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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三回上香

  自此,許夷光便又恢復了以往早出晚歸的作息,與靖南侯太夫人之間,也是親親熱熱,婆慈媳孝,不知道的,只會當這婆媳兩個是真處得親母女一般,只有彼此心裡才知道,她們之間從來便無形存在著的

  那根溝壑,越發的寬,越發沒有合攏那一日了。


  沒過幾日,五皇子大婚的日子到了。


  皇子大婚,自然與旁人成親不同,整個京城都是張燈結綵,戒備森嚴,是夜晚間更是在皇城的城樓上,放了半晚的焰火,京城也整夜都不宵禁,當真是「火樹銀花不夜天」。


  可惜靖南侯府雖是五皇子的外家,這樣大喜的日子,也不能進宮去道賀捧場,因為整場婚禮從頭至尾,禮部、內務府和宗人府都自有章程,以彰顯皇家至高無上的威嚴與尊貴。


  不過靖南侯府依然張燈結綵,擺了筵席請了戲班子,除了靖南侯府眾人,還把本家們都請到了,大家關起門來自娛自樂,也算是自得其樂。  自然,新婚次日的敬茶認親與新郎帶了新娘子登門磕頭敬茶之類的禮節,也是通通沒有的,靖南侯府眾人要見新出爐的五皇子妃,得等到五皇子與她新婚三日,自宮裡搬回五皇子府後,才能登門拜訪

  了。


  饒是如此,靖南侯太夫人與靖南侯心裡也是安定熨帖了不少,成了親,便是真正的大人了,希望五皇子自此能真正收心,只做自己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以後連想都不要再想了!  之後等五皇子與五皇子妃從宮裡搬回五皇子府後,靖南侯太夫人第一時間帶了靖南侯夫人與甘氏登門拜訪道賀,照理傅御也是「嫡親舅舅」,又位高權重,簡在帝心,許夷光亦是才德過人,在方皇後跟

  前兒頗有體面,很該帶了她一併前往了。


  可靖南侯太夫人有心病,又委實不待見許夷光,哪肯帶她去?


  得虧她還算有自知之明,張口就是自己有兩個手術要做,委實去不了,請靖南侯太夫人替她『向五皇子妃告罪分說』,才算是如了靖南侯太夫人的意。


  許夷光卻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真箇不想去五皇子府做無謂的應酬,一整日下來,臉都能笑僵,有那個時間,她寧願去九芝堂多給兩個病人診脈開藥。


  又過幾日,進了臘月二十,京城的年味越發的濃了。


  九芝堂也要預備歇業,只留人按班值守了。  汪思邈於是「趕」了許夷光回侯府去,「你娘說了,侯府再是人手齊備,這眼看就大年三十兒了,你也該回去幫著做點事跑跑腿兒,再不然,服侍服侍你婆婆,也是好的,何況你們四房就算再是事少,必


  要的人情往來還是免不了的,給下人們發年賞也得費一番功夫,大過年的,你也得給熠之做兩身新衣裳不是?所以後邊兒你都不必來九芝堂了,等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又再說吧。」


  許夷光如何不知道李氏與汪思邈都是為了自己好,雖一點也不想回去與侯府眾人虛與委蛇,卻也知道這是跑不了的,只得交代收拾一番,回了侯府去。  翌日一早便去了清心堂,問靖南侯太夫人和靖南侯夫人可有什麼地方是能用上她的,「……我雖愚魯,幫著跑跑腿兒打打雜什麼的,還是勉強應付得來的,還請母親與大嫂千萬不要心疼我,只管吩咐便


  是。」  靖南侯太夫人聞言,呵呵笑道:「你平日忙忙碌碌的,好容易馬上過年了,能好生歇歇了,本不該再讓你操勞的,可眼下恰好有一件事,你大嫂與煥哥兒媳婦都走不開,二嫂三嫂也各自有各自的事忙,


  算來算去,還真只有你最合適了,你既開了口,我可就交給你了。」


  許夷光忙笑道:「但請母親吩咐,我一定竭盡所能。」  靖南侯太夫人便笑道:「咱們家在城外的家廟凈月寺,養了大小十來個尼姑,一年要送兩次嚼用過去,正好馬上年關了,也是時候該把嚼用年貨都與她們送去了。本來這種小事,也不用勞動你的,我是想著,大過年的想讓你去替我上炷香,也替你自個兒上一炷,咱們家家廟供的是觀世音菩薩,自來很靈,你幾個嫂子當初都拜過,大過年的,其他寺廟都人來人往的,也不如自家的清凈……所以,才想讓你

  親自走這一遭的,你怎麼說?」


  許夷光心下一松。  她自然是真心想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但話一出口,又怕靖南侯太夫人順水推舟給她安排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不想只是讓她去家廟送東西上香,雖然大冷的天兒出門委實不是什麼好差事,至少也比


  她預期的要強。


  遂笑著一口應了:「我自然是聽母親的,母親怎麼說,我便怎麼做。」  靖南侯太夫人點頭笑道:「那就明日一早出發吧,單邊都有五十里,天氣又不好,還不知道能不能當天趕回來,你最好讓丫頭們把衾褥衣裳都帶齊備了,以防萬一……希望上過香后,菩薩保佑,很快便

  能讓我們娘兒三個心想事成吧,若不是天氣委實不好,我出門你大伯們肯定不會同意,我勢必要跟了你一塊兒去的。」


  許夷光笑道:「母親還是留在家裡吧,有事兒媳服其勞就好,我明日也會盡量趕回來的,若實在趕不回來,既是自家的家廟,想來住一晚也不打緊,母親不必擔心。」


  靖南侯太夫人道:「多帶些人去,護衛尤其得多帶,可惜御兒年底了最忙,不然就讓他與你一起去了。」


  許夷光笑道:「夫君有正事要忙呢,我一個人去也挺好。」


  又陪著靖南侯太夫人說了一會兒話,才與大家一道散了。


  等回了清風堂后,便吩咐胡媽媽大寒小寒收拾東西,「……怕是得住一晚,把該帶的都帶齊了,也免得事到臨頭不趁手。」  胡媽媽聽得凈月寺離城裡五十里,皺眉道:「城裡的雪都積這麼厚了,城外的可想而知只有更厚,路也只有更難走的,馬車裡又不敢一直燒炭,這麼冷,便一直燒著,也頂不了多大的用,太夫人這不是


  、不是……」為難夫人嗎?


  不然給尼姑們送嚼用年貨,隨便哪個管事媽媽不可以,上香也不一定就要急在這一時,完全可以等出了正月,天氣暖和了后再去啊。


  許夷光明白鬍媽媽的未盡之意,笑道:「太夫人說凈月寺供的觀世音菩薩很靈,可見都是為了我好,我當然不能拂卻了她的好意,至於冷和顛簸,穿厚點兒就不冷了,顛簸也只是路上而已。」


  想來,靖南侯太夫人是想著她既在家了,又是臘月,一日里總得大半日在清心堂,她見了就煩心,所以才著意將她支出門去,好眼不見心不煩?  倒是正好了,她也是想的眼不見,才能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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