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李捨得看著自家的屑boss顛顛兒地跑去把自己人的黑卡送給那個少女。

  他已經胃疼的快要死掉了。

  完蛋了,  他們的組織已經徹底完蛋了。

  李捨得從后廚走出來,正看到一隻貓咪端坐在角落裡,抬起前jiojio,  似乎要推開監控室的門。

  李捨得伸手一薅,  那隻貓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  敏捷一個翻身,直接站在了他的胳膊上。

  李捨得瞪大眼睛,  看著這隻異瞳的波斯貓。

  這隻貓是成精了吧?

  還是說,  這是個人變化成的原型?

  李捨得看著貓咪腦袋上兩個對稱的包,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貓咪歪了一下腦袋,然後,猛地一爪子。

  「嗷——」

  李捨得的慘叫聲響徹屋子。

  「誰?」

  耿欲在洗手間里聽到動靜,  立刻沖了出來,卻沒有在走廊里發現任何人。

  他眯起眼睛,  仔細打量周遭,看到走廊里流下的一滴血和牆壁上的貓爪印。

  耿欲:「這裡的貓還挺烈,  也不知道是誰被貓撓了。」

  耿欲拿出手機,  拍了幾張照片,  打算回去之後好好跟白嚶嚶說道說道。

  為什麼一定要來這種貓色場所擼貓?家裡養的……他不香嗎?

  耿欲慢悠悠離開。

  他頭頂上——因為後工業裝修風格而裸露在外的鐵管上,  正蹲著一隻李猞猁,  他雙手則高高舉起一隻波斯貓。

  李捨得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滿眼熱淚。

  臉上的傷口還在疼……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啊!

  那隻烈性的波斯貓,踹了他一腳,  瀟洒地落在鐵管上,搖搖蓬鬆的尾巴,踩著貓步離開了,  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李捨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的手錶,自言自語道:「現在的貓都比人變成的原型還要厲害了嗎?」

  如果是人變成的原型話,他這隻組織最新研製出的檢測手錶應該會給他警報的,此時卻毫無反應,可見是真的貓了。

  一想到整個店內的貓都如此厲害……李捨得只覺得自己陷入了水深火熱中。

  他眼含熱淚,捂著受傷的臉。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在屑老闆手裡就是人下人,嗚嗚……

  ……

  白嚶嚶跟耿欲一起溜溜達達回到學校。

  耿欲撓了一下灰白色的髮絲,看著樹梢微微發黃的葉片,開口道:「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已經聽鍾遲遲說了。」

  白嚶嚶嘴裡叼著一塊貓貓頭餅乾,一臉空白。

  我想要做的事情?

  讓你們吃了我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嚶嚶驚訝地看著耿欲。

  耿欲轉過身,有些不爽地盯著她。

  「可是,你既然能對鍾遲遲說,為什麼不能對我說呢?」

  耿欲湊近了一些,冰藍色的海洋幾乎要將她淹沒。

  白嚶嚶撓了撓臉頰。

  「這件事……我很難開口的。」

  耿欲誠懇道:「無論你想做什麼,你都可以對我說,因為,現在的我……正在努力想要讓你看進眼裡。」

  他越挨越近。

  離他越是近,白嚶嚶越是能看到他眼底沉澱的黑。

  耿欲輕聲道:「我就像是那些雄鳥在努力做窩呢。」

  白嚶嚶驚得張開了嘴,「你……也會假孕嗎?」

  耿欲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掉下來的半個餅乾。

  「哈?」他莫名其妙看著她。

  白嚶嚶驚魂未定,「既然不是,那你說什麼做窩啊!」

  她現在可是有了假孕ptsd了!

  耿欲又好氣又好笑,「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沒聽懂,還又是在無意裝傻,姐姐,你可真是……」

  明明比她個子高,比她強壯,還比她要厲害的耿欲終於還是對她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肩膀滿滿垂下,在她面前一點點半蹲下來。

  一片落葉打著旋兒墜下。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認真又專註地看著她。

  「……姐姐,你不要再玩我了啊。」

  他目光閃動,就像是一閃的海光。

  白嚶嚶宛若當頭棒喝一般,用一種複雜的神情看著他。

  她不想傷害貓貓,可是……

  白嚶嚶:「我說,你的答案是要當我的翅膀?成為我的後宮?被我玩弄嗎?」

  她用詞越來越不客氣了。

  耿欲垂下眼,「我不是說了嗎?我之後才能給你答案。」

  「因為我知道,無論我現在說了什麼,你都一定會選擇繼續傷害我的。」

  他泄氣道:「姐姐,你對推人離開你,努力裝壞蛋……真的很有一套。」

  白嚶嚶驚了。

  她這個樣子不是已經被完全看穿了嗎?

  不行。

  要下狠招。

  白嚶嚶剛要開口,就見耿欲灰白的頭髮里,支楞起兩隻貓……呸,虎耳朵。

  毛茸茸的虎耳朵!

  白嚶嚶捂住了心口。

  不行,她完全做不到去傷害毛茸茸的動物啊!

