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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回發作不得

  甚至再想得陰暗一點,當初母親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往清風堂塞人,為此還不惜將敏敏給支出城去,等他們回來知道時,已經木已成舟,只怕打那時候起,母親就在心裡默默的算著這一日了吧?

  傅御搖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了,以免心更涼更冷。  只淡聲繼續道:「對了母親,夷光此番受了驚嚇,昨兒便有些動胎氣,我呢,又想著清風堂上下是該趁此機會,好生清理一回了,所以打算今兒便送她回娘家去小住幾日,等我把家裡清理乾淨了,再接

  她回來,也省得我以後當值都不能安心,得時刻都擔心著,會不會又有人要謀害他們母子?長此以往,我的公務怕也要受到很大的影響了,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靖南侯太夫人能意下如何。  四房才出了這麼大的事,范媽媽與松香丁香又不是她的人,便是她弄來的,就算大家都信了此番之事乃出於妻妾相爭,范媽媽亦是早就對許夷光懷恨在心,她也不可能一點關係都沾不上,一點責任都

  不用負。  因點頭道:「你考慮得極是,你媳婦才動了胎氣,是該好生將養一下,偏咱們家人多,不比親家府上人口簡單,倒是更適合將養,那你回頭就好生送了她回去吧。老四媳婦,你只管回娘家安心將養幾日


  ,等忙過了這幾日,我便讓御兒去接你回來,就是御兒的生辰就在這兩日了,你不在家,到底……」  話沒說完,傅御已道:「母親,才出了這樣的事,我哪還有心情過什麼生辰呢?您老還健在,也沒有我年年都過生辰的理兒,何況生辰年年都有的,哪及得上夷光腹中的孩子們重要,這可是我生平第一

  次當爹呢,就到了那一日,您賞我一碗壽麵吃也就是了。」  靖南侯太夫人只得笑道:「你說得也是,那今年你的生辰,便委屈你了,等明年,不,還是後年吧,後年你二十五歲,再好生熱鬧一番。只是還有一點,你一個大男人,就算你媳婦如今不方便,也不好親自插手內宅的事,傳了出去,讓別人怎麼說?還是我來替你辦了吧,你媳婦兒年輕面嫩,咱們家那些個自詡老資格的下人們,又哪個不是全掛子的武藝,也是時候該把規矩立起來了,你們就放心把事情


  交給我,管保等你媳婦兒回來時,家裡已清清靜靜,再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交給你來辦?

  那不是得滿清風堂的牛鬼蛇神,比現在更糟糕了?

  許夷光暗自冷笑著,正要開口。  不想傅御已先道:「母親早該頤養天年了,怎麼能讓您還為我們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呢?您就別管了,我自己能搞定的,哼,連軍營里那些個老兵油子,我尚且一頓軍棍下去,便能制服了,何況區

  區幾個奴婢?挑幾個最不順眼的打上一頓,自然個個兒都老實了,娘娘賞的又如何,服侍過母親又如何?照樣兒是下人,夷光醫者仁心,我可沒那份好性兒!」  頓了頓,又冷笑道:「我中意誰不中意誰,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連母親甚至是皇上,都不管我的,她們算什麼東西,倒管起我的私事來,不如她們的意,便懷恨在心伺機報復,不是在故意離間我們母

  子姐弟間的感情,又是什麼?不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難消我心頭之恨!」


  也就是說,人果然還都活著了?  靖南侯太夫人目光一閃,嘴上已道:「話雖如此,到底『男主外,女主內』,你親自動手也未免太掉份兒了,你可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殺雞焉用牛刀?不然,還是讓我來替你辦吧,到底范婆子算是


  我的人,那兩個賤婢更是我向娘娘求來的,縱你們不會因此與我生分了,不替你們做點兒什麼來補救一下,我這心裡到底過意不去。」


  傅御卻仍十分的堅持:「母親有什麼可過意不去的,您也是一片慈母心腸,誰知道她們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您就別管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送夷光回去了啊。」


  靖南侯太夫人滿心的惱怒與不安,卻又發作不得,只得道:「那你快送了你媳婦兒回去吧,早去也好早回。趙媽媽,包一包燕窩,再把前兒新得的大紅袍包半斤,讓你四夫人帶回去給親家夫人吃去。」


  趙媽媽忙屈膝應「是」,自顧忙活去了。


  許夷光也忙起身,屈膝向靖南侯太夫人道謝:「又讓母親破費了。」


  靖南侯太夫人連連揮手,「快坐下,快坐下,自家娘兒們,老這般客氣做什麼,沒的白生分了。」  頓了頓,繼續道:「如今你懷著身孕,精力不濟便罷了,等你平安生產以後,可不能再把時間都用在治病救人上,得自私一點,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家裡,用在御兒和孩子們的身上了。就說此番


  之事吧,固然是因為那三個賤婢人心不足,其心可誅,可若你這個主母花在家裡的時間再多點,對家裡的下人們了解得透徹一點,御下寬柔並濟,更有方一點,也未必就不能避免,不是嗎?」  「要知道孝順公婆,服侍夫君,主持中饋,管理好妾室通房下人們,本就是一家主母的本分,與兩個通房就更是有什麼可計較的呢,說到底不過貓狗一般的玩意兒罷了,你若想開一點,沒準兒也就不會


  有此番的禍事了,萬幸有驚無險,這要是……你這會兒眼淚流干也是枉然了!」


  實在控制不住心裡的火氣,說到後面,話里到底還是帶出了幾分來。


  許夷光聽靖南侯太夫人的意思,是等不及要給整件事情定性了,讓府里的人都知道,此番之禍都是她這個主母失職、不容人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心下又是一陣冷笑。


  嘴上已道:「母親教誨得是,我以後一定會恪盡自己主母的本分,讓四老爺再無後顧之憂的。」


  傅御才經了昨日的事,正是越發見不得許夷光受半點委屈的時候。  不待她話音落下,已沉聲接道:「母親,從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要夷光如何避免?做下人奴婢的忠心事主,更是本分,結果到頭來,明明是她們其心可誅喪心病狂,錯的反倒是主子沒管

  好,沒防備好,主子反倒要看下人的臉色做事,由得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放哪家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只怕她們也正是吃准了主子的這種心態,惟恐事情鬧大了,她們固然得不著好,可做主子的,也休想獨善其身,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所以我不讓母親替我操心呢,我懶得與她們多說,不服一直打到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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