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並未意識到,身後王後的眼神已變,再也沒了往日的柔色。
她悻悻離開後,國王才轉過身,看著她緩緩離去的身影。
與一個不愛的人相處,無疑是度日如年。
在感情這方麵,他無法給王後回應,虧欠於她。
可感情之事,無法勉強,平日裏,也隻能在物質與生活給她最高的補償了。
…
一天後。
親王被貶的消息已傳到整個Y國,Y國的人皆無比震驚。
不過,在得知親王被貶,是因為試圖濫殺無辜時,Y國眾人都在讚歎國王的大義滅親。
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別說是堂堂親王,知法犯法了。
國王已傳令下去,兩日後,皇甫勳便要搬離王宮。
如今,皇甫勳算是從親王高位,直接隕落成人人喊打的平民。
白璃月與穆景辰走的這一趟,目的也達到了。
因此,他們打算在這裏陪四寶兩天,便回江城。
此時,白璃月坐在一架鋼琴前,手指觸在琴鍵,十分生澀的彈奏著某個曲子。
四寶站在她身旁,像個老師般盯著她的手指,皺眉道:“媽咪,你又彈錯了,你的手指應該這麽放……”
一曲過後,四寶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上手給她示範了一遍。
白璃月一頭黑線,吐槽道:“這也太難了,一整天了,我一直出錯,不學了!”
她起身,走到穆景辰身邊坐下。
穆景辰一直在旁看著四寶教她教鋼琴,滿眼溫柔。
見她坐在身旁,他伸出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長發,薄唇緩緩勾起。
“夫人如此聰慧,並非是覺得難學,隻是沒有好好學罷了。”
一眼被他看穿,白璃月隻好找了個借口:“誰說我沒有好好學?我隻是對音樂不感興趣,所以集中不了注意力。”
四寶走了過來,坐到穆景辰的另一旁。
聽到媽咪說對音樂沒興趣,他歎氣道:“媽咪居然不喜歡音樂,唉,真是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
被自己兒子吐槽,白璃月狡辯道:“我沒有藝術細胞,那是因為我從小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真不知道你這小家夥是遺傳誰的基因,居然喜歡玩音樂!”
這點,白璃月是真的好奇。
穆景辰會彈鋼琴,對音樂有一定得認知,是因為生在大家族,從小培養出來的。
這並不算是他的喜好,隻能算是一項技能。
而她,從小沒什麽音樂天賦,也很少接觸這些東西,對音樂基本上沒什麽興趣。
可四寶,小時候抓鬮時,選的便是樂器,仿佛天生就有這方麵的天賦。
此時,麵對媽咪的質問,四寶回道:“媽咪不喜歡音樂,也許媽咪的父母是愛好的音樂的人呢?
反正,我覺得我們家一定有愛好音樂的人,否則,我怎麽會這麽有天賦?”
見四寶自賣自誇起來,白璃月十分無語。
她的幾個孩子,別的沒有遺傳到她的,這自戀體質倒是遺傳的很徹底。
穆景辰倒是波瀾不驚,讚同道:“四寶說的對。”
四寶也毫不客氣的向爹地豎起大拇指,調皮眨眼道:“還是爹地有眼光!”
“……”
見他兩一唱一和,白璃月實在聽不下去了。
她撇開話題,問道:“對了,四寶,我聽你師傅說,你們過兩天就要離開Y國了?”
“是的媽咪,那你和爹地呢,什麽時候回江城?”
白璃月毫無猶豫道:“我們的事已經辦完了,打算陪著你在這裏玩兩天,等你離開了,我和你爹地再回家。”
“好。”
四寶臉上掛著笑,嘴角是可見的幸福。
有爹地媽咪陪在身邊的日子,充實又快樂。
穆景辰看著兒子溫暖的笑,牽起了他的小手。
“走,你媽咪不陪你練鋼琴,爹地陪你。”
“爹地太棒了!”
四寶高興的歡呼。
而後,兩人一同往鋼琴的位置走去。
四寶走在爹地身旁,調皮的吐槽道:“爹地你知道嗎?媽咪真是我見過的最沒有音樂天賦的人了,那麽簡單的五線譜,我教了整整一天,她都沒學會。”
穆景辰接話道:“嗯,你媽咪有時候是挺笨的。”
白璃月坐在原位,看著這父子倆明目張膽的吐槽她,隻覺得頭頂一群烏鴉飛過。
“喂,你倆別太過分了!”
她一發話,四寶立刻慫了,趕緊坐到鋼琴前,叉開話題道:“爹地你快過來看,我發現了一首新曲子。”
穆景辰往白璃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發現,自家夫人正警告的盯著自己。
若是他再敢吐槽她一句,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他很有眼力見的收回眼神,坐到四寶身旁,順著四寶的話道:“來,我看看。”
見這父子倆識趣,白璃月才饒了他們,不與他們計較。
不過,父子倆開始研究新曲譜,她一個人倒是十分無聊。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翻看著Y國新聞。
新聞頭條,便是關於皇甫勳的。
標題是:據知情人士透露,皇甫勳今日一早去往國王寢殿,跪求原諒。
白璃月繼續翻看著下麵的內容。
新聞內容說的是,皇甫勳一大早求見國王,卻被國王拒絕,之後,他一直跪在國王寢殿門口,到現在還沒起身。
看到這則消息,白璃月一頭霧水。
國王說一不二,已傳令貶皇甫勳為平民,如今全國人民都已知曉,自然是不可能再更改的。
所以,皇甫勳就算一直跪下去,除了傷害身體,讓人嘲諷之外,還有什麽意義?
難不成,僅過了一天而已,他就已幡然醒悟,想要求得國王原諒後再離開王宮?
白璃月拋下腦中的想法,看了一眼穆景辰和四寶後,走出了鋼琴房。
門口。
她拿出皇甫燁霆的私人名片,遞給林澤。
“給二王子打個電話,讓他幫忙跟國王打個招呼,我和景辰馬上就要離開Y國了。
臨走之前,想要求見國王,正式與國王道個別,感謝他懲治了皇甫勳,還了我們公道。”
國王毫無徇私的懲罰了皇甫勳,於情於理,臨走之前,她都得正式與他道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