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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六回不敢生病

  事情果然與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許夷光本就是對新安王世子妃,再就是她那個如今還不到兩歲的女兒動了惻隱之心,才會出這個頭的,雖然這並不是她出這個頭唯一的原因,她還有別的想法。


  這會兒再聽得新安王世子妃這一番說辭,眼見她的手瘦得青筋暴起,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只敢默默的流淚,心裡的惻隱之心自是更盛。忙輕聲說道:「世子妃別急,我把人都請出去,本就是存的看情況再決定聲不聲張的意思,世子妃既開了口,我自然不會違背您的意思,這也是為人醫者基本的操守與準則。只是一點,世子妃的身體已經虧


  空得很厲害了,再不妥善的醫治,只怕會坐下病根來,不但以後於子嗣上,希望渺茫,甚至於壽數上,也……」


  後面的話,到底沒忍心再說下去,想來前世到她身亡時,新安王世子妃也沒能再生下一兒半女,還卧病不起,便是如今種下的病根吧?


  新安王世子妃與如柳都明白了許夷光『也』後面沒說的話是什麼,新安王世子妃還只是慘笑。


  她如今活得殫精竭慮辛苦異常,要不是想著女兒,想著丈夫除了太著急有嫡子以外,對她旁的時候都還好,她早不想活了好嗎?早幾年晚幾年,又有什麼分別。如柳卻是聽得眼淚都來了,忽然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跪到許夷光腳下便低聲哭起來:「姑娘,您一診脈便診出了我家世子妃的癥狀,一定有法子能救她的,求姑娘救救我家世子妃,求姑娘救救我家世子妃

  ,奴婢下輩子一定做牛做馬,來報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一面說,一面「砰砰砰」的給許夷光磕起頭來,半點也不覺得傷上加傷有多疼似的。許夷光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場面,忙阻止了她,道:「我不敢說一定能治好你家世子妃的病,但至少七八成的把握還是有的,可世子妃這病拖到如今,光藥石已是起不了多大作用了,得配合針灸才能發揮最大


  的功效,且得安心靜養,不能多思多慮,世子妃,這些條件有問題嗎?」


  新安王妃聞言,又是慘然一笑,她如果能安心靜養,不多思多慮,又何至於拖到今日,在別人家的地方暈倒,讓人平白生出無限的猜想,暗自看了不知道多少笑話兒去?

  她沉默了片刻,方苦笑著弱聲道:「多謝姑娘,可除了吃藥,還得是丸藥,不留下任何氣味與藥渣之類的證據以外,我是既沒辦法針灸,也沒辦法安心靜養,只能辜負姑娘的這番好意了。」


  這才真是哭不敢哭,病也不敢病了呢……許夷光暗暗嘆息,道:「丸藥的功效可要大打折扣,何況並不是所有葯都適合製成丸藥的,不過葯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卻是隔日施一回針,要不世子妃說與我投緣,隔日打發人接我去一趟王府陪您說話兒

  ,實則卻是給您施針?一次只要一個多時辰,盡夠了。」


  「一個多時辰,怕是……」新安王妃仍是苦笑。如柳卻道:「世子妃,不就隔日一個多時辰嗎,只要我們安排得當,還是不難的,難道真到了那時候,王妃與大少夫人還能硬闖您的卧室不成?再不濟了,每次都請世子爺留在家裡便是,她們總要避嫌。您也不瞧瞧您如今都瘦成什麼樣兒了,要是家裡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得心疼成什麼樣兒?您便不為老太太太太想,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姐兒想吧,她才那麼小,世子爺已經吃夠沒娘的苦了,您難道忍心讓

  姐兒也吃那樣的苦不成……」


  話沒說完,已是哽咽得說不下去了,也沒注意到自己後面的話,分明就是信不過自家世子爺那個做爹的。


  新安王世子妃卻注意到了,想到丈夫是吃夠了沒娘的苦,可如果有朝一日她不在了,他未必就不會跟如今的王爺一樣,畢竟從來都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再看向許夷光時,終究下定了決心,道:「既是如此,就有勞姑娘了,只要姑娘能讓我多活幾年,若有幸再為小女添個弟弟妹妹互相依靠,我便是活著時不能報答姑娘的大恩大德,死了也必定會結草銜環來


  報的。」


  許夷光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出這個頭,就跟上次救鎮國公老夫人一樣,真不是為了什麼報答,不過就是做不到見死不救,也不希望新安王妃母女要不了多久,就成了前世的她們母女而已。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那我今晚便借鎮國公府的地方,為世子妃施第一次針好不好?施了之後您能睡個好覺,明兒起來,應當就能覺著輕鬆一些了。」


  新安王世子妃皺眉道:「好是好,就是我與她們住在一個院子里的,怕是不方便。」這倒也是……許夷光想了想,道:「那不然我與老夫人說您身子今兒正虛著,最好別挪動別見風了,讓她老人家打發人就給您在這後面收拾一間廂房出來暫住一晚上,明晚上咱們又再想法子?只要她老人家


  發了話,想來王妃與大少夫人都不好說什麼。」


  新安王世子妃聽得這話,還未開口,如柳已先急道:「那就太感謝姑娘了,奴婢替我們世子妃,先謝過姑娘了。」說著就要下跪。


  讓許夷光給攔了,沖新安王世子妃說了一句:「那我就先回去給老夫人和王妃回話了,世子妃稍等片刻。」輕手輕腳的開門去了外面。


  鎮國公老夫人夫人並新安王妃婆媳,乃至所有人的人都正等著,眼見天已擦黑了,早過了開晚宴的時間,也都顧不得。一瞧得許夷光出來,倒是新安王府的大少夫人先竄了上去,急聲問道:「許二姑娘,我家二弟妹還好吧,不是真箇落了胎吧?她年紀輕輕的,又還沒為我們家二叔生下嫡子來,要是自此坐下了病根,可該如


  何是好?」


  許夷光就忍不住勾唇諷笑起來,這大少夫人莫不是打的「橘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


  她也不想想,就算到頭來新安王世子與三爺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了,也未必就能輪到她丈夫一個庶子吧,不還有朝廷收回爵位這個可能嗎!因笑道:「怎麼我聽大少夫人這話的意思,巴不得世子妃落胎似的?可惜要讓大少夫人失望了,世子妃只是體寒,所以每個月那幾日,都會虛弱些而已,聽說昨日又忙了一整日,今日又是打早起來一路奔波


  ,也就不怪比往常更嚴重一些了,不過吃上幾劑葯,調養一下,也就沒有大礙了,大少夫人只管放心吧。」說完又轉向鎮國公老夫人與新安王妃:「祖母與王妃娘娘也只管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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