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阿姊,可否再為我煮一碗陽春麵?(十一)
「月兒,你聽我說我方才……」宮冥剛上前一步,卻被蘇扶月制止。
蘇扶月看著宮冥,一手背在身後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腰,不讓自己昏迷,她道:「宮冥,養你到成年已經夠了,你還想看著我給你養老送終?」
「不是,我……」
「不必多說,你回你的皇城,我去我的南蠻。自此山高水遠,互不相干。」蘇扶月說完這話,轉過身咬牙吼道,「滾!」
腦海之中,皆是昨日的系統說的三個任務,以及蘇家滿門之死。
這皆是為了懲罰她吧?
在她還沒找到方法解決這一切之前,宮冥你滾得越遠越好。
宮冥看著蘇扶月盛怒的模樣,握緊了拳頭,」我等你冷靜再來找你。「
說完,宮冥轉身離去,就在他離開之後。
蘇扶月再無法撐住自己,癱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這時一雙金靴子落在了蘇扶月的面前,靴子的主人是一渾身泛著黃金之氣的男子,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蘇扶月。
緩緩頓下身子,手指貼在了蘇扶月的額頭,唇角微勾,「燒的還不輕,就你了正好少了一葯人。」
自被神秘人帶走後,時間一晃便是三年過去。
皇城之中發生了許許多多之事,比如長孫吳圩登基為帝,再比如他立一無身份背景的女子為後,那人據說是他身側第一大丫鬟,名為錦瑟。
再比如,長孫子榆被立為易王退守邊疆,再比如天下第二庄莊主要在這月十五,比武招親。
「丫頭,還在那兒偷什麼懶?還不過來喝葯?」谷中男子一聲急吼將正在聽獵人說話的蘇扶月,打了個激靈。
蘇扶月遞了兩個銅板給了獵人,對著他道:「麻煩您了,今日便聽到這兒,明日再來聽您說外頭有趣的事兒。」
說完,蘇扶月提著裙子,轉身朝著谷中跑去。
看到谷中站在木屋旁一身金光燦燦的男子,她記憶中像大夫之類的,基本都是身穿白衣素衣的,唯獨這劉鄴不同。
一身金光燦燦的衣服,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想要來打劫似得。
「我說你也真是,時間到了還不知道喝葯?」劉鄴指著蘇扶月的眉心,用力一推那雙漆黑的眼眸之中,泛著一絲不耐煩,接著將碗往蘇扶月手上一放,「喏,自己喝了。」
不耐煩的語氣,好似蘇扶月欠了他很多欠了一般。
蘇扶月抿著唇,看著碗中的葯一口喝光。
三年前劉鄴救了她,卻也將她帶入了另一個深淵,自此她成為了葯人。
人人都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來保身體的葯人。
但總歸劉鄴救了她,她還是心存感激的,不然怕是連命都沒了。
「養了這麼多葯人,也就你一人撐下去了,明日跟我一起下山吧。」劉鄴收回了蘇扶月手中的碗,對著她說道。
蘇扶月詫異地看著劉鄴,對著他問道:「為何?不是說我不能下山嗎?」
「難道你想一輩子在這深山老林中孤獨終老?你想我可不想,整天陪你悶在這裡,人都悶壞了!
聽說那第二庄的莊主冥公子,可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他比武招親天下女子皆過去了。可不得去湊個熱鬧嗎?「劉鄴摸著下巴,隱晦地看了一眼蘇扶月。
蘇扶月身子微微一頓,推開門只留了一句,「要去你便自己去,我不去。」
說完,房門便在劉鄴的面前關了上去。
劉鄴看著緊閉的房門,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接著放大了聲音道:「我聽聞啊,城中有一丫鬟名叫雲裳,據說是前丞相家的下人。後來不知道怎麼跑了,如今因為殺了夫家所以明日午時斬首。」
「你確定人叫雲裳?」蘇扶月打開了房門,對著劉鄴質問道。
「是叫雲裳,怎麼了?你不是說你不去嗎?」劉鄴對著蘇扶月問道,手中摺扇搖來搖去,那明晃晃的「我是有錢人」幾個大字閃的人眼瞎。
蘇扶月望著劉鄴,盈盈淺笑,道:「你說出雲裳,不就是為了讓我去?又賣個什麼關子?」
「跟你說話,真是無趣至極!哎,我還是回去與我的小綠說說話吧。」說完,劉鄴轉身瀟洒離去。
蘇扶月淡淡的笑了一聲,一條青蛇從她懷中探出,搭在了蘇扶月的肩頭,蘇扶月望著它道:「小綠,又逃家了?看來還是我這兒更安逸。」
蘇扶月伸出手,小綠從她的手臂上攀岩而下,落在了地上朝著花圃而去。
這谷中花草樹木皆有劇毒,唯有她一人百毒不侵。
只是這悠閑地日子,怕也是到了頭了。
【三個月內必須完成三個任務,不然宿主將會消失在三界六道之中。】系統的提示音,再一次響起。
第一次蘇扶月因它,而家破人亡,情緒動蕩極大。
這一次蘇扶月卻是淡漠地關上了門,她不願做的事,架在她脖子上也不願去做。
……
天下第二庄
書房之中,宮冥手執著黑子,看著棋盤目色平淡。
直至長孫吳圩從門外走進,他坐在了宮冥的對面,十分自然地拿起了黑子,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
「你不在你的皇宮中待著,陪陪你那美嬌娘,過來找我這孤家寡人作甚?」宮冥對著長孫吳圩,問道。
接著執起白子落了下去。
「你也知道立蘇錦雲只是權宜之計,以她的心機清理後宮,正幫他剷除長孫子榆是個不虧本的買賣。」對蘇錦雲他談不上愛,只是出生入死久了養出了幾分兄弟之義。
宮冥聽后,笑了一聲,「若是這話讓蘇錦雲聽到了,怕是要心寒了。她對你似乎動心了。」
「帝王豈容私情。」長孫吳圩嗤笑了一聲,話語之中明顯帶著一絲不屑,接著調侃道,「聽聞,你要比武招親?還沒找到人?」
說完,長孫吳圩落了一子,笑道,「你要輸了。」
「這可未必。」宮冥落下了白子,面色平淡朝著長孫吳圩看去。
長孫吳圩將手中的棋子丟回了棋盒之中,擺了擺手道:「也就只有你能與朕打成平手。」
「平手?我怎記得你次次輸我?」宮冥沒給長孫吳圩留下半分顏面,直接戳穿。
長孫吳圩握拳尷尬地咳了一聲,接著道:「那也是朕讓你的,倒是你不會真打算隨便娶一個女人吧?」
「明日午時據聞要斬首一婦人,名為雲裳。」宮冥抬起頭笑看著長孫吳圩,道,「這便是我堅持在此時,比武招親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