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一次
兩人路過球場的時候，王引他們班正好在上體育課，看到莫及他們兩個，立馬抱著排球跑了過來。
“嘿，你們倆這麽神神秘秘要去幹嘛？”
兩人繼續走，沒理睬王引。
“我王引啊王引？你們不記得了？”王引發現兩人看著他就像看個陌生人似的，不由得有些失望，他邊指著自己邊重新介紹道。
“噓。”張成伸出食指在嘴唇上做了個閉嘴的動作，繼續跟上莫及的步伐。
王引納悶了，也沒殺人也沒放火，什麽事這麽見不得人？看著他們倆離去的方向。
“.……不是吧！這是要造反了？”王引趕緊抱著球，也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走到一個角落裏，張成指了指牆的一角，說：“就這兒了。”
這是一個比較偏的角落，最重要的是，旁邊還有棵懸鈴木 ，懸鈴木伸出寬大的葉子，在校園圍牆上邊仿佛那撐開了的一把巨傘，遮住了整個角落，綠陰陰的，爬牆的時候不容易被發現。
學校為了防止同學們爬圍牆出去，把圍牆建得老高了，就連莫及這一米七五的身高跳起來都夠不到上麵最邊緣。
試了好幾下都不成功，張成便蹲下身來，拍拍後背，叫莫及踩他那裏。
莫及搖搖頭，拒絕道：“我再試幾下吧。”
“別他媽廢話了，趕緊的。”張成冷著臉看著莫及。
站在他們倆身後的王引突然開口了，“你倆趕緊的，貌似有人往這邊走過來了。”
張成看了看莫及，說：“別婆婆媽媽的，趕緊的吧，要是被發現了，你不僅出不去，還得被罰呢！”
“走過來了走過來了！”王引又開始叫。
莫及右腳踩在張成右肩上，用力一蹬，終於夠到了最上邊，再借著臂力將自己整個人提了上去。
“謝啦。”
再咚的一聲，人就不見了。
王引趕緊跑過去，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背：“趕緊的吧。”
張成看得一臉的莫名其妙，用力拍了拍王引大腦：“你神經病吧！”
“咦？你不用爬？”
“爬你個頭，趕緊跑。”張成拎起王引領子就要跑。
“那邊的同學，你們在幹什麽？”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機關槍似的聲音。
“老師，我們不是體育課嘛，這球不小心飛出去了，撿球呢！”王引趕緊回頭舉著排球笑著說道。
“體育課不好好練習，跑這裏想偷懶是吧？”
“沒，這就去！”王引趕緊拉著張成迅速的溜了。
出了學校，攔了車，什麽都沒有準備，出租車就帶著莫及火燎火燒地往火車站趕。
可是當日的車票隻有晚上七點多的那一趟了，買好了車票莫及隻能在車站幹等，火車站裏，人群擁擠，他們，或是遠行，或是歸家，又或是，像莫及一樣，去尋找那個生命裏重要的人。
這是莫及第一次進到火車站裏，以前，也隻是遠遠的看著，不想有一天，他也會，帶著滿心期望，獨自一個人，去尋找著另一個人。
許輝離開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莫及不敢想。
很痛苦很痛苦吧！
直到七點，火車才開始奔向許輝所在的那座城市。
莫及覺得，再也沒有什麽事能像現在這樣讓他如此急切了。
夜幕降臨，火車在夜幕熏染的下慢慢行駛，莫及總想著，再快一點兒吧再快一點兒吧。可是，也隻是想想而已。
火車轟轟隆隆穿過山洞，一邊叫一邊吐著黑煙，而它將要抵達的那個終點，有莫及重要的人在那裏。
一開始，火車裏的人來來回回的走動，每個人說著不同的語言，嘈嘈雜雜，有些笑得開懷，有些隻是靜靜的聽著歌，或是望著遠方，滿懷希望。
莫及靠著窗，聆聽車輪軋過鋼軌而發出哢哢的聲響，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點點光亮，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和許輝已經一起度過了那麽多個日日夜夜，這一路成長，他們都已不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
第一次離開家去那麽遠的地方，第一次為了一個人而不顧一切。
甚至第一次，那麽急切的想要見到那個人。
明白有些東西，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又或者未來，其實一直都不曾變過，就像許輝和莫及之間的感情，其實一開始，就不曾變過，隻是他們都不知道而已。
漸漸的，車裏變得越來越安靜，偶爾傳來熟睡的呼嚕聲，偶爾傳來孩子醒來時的哭聲，然後，又再次陷入一片沉靜。
夜，深了。
天亮的時候，會不會一眼就能看到你了呢？
到A市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接近晚上了，天已經黑了大半，莫及在車站站了很久，可是沒有一輛車願意此刻去許輝所在的那個煤礦地，路麵不但不好而且沒有路燈，晚上行駛不安全，可是莫及多希望能盡快找到許輝啊。
就在莫及準備要放棄了的時候，突然有個好心人見莫及可憐，願意送他過去。莫及千謝萬謝，就差內牛滿麵了。
途中，那個善良的司機告訴莫及，他以前也是在那兒幹過活，後來掙了些錢，就出來買輛車拉拉人，雖然掙的錢沒給別人幹活那會兒多，可養家糊口還是夠了的，而且，過得也安心，不必整天擔驚受怕的。
“小夥子，你可要想好了，那種地方，最傷身的，你還年輕氣盛的，不一定非得幹這行啊！”司機真心勸道。
莫及愣了一下，驀地就笑了，“大叔，我不是去那兒幹活的，隻是去找個人而已。”
“哦哦，那你這是要去找誰呢？”
“一個很重要的人。”嗯，對，很重要，莫及忽然就想起了在不久之前，許輝對他說過，他的心裏住著一個人，他自己不舍得打，也不準任何人打。
想著想著莫及就自戀的笑了。他自戀的認為許輝心裏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經過一路顛簸，莫及終於是找到了許輝所在的那個地方，再次道了謝之後，就高高興興的去找許輝的住處了。
莫及光是想想馬上就能見到許輝，就激動得整個人都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