  白嚶嚶艱難地移開視線。

  耿欲卻翹起腳後跟,身子前傾,一點一點,慢慢接近她。

  他身上熱烈的宛若夏日的氣息盡數包裹住了她。

  這種來自天敵的氣息,令她不自覺的僵住,無法動彈。

  耿欲耐心地貼近她,像是猛虎細嗅一朵薔薇那樣,輕輕嗅了嗅。

  他目光沉澱下來,從不安定的海面沉澱成不變的藍寶石。

  藍寶石每一個被切割的側面都閃閃發光。

  藍寶石被供在紅絲絨襯布上,盡情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紅絲絨?

  白嚶嚶重新扭過頭,仔細打量耿欲。

  他的臉是不是紅的有些過分了。

  見白嚶嚶重新回過頭,還距離他如此近,耿欲的心臟跳的幾乎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他不知道為何,越來越眩暈和窒息。

  耿欲有些好笑道:「我現在真的是分不清我身上的反應究竟是你的能力,還是我對你的……過敏。」

  「如果這種過敏有個過敏源的話,大概就是……」

  ……我對你止不住的喜歡和一見你就忍不住的歡喜。

  白嚶嚶伸出手,捧住了他熱氣騰騰的臉頰。

  耿欲一愣,眼神發直。

  她捧著他的臉,像是捧著珍貴的寶石。

  他的耳朵忍不住向兩側動了動,冰藍色的眸子瑩潤著水光注視著她。

  白嚶嚶低下頭,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

  她一驚,立刻拉開距離,「我說你怎麼這麼奇怪呢?你發燒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白嚶嚶一臉無語。

  他憋著瘋勁兒,憋著憋著居然還能給自己憋發燒了,真是讓她怎麼說啊。

  白嚶嚶左右看了看,拉著他,將他按在一旁的花壇上,「你等等,我一會兒就來。」

  說著,她就轉身跑向對面的藥房。

  耿欲坐在花壇邊,默不作聲,一眨不眨看著她的背影。

  他只覺得自己的眼中的畫面破碎,每一個碎片都有一個跑動的她,每一個她都在遠離他。

  白嚶嚶剛跑上台階,背後突然襲來一陣灼熱,接著,一個沉重的負擔就壓在了她的後背,纏住了她的脖子。

  白嚶嚶立刻向台階撲倒。

  就在她要接觸到地面的時候,身後躥來的一隻手臂,攬住了她的腰。

  白嚶嚶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沒走遠,我只是去買點葯。」

  「嗯。」耿欲將臉埋進她的肩膀里,脆弱的像是一隻小貓咪。

  白嚶嚶還能怎麼辦呢?又不能放著生病的小貓咪不管。

  好在他雖然圈著她,但他還是能夠自己走路的。

  白嚶嚶只好拖著他,一步步挪到藥房里。

  頂著售貨員複雜的目光,買好了葯。

  她將退熱貼貼在了耿欲的額頭上,又向售貨員借了一杯水,監督耿欲服下了葯。

  吃了葯的耿欲更加像是喝醉酒的貓咪,纏著她不放,還閉著眼睛,用軟軟的頭髮來蹭她。

  白嚶嚶只好辛苦一下,把這個白老虎掛件帶回學校去了。

  系統:【不是說話讓他恨你的嗎?你還這樣對他好?】

  白嚶嚶無奈道:「那能怎麼辦?難道把生病的他一個人丟在大馬路上嗎?那跟丟棄貓貓有什麼不同?我……我真的做不到。」

  「等等,還是有補救方法的。」

  系統:【什麼方法?】

  白嚶嚶扁著嘴,冥思苦想,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羞愧的目光落在了耿欲身上。

  「喂,耿欲。」

  「嗯?」耿欲像是一隻剛剛睜眼的奶貓一般,軟綿綿地應了一聲。

  白嚶嚶:「為了你,我可是受了老大的罪了,你怎麼也的要回報一二吧?」

  「嗯……」

  白嚶嚶紅著臉,結結巴巴道:「那、那……那就以身相許吧!」

  耿欲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白嚶嚶左右看了看,悄咪咪伸出了手指,在他白的發光的皮膚上搓了搓,他的皮膚輕輕一搓變起了紅痕,輕輕掐一掐,就留下兩半印記,沿著印記多掐幾道,就像是留下了一整個吻痕。

  白嚶嚶紅著臉,羞愧地快要一頭撞在行道樹上,可她還是兢兢業業完成了「栽贓陷害」自己的工作。

  系統欲言又止,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白嚶嚶慚愧地要哭了,「當反派真的太不容易了,以後遇到了反派專業的小姐姐,我怎麼也要請她們喝杯奶茶才行。」

