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離墨歸來
想到這裏,陌淺雪本來就慘白的俏臉也就變得愈發難看了,整個人的情況非常的不對勁,快速的轉身離開,就這樣扔下葉初夏一人呆在房間裏。
葉初夏輕聲歎了一口氣,卻也知道現在隻能讓陌淺雪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陌淺雪此時的心情極其混亂,根本就沒有任何目的的橫衝直撞,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她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橫衝直撞的前行,直到走到一個很是清幽的湖邊才停下腳步。
在湖邊找了一個大石頭坐下,陌淺雪屈起雙腿,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入雙膝之中,雙臂緊緊的環繞著自己的身體,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在母體裏麵的姿勢,這也是一個最有安全感的姿勢,看的跟在她身後趕到的人心中一疼。
此時此刻,陌淺雪的心裏滿是迷茫與不安,她從來沒像此時此刻這樣恨著自己,是她的出現奪去了原本的陌淺雪的生活,也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寵愛,想到這一點,陌淺雪突然感覺到心中悶悶的疼,就好像有一隻大掌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心髒一樣。
難道說,她的到來其實是一個錯誤嗎?若是她沒有占據這個身體,是不是原來的陌淺雪便不會死去?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是不是原來的陌淺雪還是能在沈千尋的暗中保護下安穩而又平凡的生活著?
這樣的念頭一興起,就如同野草一樣在陌淺雪的心中瘋狂蔓延,與此同時,陌淺雪原本在小麒麟的治療下恢複通透的丹田此時又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灰色的霧氣,本來經過洗筋伐髓的經脈也在迅速萎縮,整個人就像失去生機的破布娃娃一樣,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氣息。
幾乎是在察覺到陌淺雪的不對勁的那一瞬間,衛離墨便迅速的飛身上前,而後將她擁入了懷中,看到懷中的少女臉色蒼白,體內的生機迅速流逝,不由狠狠的皺起了劍眉。
這樣的情況,明擺著就是她自己都已經不想活下去了,她已經喪失了求生的本能,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她就隻有一死這一條路了,可是,現在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所以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她。
衛離墨本來是剛剛處理完手頭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趕來了楚國,因為他知道一年時間將至,陌淺雪應該就是在這一段時間出關。
誰知道他才剛剛踏上楚國的土地,還來不及休整一下,便看到他心中的人兒一臉失魂落魄的橫衝直撞的,他也來不及調查發生了什麽事情,又怕她出什麽危險,隻能先跟著她了。
雖說以陌淺雪現在的實力,想要受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她目前的狀況也實在是太不對勁了,他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亂跑亂撞的。
陌淺雪一臉木然,即使現在她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她也沒有絲毫反應,就像這具身體不是她的一樣。
見到這樣的情況,衛離墨的眉頭皺的幾乎可以夾死蒼蠅了,可是他還是拿懷中的少女沒有絲毫辦法。
若是其他人這樣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衛離墨才不會理會,就算理會,他也有的是辦法讓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變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那樣的招數卻根本不能用在眼前的這個小家夥身上,隻因為這個小家夥可是他一直以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他疼著寵著都來不及,又怎麽舍得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呢?
陌淺雪的情況依舊在不停地惡化,她的丹田周圍的那股灰色的霧氣已經愈發濃厚了,雖然這個衛離墨看不到,但是他卻能感覺到陌淺雪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因為她的經脈已經萎縮的越來越厲害了,等到她的經脈完全萎縮的時候,那麽也就說明她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了。
雖說對於一般人來說,經脈萎縮導致的最重要的後果也不過是全身癱瘓,但是陌淺雪的情況卻是明顯不同的,她之前經曆過洗筋伐髓,經脈的寬度和柔韌度都比常人強了數倍,這在一定程度上給她帶來的自然是好處,因為她修煉的速度會比常人快了數倍。
但是一旦受傷,負麵作用也是很大的,正是因為她的經脈比常人強了數倍,所以常人經脈萎縮之後頂多是全身癱瘓。
但是對於陌淺雪來說,經脈的完全萎縮就說明了她的生命也即將到達盡頭,因為萎縮的經脈完全無法承受她身體裏的靈力,最後她體內的靈力因為無法通過經脈進入丹田,便會在全身上下亂竄,從而導致死亡。
更別說,此刻的陌淺雪不僅僅隻是經脈萎縮的問題,她的丹田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若是再不振作,那麽也就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衛離墨輕輕的湊到陌淺雪的麵前,語氣溫柔到了極致,“淺淺,淺淺,淺淺,……”
陌淺雪本來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解脫了,可是卻聽見了一陣極其溫柔的呼喚,那磁性低沉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熟悉,充滿了誘惑力,誘惑著她睜開眼睛,然後看看這道迷人的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但是她卻始終都睜不開眼睛。
看見陌淺雪的秀眉輕輕一動,衛離墨知道也許是自己的呼喚起到了作用,於是聲音也就愈發的溫柔了,“淺淺,淺淺,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陌淺雪仍舊是沒有睜開那雙漂亮的眼睛,隻是菱唇微動,衛離墨將自己的耳朵湊了上去,隻聽到小丫頭疑惑的問話,“為什麽,為什麽要我醒過來?”
衛離墨心中一疼,更是疼惜這脆弱的小丫頭,聲音又是放柔了幾分,“因為我愛你,因為衛離墨愛陌淺雪,所以我想要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陌淺雪仿佛是在跟什麽作鬥爭,需要一個人給她力量,雖說是沒有睜開眼睛,但是還是繼續問道,“哪個我呢?是不是真正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