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阿姊,可否再為我煮一碗陽春麵?(十)
「夠辣的。」一士兵摩拳擦掌地看著蘇扶月,接著直接向蘇扶月撲去。
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在看到士兵衝來的那一瞬間,蘇扶月握著簪子手腕一轉,繞在士兵身側,快准狠直插入他的咽喉處。
「你……」那士兵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扶月,血水順著他的咽喉處流了下去,他凝視著蘇扶月倒了下去。
蘇扶月顫抖著身子雙手染血,抬起頭朝著周遭的士兵看去,「還有誰,不要命?」
士兵互相看了一眼,接著一同拿起了刀朝著蘇扶月殺去,一道厲風將士兵打倒在一旁。
宮冥摟住了蘇扶月的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漆黑的眸子如濃墨一般,泛著冷冽地殺意。
「冥公子,救救我們!求求你,救救我們。」蘇清玉也就是蘇扶月的二姐,在看到宮冥來時,便抱住了宮冥的手。
如弱柳扶風一般,便要朝著宮冥靠去。
誰知宮冥抱著蘇扶月一偏,使得蘇清玉直接倒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宮冥垂下眸子,看著懷中身子還有幾分發軟的蘇扶月,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月兒,還好嗎?」
「我沒事。「蘇扶月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兩個男人,目色微暗抽開了宮冥的手,走到了兩人的身側。
緩緩蹲了下去,伸出手從一人身上,正打算抽出什麼時。
一支飛鏢飛了過來,帶著火光直接點燃了地上的士兵,火雷接二連三地砸了過來。
宮冥拽著蘇扶月的手,帶著她飛離開了此處,而蘇家上下皆葬送在了這樹林之中。
「看來有人要治蘇家於死地。」長孫吳圩從一側走出,手裡頭拽著一個蘇錦雲,將她丟到了蘇扶月的面前。
蘇錦雲垂下了眼瞼,嗤笑了一聲,「父親,一生作惡多端,為奪皇位不擇手段,蘇氏一族落得這般下場並不意外。」
蘇扶月沒有應話,誠如蘇錦雲所言,丞相確實大惡不赦。
可這蘇家的老小,何其無辜?
這其中還有尚未懂事的稚子!
「三妹妹,只是你方才那身手是如何來的?這般狠辣直取人性命……」蘇錦雲朝著蘇扶月意味深長地看去,那目色其中帶著探究與懷疑。
蘇扶月怎會有如此的身手?
難道說有人假扮了,蘇扶月?
「大姐姐想說什麼?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我又不是行不端,坐不正的人。」蘇扶月漠然地掃了一眼蘇錦雲。
說完,蘇扶月偏過頭看了一眼宮冥,只是淡淡地轉身朝著那大火燎原之地走去。
「三妹妹,這是心虛了?走什麼?莫不是你真是他人假扮?」蘇錦雲不依不饒地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蘇扶月的手,可看著她染著血的手嚇得鬆開。
蘇扶月看著蘇錦雲的模樣,只是淡淡地笑了一聲,「那你告訴我方才我如何?任他們侮辱?任他們宰割?還是等你們來救我?」
星眸之中微微含淚,是她下手是狠,招招致命。
可他們呢?不令人寒心嗎?
「你要去哪兒?」蘇錦雲沉默半響,對著蘇扶月問道。
前世她不也如此?眾叛親離,如今不過是這般,蘇扶月便受不了了?
「蠻荒。」蘇扶月側過眸,道,「你說的不錯,父親作惡多端,落得這下場本就是該的。」
聖旨已下,蠻荒之地便是她此生歸屬。
「你當著如此想?」蘇錦雲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扶月,卻見蘇扶月沒有停留,只是朝著南方而去。
南方正是蠻荒的方向,宮冥連忙追上,蘇錦雲看著宮冥與蘇扶月離去的身影。微微攥緊了拳頭,轉身看向了長孫吳圩。
緩步上前,跪倒在他的面前,抬起頭對著長孫吳圩道:「蘇錦雲,願歸順太子,只求溫飽。」
「我太子府不養閑人。」長孫吳圩轉身離去,他雖是一國太子卻也不是慈善家。
蘇錦雲見長孫吳圩離去,站起身對著他道:「若我說,我能助你除了長孫子榆呢?安陽府邸,是長孫子榆最大的私兵庫。「
她賭,賭這一世還能如前世一般。
至少長孫子榆的故事線,未曾偏差。
「你如何知道?」長孫吳圩回過頭看著蘇錦雲。
蘇錦雲微微抬頭,紅唇輕啟:「太子大可一試,我蘇錦雲所說若錯你當場殺了我即可,若是我蘇錦雲也是太子的。
這是一個穩賺不跌的買賣,不是嗎?「
「這世上,再無蘇錦雲,只有本宮侍女錦瑟。」長孫吳圩看了一眼蘇錦雲,踏空而去,只留下一句,「你若應了便自行進入太子府。」
蘇錦雲,哦不對是錦瑟,她看著長孫吳圩離去的身影。
漸漸收緊了拳頭,咬牙道:「這一世,我必然要活的精彩,誰都不能欺負我。」
錦瑟邁開步子,重新朝著皇城走去,而與她背道而馳的蘇扶月,卻邁著沉重的步伐,腦袋開始發昏。
昨夜剛退下的燒再一次發了起來,可看著還跟著她的宮冥,蘇扶月停頓下了步伐。
「你還跟來做什麼?」蘇扶月靠在樹上,笑盈盈地望著宮冥,「如今我是罪臣之女,而你一介皇商,與我一起只會給你增添困擾。
冥兒,回吧。」
「阿姊,你永遠不會是冥兒的拖累,我帶你回家。」宮冥上前朝著想要拉住蘇扶月的手,卻被蘇扶月拍開,速度極快以至於他未曾察覺到蘇扶月不尋常的溫度。
蘇扶月輕扯著唇角,目色淡淡地看著宮冥,道:「你是真當我傻,還是覺得我太蠢。相府被抄有你的手筆吧,聽聞父親房中放著一件龍袍?
他縱使再大膽,也絕不會做這自掘墳墓之事。相府倒下太子得利,你與太子一道,宮冥我不恨你,但我也不會與你一起。「
「阿姊!我……」宮冥心下有一分慌亂,他怎忘了蘇扶月心思細膩,善於推敲?
是他太過大意,本該做的再嚴謹一些的。
蘇扶月望著宮冥,語氣有一分無力,道:「宮冥,我不願再做你的阿姊,你也無需叫我阿姊。往後你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阿姊,是冥兒錯了,可那丞相惡貫滿盈,他罪名昭著。冥兒別無他法……」宮冥垂下眼瞼,拳頭微微攥緊。
蘇扶月輕聲嗤笑了一聲,偏過頭干啞著嗓音,問道:「方才你也在周邊看著吧?看著我被人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