急著否認,當我不知道許氏心裡打著什麼主意,別忘了你大嫂雖是嫡長媳,心知這輩子都不可能分府出去過自己清清靜靜的小日子,我也絕不可能外放,她也是年輕過,偶爾無意間對著我,也是漏出過這樣的遺憾來的,何況你還是幼子,

  分府出去單過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那何不找機會早一點呢?」  「我也知道,你心裡早就不齒我的一些所作所為,不想與我同住一個屋檐下了,可傅御你別忘了,你也姓傅,你也是傅家的一份子,既享受了家族帶來的種種利益與好處,就該時刻做好為家族貢獻力量


  ,犧牲自我,甚至昧良心的準備!」  「不然我想做那些昧良心的事,我願意那麼多無辜的百姓家破人亡嗎?可自古都是『成王敗寇』,我們輸不起,傅氏一族上千的族人也輸不起,我身為一家之主,一族之長,在守成、保住族人們現有安寧


  生活的基礎上,還肩負著讓家族越發繁榮昌盛的重擔,換了你處在我的立場,我不信你還能有第二種選擇,還能不跟我一樣,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傅御迎上靖南侯滿是沉痛的雙眼,麵皮不自覺抽搐了幾下,方啞聲開了口:「大哥,一碼歸一碼,現在我們說的是那三個刁奴不約而同都『自盡』了之事。我也不否認,我曾想過外放,可那只是我的想法

  ,許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您不必把大帽子都扣到她頭上,她擔不起!」


  靖南侯立時冷笑接道:「她哪裡擔不起了,她那麼大的本事,我瞧她擔得起得很,對外是懸壺濟世的康寧縣主,百姓愛戴,上頭倚重,對內也能讓丈夫如此的服帖,愛她勝過一切,她哪裡擔不起了……」


  傅御沉聲打斷了靖南侯:「大哥若再這麼說,這話我們可說不下去,我只好先告退了!」  靖南侯見傅御動了真怒,沉默半晌,方嘆息一聲,重新坐下了:「好吧,我們都這樣怒氣沖沖的,也解決不了問題,我這陣子都忙得很,過了今晚,還不知道下次見母親和你是什麼時候,又騰不騰得出

  空來聽母親哭訴,為你們說和,必須得今晚就把話給說清楚了才成。你也坐。」


  傅御這才復也坐下了,只不開口說話。  靖南侯只得自己道:「四弟,我知道這麼多巧合湊在了一起,你做不到不懷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你如今是怎麼想的?就真憑這些巧合,就給母親定了罪嗎?你方才說正是因為所有的事都這般的順理成章,所以更讓人懷疑,那你想過沒有,正是因為有這麼多偶然累積在一起,才最終導致出了這樣一個必然的結果來,一開始若不是你媳婦不肯對范婆子恩威並施,把她乃至清風堂上下所有的人都先收

  服了,范婆子又怎麼會心生怨懟?後邊兒更好,你還直接把人給送走了。」  「那兩個丫頭也是,她們再是奴婢,首先也是一個人,人心有多複雜與多變,還用我說嗎?你們只有威,沒有恩,時間長了,怎麼可能不出問題?聽說當日她們先還曾苦苦哀求過四弟妹,四弟妹卻仍是

  毫無所動,她們惱羞成怒之下,一念之差做出再過分的事來,不也是順理成章的嗎?」


  傅御冷笑起來:「這麼說來,錯的還是我們夫婦,尤其是許氏,的確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了?」


  靖南侯擺手:「我沒這個意思啊!我只是想說,人心是誰也掌控不了的。」  因才說了太多話,早已是口乾舌燥,索性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后,方繼續道:「那三個賤婢的確可能是蓄謀已久的,但也許她們一開始,真只是想軟硬兼施的讓四弟妹就範,讓她們名副其實呢?等到


  怎麼苦求都沒用了,腦子一熱之下,做出了比原計劃惡劣十倍,也徹底罪無可赦的事來,腦子清醒下來后,豈能不後悔后怕,不絕望的?」  「與其等著承受你的滔天怒火,生不如死,倒不如自己先結果了自己,好歹還能死得痛快點,也能留個全屍,該選前者還是後者,任誰都不會猶豫吧。所以四弟與其糾結於旁的,倒不如想想要不要審一

  審那些個看守的人,會不會是得了什麼好處,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或是三人並不都是今日自盡的,而是分了時間先後,他們卻謊報了呢?」


  傅御又是一陣沉默。


  他自然更相信許夷光的說辭,可萬一……真是當中哪一環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便導致出了截然不同的結局來呢?  靖南侯餘光看著他,繼續道:「方才我聽四弟的話里,好似提到了那三個賤婢的家人?怎麼著,她們的家人也有什麼問題嗎?那兩個丫頭我不清楚,范婆子的家人倒是昨夜聽母親提了一句,說是事發后她便把人都給拘了,但只是拘了,什麼都沒做,只等四弟去審問,四弟不然回頭就審審去?范婆子雖死了,沒準兒她的家人們口中多少能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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