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璃月追問:「你的意思是……已經回天乏術了?」
韋楓寬慰道:「夫人您別著急,我說有兩種可能,不一定就是最後一種,也許,你體內的藥劑已經消失了。」
這話,她自然是不信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想聽的是實話。」
韋楓面露難色。
「夫人,不瞞你說,之前我雖然提取了你的血液做檢測,但那個時候,藥劑已經被你的身體吸收了大半,我從你血液中提取的成分微乎其微,因此,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法確認這藥劑的具體成分。
在藥劑還沒被你的身體徹底吸收時,我還能通過儀器分析一二,可現在看來,藥劑已與你的身體融為一體,儀器根本檢測不到它的存在,我也沒法給出判斷。」
皇甫璃月的目光從顯示屏移開。
「既然藥劑已經和我融合,那我為什麼毫無感覺,那段被強行注入腦中的記憶,也並沒有取代我?」
「這個……」
韋楓糾結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
「據我之前分析的結果,藥劑徹底融入你的身體后,會幫助那段記憶佔據你的大腦,可具體是什麼時候,我還真不敢保證。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夫人你頭腦清醒,情緒穩定,說明那段記憶並未佔據你的思想,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聽了這話,皇甫璃月憂慮更重。
這就是在告訴她,那段記憶隨時會出來作怪?
真到那個時候,怕是什麼都來不及了。
「幾個月前,你不是著手研究了抑制這藥劑作用的葯嗎?」
韋楓從桌上拿起一個遙控器,對著實驗室的牆面按了一下。
牆面打開一個小口,裡面露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
他把盒子拿了出來,打開送到她面前。
「葯我已經研究出來了,但……目前並不建議你服用。」
她拿起盒中的小瓶子,望著裡面的藍色藥劑,問道:「為什麼?」
「這藥水功效強烈,你的身體不一定能承受住,更何況你現在還懷著孕,若大膽嘗試,一定會影響孩子。」
韋楓把藥水從她手裡收了回來,放進盒子去往牆邊。
「還有,我也並不能百分百保證它能起到作用。」
他把盒子重新放回牆上的小口,準備按遙控器關上。
皇甫璃月走了過來,制止了他的動作。
「既然已經研製出來了,這藥水就放在我這吧。」
她把盒子拿了出來,打算取走藥水之時,韋楓趕緊按住了他的手。
「夫人,你可想清楚了,要是喝了這藥水,你的孩子……」
皇甫璃月淡然一笑。
「看你緊張的,我只是說拿走藥水,又沒說要現在喝,我只是想把它先留在我這,說不定,未來真的有一天能用上它。」
「夫人,你別這麼悲觀,我會繼續加緊研究,直到你體內的藥劑徹底清除為止。」
她把藥劑收進包里,微笑的看著他。
「謝謝,若不是你,我怕是到現在還像無頭蒼蠅,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雖然藥劑已經融於身體,但至少我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也不再那麼害怕了。」
韋楓看出她在故作堅強,開口問道:「你還是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穆先生嗎?」
她搖了搖頭。
「可是,即使你不告訴他,他也遲早會知道的,若哪天那段記憶徹底佔據了你的大腦,穆先生一定會發現不對勁,到那個時候,不止他會措手不及,連你的家人都會……」
「我知道。」
她打斷了他,給了他一個早有打算的微笑:「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遠離他們的。」
不等韋楓仔細品味這句話,只聽她又說道:「好了,你工作忙,我就不在這打攪你了,若後面我的身體有什麼異樣,我再聯繫你。」
「好。」
皇甫璃月走出研究所,在大門口駐足。
她的手放在外套的口袋,緊緊攥著那瓶藥水。
一分多鐘過去,她才在門口攔了輛計程車,上車離去。
待她離開,馬路對面的牆角處,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看眼她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眼研究所,這才轉身離開。
——
譚家大院。
譚運良站在院中,給面前鳥籠里的鸚鵡餵食。
正喂的專註,一個男人來到他身後。
「院長,您猜的沒錯,她果然有問題。」
說話的男人正是跟蹤皇甫璃月去研究所的人,盧聰。
譚運良動作一頓,之後又繼續給鸚鵡餵食。
盧聰繼續說道:「今天她去了研究所,過了很久才從裡面出來,而且,去的時候並不是穆家司機開的車,而是在路邊隨便攔的一輛出租。」
譚運良揚了手裡的鳥食,頗有興趣的回頭。
「哦?這麼謹慎?看來,這個女人身上還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盧聰不以為然,十分不理解的說道:「院長,就算她有什麼秘密,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值得我們在她身上花費這麼多時間吧?」
「你懂什麼?」
譚運良不快的轉身,逗著籠中的鸚鵡。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當然不會費這個時間。」
盧聰回想著到皇甫璃月,更加聽不懂這話了。
「這個皇甫璃月,無非就是身手好點,其他的和普通女人也沒什麼區別。」
幾個月前,譚運良曾派人攔過皇甫璃月的車,並故意和她起了爭執,後來她和那些人大打出手,被譚運良的人用攝像機錄了下來。
自此之後,譚運良就一直派盧聰盯著她。
只不過前幾個月皇甫璃月離開了江城,他們也因此消停了幾個月。
不過,盧聰一直認為,身手好代表不了什麼,普通人日復一日的鍛煉,照樣能夠做到。
譚運良沒有解釋太過,一臉深沉的說道:「有沒有區別,等她來了明天來了研究院,一切就能揭曉。」
聽了這話,盧聰擔憂道:「院長,您真的打算明天在研究院對她動手?她可是穆景辰的妻子,又是Y國的公主,要是在我們這出了什麼事,我們這邊可沒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