  系統:【可是,人家反派也沒有做到這一步。】

  那些敢肖想男主的女反派早在第一步就被打死了,哪裡像你,居然把男主女主都拉入你的翅膀陣營了。

  系統饒有興緻道:【我是真的很好奇,耿欲清醒過來后,會是什麼反應呢?】

  【該不會耿欲現在就是醒的吧?】

  白嚶嚶嚇了一跳,立刻停住了手。

  白嚶嚶:「不能吧?貓咪才不會有這麼多壞心眼呢。」

  白嚶嚶給耿欲手臂、脖頸上都偽裝上了印記,而後,她便拖著耿欲回到學校。

  ……

  一進校門,她就碰上了步時昴。

  「你怎麼在這裡?你還真跟耿欲出門約會了?」步時昴驚訝地看著二人。

  白嚶嚶:「我不是……咳,就算是約會你管得著嗎?」

  白嚶嚶化身小流氓,踮著腳,對著步時昴道:「難不成你還嫉妒了?吃醋了?想跟我玩耍了?」

  步時昴大驚失色,跳著高怒罵:「你放屁!我才不喜歡你,我也不會見到你就心臟像是壞掉了一樣。」

  「白嚶嚶,你的心腸壞得很!明明能力沒有消失,還要騙別人消失,你是不是就等著在比賽中大幹一場?我告訴你,不可能的,你就算是讓我血液為你沸騰,心臟為你而雀躍,眼神為你而移動,神經為你而緊繃,夢裡夢外全都是你,我也不會認輸的!」

  步時昴大拇指一指自己,「勝利者一定是我!」

  系統:【好傢夥,聽你這麼一說,你不是已經輸了嗎?還是輸的很慘的那種。】

  白嚶嚶:「是嗎?你不想當我的翅膀嗎?」

  步時昴大吼:「絕對不!你請老子,老子都不會去的!你在我夢裡對我施加的一切……什麼騎著我,什麼抽打我,什麼欺負我到我哭,別妄想了,我不會這麼乾的!」

  白嚶嚶:「……」

  你究竟都夢到了些什麼啊!

  你這麼大聲說出來,你難道就不覺得尷尬嗎?

  你以後讓貓貓怎麼看你?狗狗怎麼看你?

  「話說,你既然不樂意,那你為什麼還不讓開?」

  步時昴撇開頭,「還不是冷極讓我找你,他在辦公室等你,好像是賽前動員,你快去吧,就差你和……」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耿欲,「他先交給我了。」

  白嚶嚶點頭。

  雖然不知道冷極又要搞什麼鬼,但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步時昴直接動手去搶耿欲,然而,耿欲卻像是膠水貓一樣,整個人都要黏在白嚶嚶身上。

  他死死抱著她,無論如何也不肯鬆手。

  步時昴拖著耿欲的腰,耿欲抱著白嚶嚶的肩膀,他們三個像是拔蘿蔔似的串成了一串。

  白嚶嚶艱難開口:「松、鬆手……」

  耿欲立刻鬆開手。

  步時昴一晃,直接帶著耿欲摔倒在地。

  「嘎嘣」一聲,好像是誰的骨頭髮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步時昴看了一眼圈在耿欲腰間的手,立刻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

  他扭頭,吐了吐貓舌頭。

  糟糕,好像一不小心幹壞事兒了。

  步時昴:「咳咳,你快去吧,這裡就交給我負責了。」

  白嚶嚶:「好吧。」

  她走兩步,突然想起什麼,指了指耿欲,「這都是我做的。」

  說罷,她急忙離開。

  「什麼啊……」

  步時昴嘀咕著低下了頭,待看到耿欲身上的痕迹,他的瞳孔止不住收縮。

  他抓在地上的手指一點點縮緊,咬著牙艱難開口:「白、嚶、嚶!」

  「你不是在夢裡說,這種事情只對我一個人做的嘛!」

  花豹坐在地上,悲憤地想要殺人。

  「你這個騙子!」

  一旁的耿欲迷迷糊糊地枕著自己的胳膊,一動不動。

  不遠處人行步道上的學生簡直傻了眼。

  這是發生了什麼?

  倉鼠和白虎和花豹……不得不說的故事?

  尼瑪,羅密歐與朱麗葉都沒有這麼勁爆好嘛!起碼朱麗葉是不能給羅密歐當食物,朱麗葉也不可能同時羅密歐和帕里斯幕天席地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果然,大佬即便是倉鼠,也照樣是能在兩匹馬背上劈叉的大佬啊!

  學生偷偷拿出手機,察看自己剛剛拍攝的畫面。

  今日震驚新聞又有了呢。

  他將自己拍到的消息發給了自己的上線,很快,他就收到了一筆錢數不少的轉賬。

  錢數讓他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如果專註挖掘白嚶嚶身邊的新聞就能賺這麼多的話,誰特么的還上課啊!

  學生一扭頭,目光灼灼看向白嚶嚶離開的方向,簡直就像是看著一座金山。

  哦,對了,好像好不止一家要貨。

  學生又將相同的視頻和圖片發給了另一個人,收到更多的錢數。

  學生立刻追著白嚶嚶離開的方向跑去。

  他決定了,以後他就是白嚶嚶身邊的專屬狗仔了。

  不過,白嚶嚶到底受到哪位大佬的青睞了?為什麼她的消息會這麼值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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