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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苦肉計

  等許夷光陪著李氏回到李氏院里,又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回到自己院里時,傅御已經離開多時了。悄悄兒問春分,是怎麼送他離開的,春分卻道:「奴婢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怎麼離開的。當時他用完了早膳,奴婢自然要簡單收拾一下,把碗筷都送回廚房,再就是順便看看走哪條路出去最隱蔽最安全,沒想


  到等奴婢回來時,他就已經不見了。奴婢先還以為他是藏起來了,到處都找遍了,才確信他是離開了,姑娘,他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許夷光搖了搖頭:「他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了,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了嗎?」心裡一哂,她本來還想著,傅御此番傷得不輕,就算已經恢復了一晚上,也還很虛弱,所以才特地讓春分送他出去,倒是沒想到,他竟然一夜間就恢復得又能來無影去無蹤了,也是,威名赫赫的少年將軍

  ,豈能沒有幾把刷子?倒是她杞人憂天了。


  春分道:「已經都處理了,絕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姑娘只管放心吧。」


  許夷光讚許的「嗯」了一聲:「做得好,我有些累了,你服侍我躺一會兒吧。」春分應了,一面服侍許夷光去床上躺下,一面語帶遲疑的小聲道:「姑娘,那位公子是什麼人啊?我瞧著他的長相氣度,還有言行舉止,都不像是普通人。他也應當不是壞人,不然上次也不會幫我們了,可就算他不是壞人,卻並不代表,他就不會給別人添麻煩,姑娘,昨夜的事……不會引來什麼,不好的事吧?以後夜間我和穀雨輪流給您值夜好不好,昨夜幸虧遇見的不是壞人,要是壞人,您不是已經……所

  以,您就算夜間再不習慣有人在屋裡,奴婢這次也要堅持己見到底了,不然,奴婢就只能去稟告太太了。」


  許夷光一聽這話,就知道春分是真后怕壞了,難怪到現在她的臉色都還不怎麼好看,也虧得她穩得住,並沒露出什麼端倪來,還能像現在這樣,有條有據,軟硬兼施的勸諫自己。


  她笑起來,道:「好丫頭,哪用得著去稟告娘,我應了你便是,就像你說的,萬一昨夜遇見的是壞人,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好歹多個人,能多一線生機,只是以後要多辛苦你和穀雨了。」頓了頓,「至於昨夜之事,會不會引來什麼麻煩,傅……那位公子說他把尾巴甩乾淨了,我們姑且信他的話吧,不然我們也沒旁的法子不是嗎?這才真是人在家裡坐,禍從天上降呢,偏他一眼就認出了我,


  讓我沒辦法見死不救。」


  春分撇嘴:「姑娘的性子我還不知道么,就算他沒有認出您,您也不會見死不救的。不過天子腳下,那位公子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難道是仇家追殺?」


  許夷光打了個哈欠:「誰知道呢,也許……」話沒說完,已是睡著了。


  看得春分一邊搖頭,一邊給她扯起絲被來。


  彼時傅御已經回到靖南侯府了,丁卯正滿臉焦急的等在他的院子里,脖子都快要望斷了,好容易終於望見他回來了,立刻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了上去:「爺,您可終於回來了,您還好吧?」


  說著見傅御臉色蒼白,雙唇一點血色都沒有,腳步也是虛浮無力,當下也顧不得多問了,忙忙扶著他進了屋去。


  等進了屋后,傅御再也撐不住,直往地上癱去,唬得丁卯忙拼盡全力攙到了床邊,急道:「爺,您先休息一下,我這就給您請大夫去。」說完就轉身往外跑去。「回來!」讓傅御給喘著氣叫住了,「你一請大夫,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受傷了嗎?母親身體不好,我不想她老人家擔心,你替我解開傷口看看吧,應當是傷口又裂開了,上點藥包扎一下也就是了,什麼大不


  了的。」丁卯是知道自家爺脾氣的,他發了話,便誰也改變不了了,只得依言給他解開了衣服和繃帶,立時倒抽了一口氣,結結巴巴道:「爺,我、我沒想到竟會把您傷得這麼重,還是傷在腹部,您不是說了,您會


  適當的躲閃一下,只傷在手臂上嗎?爺,您打我罵我吧,再不然,您也射我一箭吧,我真是、真是罪該萬死……」


  說到最後,著急自責得眼圈都紅了。傅御卻笑起來:「阿卯,你一個大老爺兒們,這會兒不會是跟個女人一樣,要哭吧?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我受了點傷嗎,以往我傷得還少了,也沒見你哭啊,真是,快把你這副噁心的樣子收了,不然爺可

  叫所有人進來,看你的笑話了啊。」


  丁卯聽得這話,心裡更難受了,拿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睛,才道:「以往爺是傷得不少,可從來沒有哪一次是被自己人,尤其是被阿卯所傷,叫阿卯心裡怎能不難受?」


  早知如此,他就是死,也不該屈從了爺的軟硬兼施,向爺射出那一箭的!傅御見丁卯這個樣子,這回不笑了,正色道:「是我讓你射的,你如今既然是軍人,那服從命令便是你的天職,你是聽從上官命令才射出那一箭的,不管後果如何,都不該由你,而該由你的上官來承擔,所

  以你何罪之有?」


  說完放緩了神色,又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擔心和自責,你放心,我沒事,何況這一箭,千值萬值,說不定明年的這時候,你家爺就有媳婦兒了,這下總能高興起來了吧?」


  『這一箭,千值萬值,說不定明年的這時候,你家爺就有媳婦兒了』?

  難道,爺這出苦肉計,竟是為了討老婆?丁卯果然顧不得自責與難過了,忙道:「爺,您終於願意成親了?是哪家的千金啊?既已定了人選,直接回了太夫人,請媒人上門提親便是,您玩這一出,又是為的什麼?那位小姐就那麼好,讓您為了她,


  連命都可以不要嗎?」


  傅御笑起來:「對,就那麼好,好到我可以命都不要。好了,先不說這些了,快給我上藥吧,噝,真他媽疼啊……」


  偏他都疼成這樣了,敏敏也不肯再收留他一夜。


  丁卯見他汗都疼出來了,也顧不得多說了,手腳麻溜的給他清洗了傷口,上起藥包紮起來。


  等一切終於都忙完了,傅御才擦了額頭的汗,喘著氣問道:「阿寅探親還有幾日回來?傳信給他,讓他快點回來,爺等著用他。」以往有關許夷光的事,都是傅御另一個小廝兼親兵辛寅在打探,他又心細嘴緊,這麼多年也就他約莫知道傅御的心思,如今傅御暫時還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這輩子非許夷光不娶,可他又實在想更多的了解許夷光這幾年的經歷,所以是前所未有的迫切希望辛寅能快點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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