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郡縣製改革

  和平占領馬尼拉1

  林統很直接，給他算了一筆帳。馬尼拉一年防預開支要二萬七千多兩，行政開支二千二百兩，雜項開支一千五百兩，合計三萬零七百多兩，而產出幾乎為零。所以幫西班牙接手馬尼拉的前提條件，是人人淨身出戶，留下財產彌補海族損失。


  桑德打開書信的那一刻，直接暴走。整個辦公室差點被他拆了，直到自己累了，沮喪的癱軟在椅子上。嘴裏還在說著，欺人太甚的話語。


  六月九日，馬尼拉灣外，發生小規模海戰。五艘中小型的西班牙蓋倫船，受墨西哥總督派遣進入馬尼拉海域。立即就被海族的魚船發現。


  海狼軍出擊迎戰，十艘黑鳶艦利用自身靈活的優勢，迅速貼近西班牙戰艦。短距離的兩輪炮擊，就擊沉四艘較小的蓋倫船。僅存一艘遍體鱗傷的逃進了馬尼拉灣。


  馬尼拉城的貴族們，看到援軍。還沒來的及欣喜，就蒙上戰敗的陰雲。無助的馬尼拉，從此失去了歡笑。


  圍城四個月，沒了希望，沒了奢侈的生活，也沒了所有的便利。哪怕是燒火用的木柴，在這兒都成了稀缺的東西。如果再過上一個月，估計那些華美的家具，都得用來生火。


  都督府再次熱鬧了起來，原因相當簡單。就是貴族們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恐懼。迫於壓力，這個曾經製定侵華計劃的高傲總督，再次屈服。


  他親自給林統寫信，再次懇請，林統允許他們投降。他們願意隻帶上隨身物品，淨身出戶。書信文筆很好，態度相當的誠懇。


  但是沒用，林統的要求，再次提高。他要城裏的每個人，至少為他免費工作三個月。理由是，他們要用自己的勞動，換取返回西班牙的船票。


  所謂吃一欠，長一智。桑德這次，可沒像上次那樣咆哮。他召集貴族們，當眾宣讀了林統的回信。


  “什麽？他讓我們去和那群卑賤的奴隸一起搬石頭。”會議室裏炸了鍋，說什麽的都有，就是沒人要和海族開戰。


  桑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亂糟糟的人群，心情越發的沮喪。他不明白，是什麽讓這群勇敢的西班牙貴族，變成了現在這幅慫樣，失去西班牙人應有的血性。


  不遠處，平時叫囂最響的主教大人，也沒了平常的氣度。鐵青著臉，半靠在高背座椅上，仿佛沒有丁點力氣。喧鬧了很久，貴族們才無助的散去。


  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主教大人有氣無力的問道“海族到底想要什麽？”


  桑德看著這張因咳嗽才有一絲紅暈的慘白老臉，猶豫了起來。


  “沒事的，我撐的住。我隻想知道，情況到底有多糟。”主教大人仍然有氣無力的開口，卻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勢。


  桑德吩咐秘書到辦公室，取來林統的三封書信，交到主教大人的手上。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等待，主教大人把書信看完。


  “呯”主教大人把林統的書信，狠狠的拍在會議桌上，歇斯底裏的咆哮“這是對神的玷汙，他一定會受到懲罰。”


  旁邊的桑德沒有答話，隻是靜靜的等待下文。結果，卻讓桑德無比的失望。那老家夥說完大話，顫顫巍巍站起身子，在助教的攙扶下，離開了會議室。


  桑德伸出右手想要留下他們，不知想到了什麽，最終無力的放了下來。他站起身來，打開了窗子。


  原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心裏的鬱悶，舒緩一些。隻是空曠的街道，再也沒有往日的歡笑。偶爾冒出的行人，也是麻木的走著。隻是兩眼，就把他的心竅全都堵死，再也透不過半點空氣。


  桑德感覺再看下去，自己就會窒息。他趕緊關死窗戶，拉上窗簾。屋子裏，一下安靜了下來。他無力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鬱悶稍稍平息。


  不知過了多久，桑德已經饑腸轆轆。可是還不見瑪麗的身影，這個秘書兼管家的美麗女士，可從來不會犯這種錯誤。


  桑德站起身來，想到餐廳去找些吃的。可是都督府變的極為空曠、陌生，桑德按照自己的記憶，走了很久。


  本來應是餐廳的位置，樹起了高高的絞首架。衣著華麗的主教大人，站在後麵的高台上，正在曆數自己的罪狀。台下人山人海，高喊著絞死自己。


  桑德剛想轉身逃離，卻被衝來兩名魁梧大漢，死死的抓住。絞首用的繩套，掛在桑德的脖子上，底板打開，繩索緊緊的勒住自己的脖子。


  桑德驚出了一身冷汗，大叫著從夢中醒來。這嚇倒了，趴在他麵前，偷看他的瑪麗。她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望著桑德。


  桑德有些尷尬，站起身拉起，地上的女人。關切的問“瑪麗，你沒事吧？”


  瑪麗像是被人撞破惡作劇的壞孩子，低著頭，聲音也小的可憐“我～我沒事，你剛剛作了惡夢，可把我嚇壞了。”


  桑德雙手摟著瑪麗的脖子，輕輕的端起這張精致的臉龐。那是多麽清澈的眼睛，自己以前可從沒留意。或許是工作太忙，或許崇拜的眼神太多。


  快十年了，自己甚至忘記了，瑪麗是個女人。平日的點點滴滴浮上了心頭，那些默默的關懷，融化了桑德的心。


  桑德輕輕的吻上瑪麗的唇，輕柔的說“瑪麗，請願諒我的愚蠢。直到現在，才發現你的愛。”


  那聲音就像是輕柔的春風，吹散了瑪麗內心的孤寂。融化了他的最後一絲堅強，化作兩顆晶瑩的淚，順著精致的麵頰，滑落了下來。


  桑德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掏出自己的手帕，輕柔的抺去瑪麗淚痕。滿是溫情的說“以前是我不好，以後我會加倍的愛你，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瑪麗輕輕堵住桑德的嘴，阻止了他語無倫次的話，柔聲說道“我相信你，我已經是最幸福的女人。”


  然後，輕輕的點起了腳，和桑德吻在了一起。那吻來的極為熾熱，直到把他們融為一體。


  瑪麗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拉開了窗簾。那窗外星光璀璨，桑德看的有些癡了。這世上竟有如此的美好，一直被自己突略。


  桑德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要守護這些美好的東西。正在遐想間，一個食盤放到了會議桌上。


  “親愛的，先吃點東西，才有力氣工作。”瑪麗滿是柔情的聲音，讓桑德有種想哭的衝動。


  自從那個水性楊花令人討厭的女人，拋棄了自己，就再也沒有感受過如此的溫暖，隻能靠工作，來麻醉自己。


  “怎麽了？沒有味口嗎？”瑪麗關切的問。


  桑德回過神來，溫柔的說“我隻是被幸福陶醉了。”說完拿起食物，狠狠的啃了一大口，撐得自己差點無法咀嚼。


  “噗嗤，慢點吃，看你現在的吃相，哪有總督的樣子。”瑪麗嬌嗔的說。


  桑德對總督的稱謂，有些不以為然。滿是甜蜜的口吻，告訴瑪麗“什麽總督，我隻想做好你的丈夫。”


  那晚瑪麗住進了桑德的房間，其中的甜蜜隻有他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