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躲不掉的事
莫及轉過頭，緊張的看著許輝，他覺得自己就快不能呼吸了，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許輝，他沒有勇氣去承擔自己說過的那些傷害許輝的話。
可是，許輝從頭到尾都沒看過莫及一眼。接過老板手中的肉串，轉身就走。那張臉上的表情，淡定得令人覺得如此陌生，似乎他們從不曾相識過。
他們似乎，隻是這茫茫人海中突然擦肩的兩個陌路人。
聽說兩個不相識的人能在茫茫人海相遇是千萬次輪回才有的奇跡，那麽，兩個相互鬧著矛盾的人在人海中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一種奇跡？那究竟得死多少回啊！
原來，當緣分都用盡了的時候，曾經再如何要好的人，最終轉身卻還是會變成陌路人。嗬，多麽令人悲哀啊！
真他媽的，叫你滾，還真滾得遠遠地，如此幹幹淨淨的。什麽時候這麽聽話過了？以前不是罵死罵活都趕不走的麽？莫及心裏突生出一抹苦澀的味道，似乎咽下一點點，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小夥子，肉串還要不要了？”老板娘瞅著眼前這個人，他已經在那裏足足站有好一會兒了，肉串都已退了熱。
“哦，要的要的。給。”莫及這才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接過老板娘手中的肉串，匆匆付了錢，就往顧悅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誒，小夥子，你的零.……錢.……這人怎麽了.……腦子有病啊.……”小攤的老板娘將遞出去的那隻手收了回來，滿臉的莫名其妙。看著挺好的一個娃，咋地智商就不好囁。
許輝頭也不回，一直走一直走，甚至都忘了去叫還在飾品店裏的許媛媛。
許媛媛抬眼剛好看見許輝走近，準備招呼來著，可人家許輝鳥都不鳥，像根呆木頭直接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走過去了！！！就這樣丟下我走了！！！肉串啊，別走！！！
許媛媛立馬跑出來準備大叫，發現許輝走超了一小段路，自己又愣頭愣腦的折返回來了。
……
腦子果真不好使了，這是病，得治。
許輝把肉串丟到許媛媛手裏，還沒等許媛媛開口嘲笑自己就先轉身走了。
“誒，哥你幹嘛去？”
“吃了肉乖乖在這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許輝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
顧悅等了好久也沒見莫及回來，不禁有些急了，怎麽買個肉串也去那麽久，正要起身去尋，就看到了莫及匆匆趕回來的影子。心一暖，立刻迎了上去。
“怎麽去了那麽久？我這都等了好久了才回來……”顧悅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
“抱歉啊！”莫及抱歉的朝顧悅說道。
這話一出，顧悅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沒事兒，隻要是你，等再久我都願意。”
莫及聽著顧悅的話，不知如何作答。
“哦，對了，”沉默了好一會兒，莫及才記起手中的肉串，連忙將肉串朝顧悅遞了過去，說道：“給，你的肉串。”
顧悅接過莫及手中的肉串，笑得一臉春風蕩漾。
莫及卻沒心思理會顧悅的那些快樂心情。整個腦子裏全都是許輝轉身離開的那個背影。
顧悅趁莫及不注意，轉過身，踮起腳尖，雙手環住莫及的脖子，將自己的唇送了過去。
莫及猛地瞪大了雙眼，這年頭，怎麽都流行強吻了，靠。
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許輝那張邪氣的臉，許輝笑得很賊，卻一如既往的溫暖，舒心。在這種時候想起許輝這個混蛋？莫及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許輝一定是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麽魔咒，不然怎麽走到哪做什麽他都會出現。這個想法讓他快要瘋了。
莫及一把推開顧悅，想要發怒，卻猛然頓住，在顧悅身後的不遠處，正站著剛剛已經離去了的許輝，他額頭青筋暴起，雙唇發白得不像樣，卻在那裏笑得一臉牽強。
許輝說：“原來這才是你想要的啊！我這回總算知道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莫及的第一反應就是追，他就像是丟了魂似的，雙眼空洞而絕望，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懾人的黑色。
可最終，莫及還是沒能追上許輝。並不是因為許輝走的太快，隻是似乎莫及所有的勇氣都已經用盡，眼看著那個人就在前麵，隻差幾步，隻要往前再走幾步，隻要一點點就可以追上許輝了，可他卻如何也抬不起雙腳。
他想要說什麽呢？
許輝會聽嗎？
莫及突然感覺掌心傳來一絲絲的痛感，撐開來才發現自己緊緊握著的雙手，因為握得太緊，指甲陷進肉裏，有細微血滲了出來。明明很小的一個口子，他卻覺得特的的疼。內心裏，第一次，這樣的，疼到窒息。
顧悅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追到了莫及身後，看著遠處的身影，忍不住問：“那人是許輝吧？”
莫及點了點頭，他不想再多說什麽。
顧悅越看越覺得莫及不正常，臉色比剛才比較差了十萬八千裏，“莫及，你怎麽了？是不是剛才我太唐突了？”
顧悅覺得莫及這人就這樣，心裏有啥就是不愛跟人講，自己憋在心裏頭，他要不願講，你口水都說幹了他都不會開口。
“沒有。”其實莫及壓根沒怎麽注意聽顧悅到底說了什麽。
“那是跟許輝有關嗎？我覺得他好像不喜歡我，所以剛剛又看到了我吻你，他生你氣了是嗎？”
不提許輝還好，一提許輝莫及就滿身的不舒服起來。
“不是。”
“這幾天，你總是有意無意往他位子上看，每看一次臉色就變一次。你的草稿紙上全都是許輝的名字。”顧悅一口氣就揭露了莫及最不願接受的事實。
原來這些天，他都做了這麽多事兒啊，他竟不知道。嗬，他一定是在做夢。他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他明明討厭那個人討厭得都快瘋了，怎麽可能會想他。
“逛了一天了，走吧。”莫及再沒有任何心思去思考其他，想起晚上宿舍還有個周末聚會，許輝會不會去呢？
莫及抬腳就往回校的方向走去。
顧悅抿緊了嘴唇，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緊跟其後，兩人一路沉默，就這樣直到進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