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現在一切都變好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沒有錯嗎,你不是一直是無辜的嗎,現在大家都相信你了。”
“你還要自己去放棄嗎,你要自己選擇像這一次結束背著這樣的一身罵名,沒有洗淨的冤屈,不明不白地死去吧。”
“蘇益寧,你都堅持到現在了,真的就這樣甘心情願的放棄吧。”
風司強行地動用自己的能力,讓她的聲音在一片呼嘯的大風當中,極為清楚的傳到女孩的耳朵了。
蘇益寧向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地聽進去了,最開始她並沒有什麽進行思考的能力,她已經要被這呼嘯的風給吹得麻木了,已經凍僵了。
可是這些字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於清楚了,清楚的被他的耳朵吸納進去,在腦海當中一個接著一個的蹦出來,不斷地組合成一個又一個的句子。
這些句子都是什麽意思呢,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有些麻木的不斷的思索著啊。
她我的第一感覺是這些都是騙人的。
她根本不敢去相信,付出相信之後帶來的是失望落空的痛苦。
除了風司還有誰會幫她還有誰會在意她,還有誰,相信她呢。
可是風司又能夠做些什麽呢。
蘇曼璃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堪稱是天衣無縫,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她相信自己的朋友也許是有些異能。
但是對於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竅不通的。
很多時候風司會對著街邊角落的熒幕長久的駐足停頓,很多時候會對一個又一個新奇的電子產品感到極大的興趣與不解。
風司不懂得與人交際,不懂得人情世故。
如果不是因為先前的境遇,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跟這樣的人有所接觸,甚至是不願意同這樣的人有所接觸。
風司在這樣的時代,在這樣的世界裏,又能夠做些什麽呢。
蘇益寧已經很感謝來自朋友的陪伴,這是在他生命的最後為數不多的能夠抓住的溫暖。
她也不算特別的失敗也不算特別的糟糕,在這樣的時候回顧還是能夠抓住一些東西的。
蘇益寧他嘴角極為僵硬的扯出了一抹笑,她太冷了,她馬上就要持不住。
風司朝著那邊無動於衷的女孩,指著嘴上依然不斷地念著,從網上聽來的評論,像那些飽含著深情憐憫與讚美的詞,一個一個的念給這個人聽。
與此同時,她也不斷的向著女孩的方向移動著。
她的腳步很輕,天台上的風又很大,她的移動似乎並沒有被前麵背過身去的人察覺。
兩個人的距離一點點拉近了。
蘇益寧似乎確實又向前走了一點。
即使是一點點的距離,也是和她同危險越來越近。
她聽了風司那樣子的話,根本不相信其中的任何一字一句,隻當是友人費盡心思學了一些誇她的話。
冰冷的不同人情世故的風司能夠搜羅到這樣子的話也是特別不容易的吧,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了吧。
蘇益寧突然想回過頭跟她說一聲謝謝。
最後再看她一眼,最後再跟她說一句話。
可是她一回頭就發現,剛剛還站在天台另一端的那個人,現在離她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她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蘇益寧一愣下意識的想要繼續向前想要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可是他前麵就已經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她勉強上前了一步,感覺自己已經有些要站不穩,她不敢向下看,不敢向遠處看。
目光不敢停留在麵前的黑暗,任何一處。
“你你別過來啊,你不要過來,你別過來。”蘇益寧有些語無倫次的對著風司說的。
風司朝著麵前少女已經搖搖欲墜的身影。急忙將自己的腳步停下。
示意自己並不會繼續向前走,希望能夠讓麵前的這個人安靜下來。
她現在已經從警方溝通了電話,她的聽力記號,即使站在幾十層樓的高度之上,頂著呼嘯的風聲依然能夠極為敏銳地聽到警鈴響起。
救援人員已經來了。
風司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繼續抬頭看著麵前這個回過身來的少女。
“蘇益寧,我沒有騙你,真的好起來了,都解決了,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
“我什麽時候欺騙過你我答應你的事情就會做到了。”
風司感覺到來自麵前的這個人審視的視線,她隻能繼續開口解釋道。
“我去找了蘇曼璃,後續的事情都是她想辦法來做的,你可能也會想到我確實是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逼迫她的。”
“我很厲害的。”風司最後的這句話說的極為艱難。
她可能永遠沒有辦法形成的這個人展示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自己到底有怎樣的過往有怎樣的實力。
自己是可以將她完好無損地守護的。
蘇益寧聽了風司的話,心中已經開始不斷的動搖了,或許動搖從更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從風司跑到閣樓的頂端不斷的跟她說著些話。
她感覺自己還是可以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暖還是能夠得到一些力量的。
她也許應該相信自己的朋友說的這些話的。
如果不相信的話,朋友會不會傷心呢。
她在這一瞬間腦海當中劃了很多,她曾經受到的傷害。
現在她又要讓這些傷害在她的朋友身上繼續的蔓延下去嗎。
不被相信不被信任的感覺實在是太難過了,想要解釋又不被接受的情況實在是太難過。
蘇益寧並不能看清自己的朋友臉上的神色。這樣一張冷淡的臉上也應該會有一些傷心的情緒吧。
即使不知道這情緒到底是因為他的話沒有被相信還是因為自己此刻站在這裏即將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
