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他真生氣了
一學期難得遇到幾回節假日，放假回家，許輝依舊和莫及一同回家，倆人之間出奇的安靜，不再像往日那樣一路吵鬧，一路追著進家門。
路過莫及家門的時候，莫及直接走了進去，頭都不給許輝回一個。
許輝停住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跟上去，其實他早想硬著頭皮跟進去了，可是不知為什麽，他莫名的感到有些忌憚，是了，他們都已經到這份上了，莫及的臉色還是要看的。
看著莫及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許輝轉個身，朝自家走了去。
莫雨正在吹頭發，看到自家兒子進門，招呼還沒打就先往莫及身後看，看了許久也沒見許輝的影子，“咦，小輝呢？”
莫及真的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莫雨親生的。
莫及這才回頭，果真沒看到許輝的身影。平時許輝都會自己跟進來，不僅轟都轟不走，還完全把這兒當自個家，一點也不客氣。
莫及雖然有些意外，倒還是鬆了口氣，“回他自己的家了唄。”
“什麽叫回他自己家，這也是他家。”
“這是我家。”
“……”
莫雨還是覺得很不對勁，這其中肯定是出了問題了。“阿及，不對，你倆肯定鬧別扭了，平時小輝都會先在咱家吃了晚飯再走的。”
平日裏關係如此好的倆人突然這樣疏離了，都讓莫雨有些不習慣。
“咱家有什麽好吃的，再說了，他家就住隔壁，有自己的爸有自己的媽，還天天在我們家蹭吃蹭喝，不找他賠錢就不錯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莫雨抄起桌子上的一本雜誌朝莫及扔過去。“怎麽不想想你小時候是在誰家長大的？誰吃誰的多你自己摸摸良心想想。小輝那能是別人嗎？咱們都是一家人，比親人還親，還計較什麽？送你到學校都是學了些什麽玩意，說話這麽沒輕沒重。”
莫雨這一番話說得莫及一時愣住，其實莫及沒想那麽多，他也就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莫雨這麽生氣。
被莫雨這麽一說，反倒覺得有些羞愧。誰吃誰的更多，莫及心裏有底。誰對誰更好，莫及心裏也有底。
他隻是不敢去想，因為他無法給予許輝同等的回報。許輝給的太多，他有些怕了。
“我先上去了。”莫及提了提書包，臉色有些陰鬱，他朝莫雨說了句話後就上樓了。
…
今天許輝回家出奇的早，許媛媛自許輝進門起到現在就一直盯著許輝看，看得許輝毛骨悚然。關掉無聊的電視，朝許媛媛丟過去一個抱枕。
“看夠了沒？我知道你太久沒看見我，不過太想我也用不著這麽看著我吧，我害怕。”說著還故意雙手環胸，一副害怕極了的表情。
許媛媛聽到這兒“噗嗤”一聲笑了。
“很抱歉，可能讓你誤會了，其實也不怕打擊你，說句真心話，我一點都不想你，我隻是想看看你今天吃錯了什麽藥。”許媛媛朝許輝湊近，坐在許輝身邊，手裏把玩著那個小豬抱枕。
“平時賴在阿及哥家直到天黑了都不想回家的許輝，今天太反常了。”許媛媛笑容陰惻惻的，看得許輝心裏寒毛直立。
許輝挪了挪位置，離許媛媛又遠了一點，“哪裏反常了？”伸手要去奪許媛媛手裏的抱枕。
“說吧，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許媛媛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進入主題。
“你哥哥我是被你的那個沒良心的阿及哥趕回來的，一口水都不給我喝，不，門都不給我進。”許輝如是說。
“你臉皮不是挺厚的麽？我聽阿及哥說你這人比一頭牛還倔，趕都趕不走。”
“……”
晚上，許媛媛去莫及家取麵的調料。
“阿姨調的料每次做出來的麵都特別好吃，就算沒有食欲都能把食欲給勾起來，不像我媽，每次調的料，味道都相差太遠，本來還有食欲的都變得沒食欲了。”
莫雨給許媛媛遞去一個小飯盒，“其實這料還是很好調的，有空你來我教教你。”
“好呀，莫姨最好了。”許媛媛一臉的興奮，趕緊抓著莫雨的手蹭了蹭。
“你這嘴呀，還是那麽甜。”莫雨捏捏許媛媛的嘴唇，笑道。
許媛媛準備踏出房門的時候，莫雨一把抓住許媛媛的手，小聲道：“小輝有跟你說莫及他們倆之間發生什麽了嗎？”
許媛媛疑惑，“沒有啊。”
這時莫及剛好從樓上下來，看著莫及，許媛媛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指著莫及說道：“對了，我哥說他是被沒良心的阿及哥趕走的。一口水都不願意給我哥喝，連門都不給進。啊，這可都是我哥自己說的。”
許媛媛說的非常認真，眼神無比真誠，可是媛媛，你是在幫你親哥呢還是幫你親哥？怎麽聽怎麽怪，什麽味道都參雜，這個女人簡直太陰了。
莫雨看莫及的眼神果然都變味了。
“……”莫及瞪大雙眼，什麽情況這是？
“媛媛，怎麽這麽久？”許輝的聲音這時從門外傳了進來，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莫及反應最迅速，“嗖”的一下就衝了出去，“許輝！”
許輝：“……”
許媛媛暗暗捏了一把汗，老哥，你要挺住啊！
“你給我說說，誰他媽的趕你走了？誰他媽的沒良心了？誰他媽的不給你進門了？誰他媽的不給你水喝了？嗯？不說清楚你丫就死定了！”莫及狠狠地揪著許輝耳刮子就是一通質問。
許輝：“……”
“你丫吃飽了撐的是吧？到處放屁會汙染空氣你不懂？你行啊你，說話越來越有味了啊，簡直比你拉出來的翔味還要臭，你不肯說清楚是吧？”
許輝：“……”
莫及心裏的憤怒如同漲滿河槽的洪水，突然崩開了堤口，勢不可擋地咆哮著衝出了心口，他的眼睛怒睜著，盯著許輝簡直就要燃出火來，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吸一鼓一張。
許輝嚇了一跳，他知道莫及生氣了，可他竟然不知道莫及這麽生氣。
其實莫及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生氣。
許輝瞪了許媛媛一眼，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用眼神示意她回家再跟她算賬。
轉頭看著莫及的時候，態度完全變了，就像乖巧的小狗一般，做賊心虛大概也就是他這樣了，“我說我說，但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
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