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護士端著營養餐走進套房,熟練的把餐食放到桌上。
「穆夫人,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了,您吃完飯後我陪著您出去走走,適當的運動對您生產有幫助的。」
「好。」
皇甫璃月坐上餐椅,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可還沒吃兩口,就又放了下來。
護士見她臉色沉悶,微笑著問道:「穆夫人,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她搖了搖頭。
「不是,是我自己沒什麼胃口。」
自從那天聽到景辰和林澤的對話,她就開始變得心不在焉,再好的東西到嘴裡都沒什麼滋味。
護士看出她是心情不好,繼續說道:「穆夫人,臨近生產,您應該保持心情愉悅,這對您和寶寶都至關重要。」
「謝謝提醒。」
她端起碗,隨意扒拉了兩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我不吃了,麻煩你把東西收走吧。」
護士見狀,也沒有勉強。
「那我把碗筷先收走,一會兒再陪您出去散步。」
她點頭后,護士收拾東西離開了套房。
她坐到沙發上,注意力落到肚子。
護士說得對,孩子就要出生,她必須保持愉悅的心情。
於是,她拋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拿起茶几上的平板,準備看會娛樂新聞轉移注意力。
誰知,剛打開新聞的界面,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穆家夫人皇甫璃月恃強凌弱,欺辱護士,致使護士險些喪命,穆景辰包庇妻子,為掩人耳目聯合醫院辭退護士!』
如此醒目的標題讓她瞬間精神了不少。
點進這則新聞一看,是兩分鐘前發出來的,裡面還有一段真人採訪,是記者採訪付佳的片段。
「付佳女士,你今天要爆料的關於穆家夫人的消息是否屬實,你確認自己能為所說的話負法律責任嗎?」
「當然,我實名爆料,要是有一句在撒謊,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付佳拿出身份證,面不改色的對準了鏡頭。
「那好,付佳女士,請你詳細描述一下皇甫璃月對你施暴的過程。」
「那天,醫院的一名孕婦摔倒,我們所有護士都亂了陣腳,趕著去幫忙,在這個過程中,皇甫璃月出現在這層樓,並私自進入套間。
我發現她的時候,她的神色很不對勁,就像是被什麼刺激到,眼神非常可怕,我害怕出什麼事,就連忙來到她身旁詢問。
誰知,她一把推開了我,並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我嚇的使勁掙脫,卻根本無濟於事,那一刻,我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回憶這些時,她臉上的驚恐十分明顯。
記者安慰道:「付佳女士,你別害怕,請你繼續講講最後是怎麼獲救的吧?」
付佳鎮定下來后,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就要沒命了,可好在有人從門口經過,讓皇甫璃月分了神,我才僥倖逃脫,否則,我一定會死在她手裡!」
記者又問:「那事後,你沒向醫院說明這件事嗎?」
「當然說了。」
付佳眼眶逐漸紅了。
「可所有人都不信我,還以為是我無事生非,想從穆家手裡訛錢,我這種小老百姓和穆家相比,根本不具有可信度,最後,我還被醫院趕了出來。」
說完,她開始不斷抽泣。
「我爸爸還在住院,醫院又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開除,我真的感覺沒法活了,穆家仗著有權有勢,這是要非逼死我不可!」
記者給她遞去紙巾。
「付佳女士,你別太傷心了,如果情況屬實,我相信大眾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付佳擦完淚,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
「對了,這是事後穆家給我的封口費,他們警告我,不能把真相說出去,否則,絕不會放給過我和我的家人。」
記者接過銀行卡。
「這張卡稍後我會讓人去證實,你的安全我們也會派專人保護。」
「謝謝!」
「不過,付佳女士,穆家這麼威脅你,你怎麼敢把這件事曝光出來呢?」
付佳看著鏡頭,一臉正義道:「因為我相信邪不勝正,我們小老百姓也有自己的尊嚴,不該被穆家這種權勢家族所掌控,所以,無論我的力量有多渺小,我都要奮起反抗!」
看完這則採訪,皇甫璃月的臉上彷彿籠罩著一層陰雲。
往下翻去,僅僅五分鐘的時間,這則新聞就有幾十萬的轉發量,還有上百萬的評論。
「穆家這是想一手遮天了,把我們老百姓的命不當回事,還想花錢堵嘴,真是無法無天!」
「這些有錢有勢的人不都是這樣嗎,只是沒穆家這麼明目張胆罷了,我們這些人的命在他們眼裡,如同草芥。」
「大家快轉發保存,否則這件事被穆家花錢壓下去,就徹底沒有熱度了,到時候,穆家更覺得老百姓任他們拿捏!」
「是啊,希望能好好保護付佳,她很勇敢,沒有向權勢低頭!」
網友熱血沸騰,評論的數量以每秒四位數的速度增加,基本上都是鼓勵付佳,指控穆家的。
皇甫璃月看著這一條條的評論,把平板放到一旁,重重的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帝華集團總裁辦公室。
林澤推開辦公室的門,火急火燎的來到穆景辰身側。
「穆總,不好了,付佳把醫院的事曝光,現在已經引起了外界的重點關注!」
穆景辰猛然抬頭。
「什麼?」
林澤皺眉:「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做,那天我按您的吩咐給她補償時,她明明很痛快的接下了,現在卻改變主意,以此為證據說我們穆家仗勢欺人,想用錢堵住她的嘴。」
穆景辰一陣意外后,又恢復了淡然。
「通知醫院裡照顧璃月的人,務必不要讓她知道這件事,以免影響了她的心情。」
林澤點點頭:「在來之前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她們了,不過穆總,付佳爆出這件事,對夫人的聲譽很有影響,照目前的速度發酵下去,夫人遲早會知道的。」
穆景辰沉思幾秒。
「這件事是我們理虧,若深究下去,對我們沒有好處,想要平息這件事,只能從源頭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