蘇益寧想開口解釋些什麽,想再多和這個人說些話。
一張口卻隻被灌進了一嘴冰涼的晚風太冷了,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已經被凍僵了,剛剛升起來的那一點點暖意。
並不足以支撐她在長夜存活。
她開始慢慢的去思索著自己的朋友,剛才說的那一段話裏的含義。
風司為了自己一定是去做了一些危險的事情噢。
即使她說的那樣簡單,那樣的簡單,可是她卻能從這簡單的話語聽出其中的驚心動魄。
認識風司這些時間唯一的感受就是這個女孩的力氣似乎比別人更大一些身段要靈活一些,也沒有什麽傳說當中移山填海的異能。
並且她隱約的有一種直覺,這些確實已經是這個女孩全部的能力了,她並沒有什麽其他的足以放棄這個世界的一切法規規則於不顧,恣意妄為的能力了。
可是風司去幹什麽了呢。
她選擇去找蘇曼璃。
蘇益寧現在一想到這個名字,一想到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姐姐就無端的心生出一種恐懼,粘稠濃厚的恐懼。
明明蘇曼璃僅僅是個普通人,可是她的手段,她的算計,她的心智卻已經讓她已經完全無法招架。
而風司是那樣一個直來直去不通人情世故的人,甚至比她自己還更容易被自己那個姐姐算計。
蘇益寧一瞬間腦海當中閃過了無數的疑問無外乎想要關心自己的朋友想要詢問更多的細節來看看她是否真正的安然無恙樣。
蘇曼璃沒準兒在暗中又進行了什麽樣的,反正沒準兒接下來要接受一些痛苦的就是風司了。
蘇益寧有好多話想要叮囑麵前的那個女孩。
走過去吧。
走過去仔細的問問她先給她做一些心理建設讓她能夠安心地將這一切挺過來。
風司明明是自己牽連的呀,被自己牽連的自己是不是或多或少都要做些什麽呢。
蘇益寧想了一想還是沒有走過去,而是極為緩慢,而且幹澀地開口問道:“你具體都做了些什麽呀,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欺負。”
風司故作輕鬆地開口道:“我約的她,我帶她來到了咱們學校周圍旁邊的爛尾樓裏,然後嘛,然後就沒有什麽,然後。”
“我也隻能用武力來威脅她啊,別的事情我也比不上她,不過在這一點上,我還是頗為擅長。”
“她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一個女高中生。有些心思算計已經是能想到的唯一的東西。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她遠遠沒有見過這黑暗永遠沒有體會過的痛苦的經曆。”
蘇曼璃還是太嫩了。
也就得益於這個世界,對於武力的限製,使得心思神之算計,在這個世界有了極大的發揮效力。
才能使得她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並且讓人覺得棘手。
在風司曾經所屬的任何一個世界心思算計,雖然說有用,但是確實在各項有用的事物之間排名最底端的一個。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再多的算計是頗為可笑。
不少強者最早的時候出生於草莽之間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是工於心計,精於算計,通過自己的心思,手腕兒得到了一些成就。
但是後來他們一個個地將這些東西手段拜托的飛快。
一是這樣過多的算計與陰謀容易與他們追求的至純至善的天地大道相衝。
二是這樣的心計算計,實在是太浪費時間與精神了。他們的人生有那樣廣闊的天地,那樣都可以追求的大道。有那樣都可以修行的道法與法則。
何必要執著於這樣一種不上台麵的手段。
風司王樂自己曾經到底做沒做過那些殘忍的事情,但是畢竟見過的還是不少。
這次麵對蘇曼璃她更多的是通過自己的神態語氣市區來恐嚇並沒有進行更多的手段施展。
她你覺得如果再施展一些其他的東西雖然能夠造成不錯的效果,但是確實有違她的本性了。
她畢竟不像是在上一個世界一般一開始就對蘇曼璃有著如同對顧嶼一般的本能的徹底的惡意。
畢竟在她的評判標準這樣一個隻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的小姑娘完全算不上有罪之人。
隻不過方法錯了進行的度有些錯了,這些都是可以糾正都是可以看在她曾經的悲慘遭遇被原諒的。
到了這個時候風司不得不感慨,凡人們對於她性格的塑造,按照往常或者說按照從前她的思維,麵對這樣的情況,她根本不會去帶入任何的情感思考。
隻要盡快的把事情解決就好了,無論使用這樣的手段,無論死掉,多少人,反正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她作為道法本身作為一個世界當中最根本的部分,其實是並不怕人命喪失所帶來的業障。
即使有心魔或者是業障也並不能對她造成什麽實質上的影響。
畢竟她永遠的堅定,永遠的相信自己。似乎永遠也不會失敗,不會被外界打倒。
現在還是同以前不一樣了,她也不知道這樣的轉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至少目前看來倒也不差。
情感的出現,還是在她的生活當中添了幾抹暖色,尤其在這樣一個她的各方麵都受到了級別限製的世界當中,她被圈定在這樣的生活當中。
她開始更多的能夠像一個人一般去思考。
風司忍不住了,笑了出來,這笑聲可以體會出他的心情極為不錯,自然也是被站在那一旁離她不遠的女孩敏銳地捕捉到。
看起來風司似乎確實是沒有什麽事情,蘇益寧略微的鬆了一口氣,剛剛整個人還在緊繃的身子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不過這樣突然的放鬆,在這種情況之下,卻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她原本就已經站在天台極為邊遠的地方距離腳下的深淵隻有一步之遙,或者說連半步都沒有。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放鬆,或者說是天台上不斷地呼嘯而過的大風,也許可能因為她長久的沒有那麽好的休息,沒有吃飯。
又勞累了太久精神緊繃了太久
整個人已經處在了一個瀕臨昏厥的邊緣。
一下子人沒有站穩,在她的意識,還有一點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整個人已經不受控製地向前麵跌去。
“蘇益寧!”
風司瞳孔一縮隨著她情緒劇烈的波動,一時間無數絲絲縷縷的白色物體在她的眼睛當中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