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沉默不是金
次日，許輝一大早就跑莫及家樓下。
“小輝，這麽早起？來來來，快進來坐。”莫雨一見許輝就兩眼發光，趕忙把人拉到麵前又是看又是摸的，眼睛和手一刻也閑不下來。
“哎喲，幾天沒見又帥了，怎麽看怎麽好看。這基因果然好啊！”
“……”許輝心裏歎氣，要是你兒子能看上就更好了。
“真是勤快的孩子，我家阿及要有你一半就好了。太陽曬屁股了還睡得跟豬一樣。”
“其實他在學校很勤的。”許輝開啟發好人卡模式。
“你別替他說話，他我還不懂。看他那副豬樣我就懂了。”莫雨朝樓上看了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許輝：“……”
許輝暗暗笑了。阿姨還是那麽逗。
不過，被人誇的感覺真特麽棒，特別是被莫雨——未來的丈母娘誇，他心裏更是得意得不知雲裏霧裏。
“說誰呢？”莫及光著上身，頭發成雞窩狀，兩手各拿一隻托鞋，光著腳丫子站在樓道處。
那小表情就跟個怨婦似的。
“看什麽看，就是說你了。”莫雨快速的回了一句。
“我看你幹脆叫他兒子好了。”莫及看著許輝得瑟的表情，別說有多氣憤了，恨不能朝許輝狠狠扔去手中的拖鞋。
“他本來就是我兒子。是吧，小輝？”
許輝眯眼，露出迷人的笑，點頭。心裏卻想著，誰要當你兒子，誰要當你兒子了，我要當你兒婿，兒婿，兒婿……
“哎，可惜了。”莫雨突然歎息到：“阿及啊，你要是個女孩該多好。這樣就能把你許配給小輝當老婆了。”邊說還邊賊嘻嘻的盯著許輝看，“特別是小輝的基因，嘖嘖嘖，那叫一個好啊！精子也絕對讚！”
莫及：“……”
許輝：“……”
許輝心裏無數個呐喊聲，都是：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他是男的我也願意。趕緊把他許配給我吧，求之不得。
這老女人說話怎麽一點兒也不害臊。她真的是我媽嗎？莫及鄙視非常。人家都是嫁女兒，你連兒子都要嫁，太他媽缺德了。
“媽，你出門千萬別告訴人家我是你兒子。”莫及努嘴說道，邊說邊往樓下走。
“臭小子你欠揍是吧？”莫雨一聽不高興，跑過去一把揪起莫及耳朵，又是一陣教訓。
許輝在旁笑得合不攏嘴。
鬧了一會兒，許輝才想起正事來，連忙道：“莫及，你看，我們都好多年沒一起去釣魚了，今個兒去一次唄？順便也讓你媽嚐嚐河邊魚的味道。”
莫及轉頭想都沒想，“要去你自個去，我不奉陪。”
他還在為昨天的事兒生氣呢！可是他不知道他這麽生氣是為了什麽？為了許輝的討好？他承認他是想看到許輝認錯求饒的樣子，可是，這樣對他自己有什麽好處呢？
他承認，他一看到許輝總會覺得有點手足無措。
“呀，什麽態度啊你？去，得去，反正你在家也是閑著，就陪小輝去。”莫雨對自個兒子的這副態度極不滿意，轉而翹起了嘴巴，：“我好想吃那河邊的魚啊，你不心疼媽媽了是不是？果然，兒子大了，翅膀硬了，能飛了，不疼媽了。嗚嗚嗚～”
莫及：“……”
許輝：“……”
什麽情況？這唱的哪一出啊？還是那句老話，如果眼神能殺死人，許輝早不知死了幾百幾千回了。莫及在心裏把許輝罵得那個狗血淋頭。千刀萬剮都不及以消除他此刻的憤怒。這丫的，什麽時候把他媽迷得這麽服服帖帖的了，連兒子都差點不想認了？
最後莫及竟然忍住了怒火忍住了衝動，“我去我去我去行了吧？”
“早這樣不就得了。”莫雨立馬樂開了花。
許輝默默點讚。果然，以後得對這個老女人好點。
“輝哥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真不巧，剛出門就遇見了鄰家的鄰家小妹妹蘇曉莉，蘇曉莉從小就暗戀許輝，小時候總喜歡跟在許輝屁股後邊跑，邊跑邊哥哥哥哥地叫，整天粘人粘得不行，後來大家都念書去了不在同所學校才漸漸的見麵也少了。
她那點兒小心思早被許輝識破，隻是他不說。
這是個纏人的貨，許輝發誓，以後出門一定得看黃曆。今天天氣不怎麽好……
“去辦大事。”許輝回頭看了莫及一眼，笑到。
“啥大事？”蘇曉莉繼續追問。
“呃，這個，小孩子你還年輕，這麽深奧的問題，你還是不要問了了，等會整個人都不好了。洗洗睡吧。 ”許輝假裝咳嗽，不懷好意地說。
莫及：“……”
蘇曉莉：“……”
過了好一會兒，蘇曉莉才反應過來，生氣道：“輝哥哥，你又唬我是不是。”
“誰有那心思唬你。”許輝翻白眼。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們一塊兒。”蘇曉莉轉頭看著莫及，撒嬌道：“阿及哥，你說句話呀，隻要你答應，輝哥哥沒準就答應了。”
“哦。”莫及隨口應了一聲。
“呀，莫及，你哦是什麽意思？”這回許輝不滿了。
“就是答應的意思。”莫及繼續往前走。
“真的嗎，阿及哥你真好！”蘇曉莉立刻興奮的差點抱了過去。
“我不答應！”許輝反對到。
蘇曉莉的心瞬間猶如冷水澆灌，冷冰冰的。
“不答應？你確定？”莫及側著頭低笑著問。
“對，不答應，死都不會同意。”許輝一副死也不屈的態度。
“哦，那你慢慢死這兒吧，我回家了。”莫及說得極輕鬆，似乎這話不是從他嘴裏出來一般。
其實莫及是別有用心，這丫頭對許輝的心思他是看在眼裏長大的，要真能成了，最好不過。
他覺得有些事情，隻是偶爾會一時想不開，就像許輝對自己滋生的這種感情，但越是這樣越不能拖著，找機會理清楚解決掉才能消除問題。沉默並不是一個好辦法，原本能改正過來的東西何必逃避呢？
沉默不是金，而是一種毒藥。
他不能，許輝也不能。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哥們兒走了這樣一條不同尋常的路，而這其中，全都是因為自己。隻要一想起那天發生的事，心裏總是一陣陣難受，總不是滋味。
很多真相，不是不想知道，因為這個世界往往很殘酷，很多事情不是故意要變得這麽沒心沒肺，隻是不想讓彼此受到更大的傷害。
許輝：“……”。
許輝黑著臉，轉過身就走，“得得得，都去都去，氣死我了才甘心是吧？丫的，膩沒良心。”
莫及微微低頭，終於露出了一個輕微的不易察覺的笑容。
於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