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暖暖，是你嗎？
夏暖暖見他們聊得正在興頭上，那些話題都是一些軍事政治類的話題，她不懂，便也沒興趣聽，心裡挂念著的卻是另一邊包廂里的莫浩然。
莫浩然的酒量很差，所以基本上不會來這種地方應酬，更不會來這種地方玩了，所以當許情深說在這裡看到了他時，夏暖暖才很意外。
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來到這種地方，夜司墨對於她簡直是寸步不離，她根本沒有單獨出去的機會，她心想，看來今晚上想找莫浩然好好談談的機會是沒了。
夏暖暖有些沮喪。
不過轉念一想，即便找到莫浩然，他也未必會信她，原本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既然沒機會，那就算了吧。
一想開，失落的心情便很快就恢復了睛朗。
一行人又在包廂里坐了許久，直到十一點過，才準備離開。
應朝宗是不走的，他還沒玩兒夠，用他的話來說，十二點才是夜生活的開始，這麼早回家太浪費青春了。
季雲舒和他們一起走，幾人出了包廂，沿著走廊正準備下樓，就在這時，夏暖暖卻看到後面的拐角處有道熟悉的身影一閃。
她停下腳步，微微蹙眉。
夜司墨見她不動了，問道：「怎麼了？」
夏暖暖回過神來，啊了一聲，「哦，沒事，我有點急，先去上個廁所，你們出去等我吧。」
說完，便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奔去。
洗手間內。
莫浩然跌跌撞撞的衝到盥洗台前，擰開水龍頭，捧了捧水往臉上澆去，冰涼的水澆在臉上，不僅沒有讓腦袋清醒一點，反而更加暈暈沉沉。
他扶著牆壁，朝外面走，途中撞到兩個客人，路人都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瞪著他。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厭惡吧！都厭惡吧！他不在乎。
他受夠了！
今天滿心歡喜的去夏家，原本說好了商量結婚的事，卻不料她突然將一切都否決了，還說什麼現在不急。
呵，孩子都三個多月了，再不結婚連婚禮都辦不了，不急？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根本就是有心拖延。
她根本不想嫁給他！
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也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看他的眼神漸漸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在意一個婚禮或是一個證，他明白，這時候讓她帶著孩子嫁給他，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都是委屈她了，他知道自己應該彌補她，這些他都明白。
她可以因此埋怨他，可以因此責怪他，甚至因此不願意嫁給他或者連孩子都不想要他也不會這樣難受，他這樣難受不為別的，就因為那種越來越陌生，越來越疏離的感覺。
他有時候甚至有一種錯覺，好像站在面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她好像根本就不愛他，他也好像從來都沒認識過她一樣。
那個天真單純的暖暖不見了，現在的她，總給人一種心機深沉的感覺，儘管她在他面前依舊笑得很甜很天真，但他能從那雙眼睛里看出來，真的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甚至，今天下午，就因為家裡一個傭人打碎了她喜歡的一個杯子，她就命人將那個傭人打了一頓，幾乎把人家打到殘廢。
當時，他在樓上替她整理書籍，並不知道，當他下來時，那個傭人已經被拖走了。
最可怕的是，上一刻還如此憤怒，下一秒看到他，卻又能立馬喜笑顏開。
而他看著地毯上那灘血跡，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真是他看錯了想多了嗎？
莫浩然走到安全出口的一個拐角處，扶著垃圾桶，想到地毯上的那灘血，只覺胃裡一陣噁心，一下子嘔了出來。
夏暖暖找到他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趴在垃圾桶上，吐得翻天覆地，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亂，頭髮也沒有打理，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頹廢。
她微微皺眉，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從包里拿出紙巾，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先生。」
莫浩然回過頭來。
昏暗的燈光下，一張模糊的臉映入眼帘，他迷濛著眼睛，看著對方一張一合的嘴唇，手伸出來，上面拿著一包打開的紙巾。
暖暖！
暖暖，是你嗎？
他的意識有些不清楚，然而很快就想到，不會是暖暖的。
她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她。
莫浩然將紙巾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夏暖暖的眉皺得更深。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不是不能喝酒嗎？」夏暖暖見他扶著牆身子搖搖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樣，便伸手過去扶了他一下。
「我送你回包廂吧！」她好心說道。
莫浩然沒有拒絕，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肩上，偏著頭，看著她的側臉。
女孩熟悉的五官放大在眼前，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抬手擦了擦眼睛，但是沒看錯，真的是記憶中的樣子。
「暖暖，是你嗎？」
莫浩然伸出手去摸她的臉，夏暖暖微微皺眉，將臉別開了，沉聲道：「不是，你認錯人了。」
「就是你。暖暖，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好，你要這樣冷落我？你不想嫁給我可以和我明說，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也可以明說，但是我受不了你對我忽冷忽熱的樣子。暖暖。」
莫浩然突然不由分說，將她一把抱進了懷裡，他本就喝醉了，身子不穩，這樣一抱，夏暖暖也腳下不穩，幸好旁邊就是牆壁，勉強靠在牆上才沒有讓兩人摔下去。
「莫浩然，你別這樣，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暖暖，對不起，我知道我不好，對不起，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抱著她，模糊不清的低語，夏暖暖心裡微酸，但強忍住了那股酸意，冷靜地道：「浩然哥哥，你喝多了，我先扶你回包廂休息好不好？」 「不回，我要回家，我要回我們兩個的家。暖暖，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