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追問
跟天心說明情況之後,陌淺雪便帶著他再次回到了葉初夏的臥室之內。
葉初夏看著去而複返的陌淺雪帶來了天心也沒有任何的疑惑,隻是安靜的趴在床上。
陌淺雪再給了他一顆類似於麻醉藥的丹藥,葉初夏服下之後便迅速的陷入了昏睡。
天心看向陌淺雪,陌淺雪對他點了點頭,天心便恢複原身,然後盤旋在昏睡在床上的葉初夏的上方,一道道柔和的綠光不停的射向葉初夏,然後形成一個綠色的圓圈,將昏睡著的葉初夏包裹在裏麵。
等綠色的光芒慢慢的消失,天心也重新化作人身站在了陌淺雪的麵前。
陌淺雪抬眼看去,不由秀眉微蹙,“天心,你沒事吧?”
此時的天心臉色比之前難看了不少,白皙如玉的臉上也有著絲絲汗水,如櫻花一般粉嫩的薄唇此刻也蒼白的不行,整個人顯得異常的柔弱。
聽見陌淺雪的問話,天心微微搖了搖頭,“沒事的姐姐,我隻是剛剛幫助他療傷,元氣耗損了不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
陌淺雪這才放下心來,“那你先回銀尾,自己去放置丹藥的地方找點恢複元氣的丹藥來吃。”
天心點點頭,然後便化作一道綠光鑽進了陌淺雪的空間手鐲裏。
葉初夏這一睡,便是睡到了黃昏之時,可能是他這一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也可能是因為他知道陌淺雪在他的身邊,所以他睡得很是安穩。
黃昏時分,葉初夏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環境倒是讓他有了一瞬間的迷茫,當他清醒之後,條件反射的在臥室裏尋找著陌淺雪的身影。
一眼望去,葉初夏便看見了坐在桌邊的陌淺雪,她左手撐頰,右手漫不經心的翻著放在桌上的書本,整個人顯得異常的閑適隨意。
仿佛是感覺到了葉初夏的視線,陌淺雪微一抬眼,便看見床上的葉初夏已經睜開了雙眼,而後便迅速的垂下了眼瞼,聲音依舊清冷無波,“醒了就把事情交代清楚吧!”
葉初夏一愣,然後薄唇緊抿,顯然就是不想說。
陌淺雪也不強求,隻是收好手中的書,然後便起身準備離開,“你休息吧!”
葉初夏看著她準備離開的背影,隻覺得心中一慌,仿佛她這一走就會走出他的生命,那樣的代價他付不起,不由著急的喊道,“等等!”
陌淺雪腳步一停,卻也沒有回頭,隻是沉默。
葉初夏抿了抿自己的薄唇,然後有些猶豫的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一定要知道原因嗎?”
陌淺雪並未回頭,隻是清冷的聲音裏帶了冷意,“我隻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會使得你變成這樣,從而讓你整整一年不跟非零他們聯係,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有多擔心你。”
葉初夏眼神一黯,聲音裏麵有些慚愧,“若是我這個樣子回去的話,估計他們會更加擔心。”
陌淺雪繼續追問道,“所以我才要知道,你到底是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的。”
聽到這個問題,葉初夏又是一陣沉默。
葉初夏的一再回避與沉默讓陌淺雪心裏的那一股怒氣瞬間爆發,她迅速的衝回了床前,而後對著葉初夏大吼道,“葉初夏,你心裏到底是在想寫什麽?受了這麽重的傷不回去也就算了,我可以理解你是為了不讓大家擔心,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連受傷的原因都要隱瞞!”
葉初夏聽著陌淺雪的指責,繼續保持沉默,他受傷的真正原因現在絕對不能讓淺雪知道。
陌淺雪見他不吭聲,不由更加憤怒了,“你到底知不知道非零他們有多擔心你?你到底有沒有把他們當成朋友?更準確的說,你到底有沒有心?!”
麵對陌淺雪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葉初夏隻淡淡的問出了一句話,“那你呢?”
陌淺雪瞬間一愣,“什麽?”
葉初夏的口氣依舊平淡,可是眼裏卻帶上了點點滴滴的悲哀,“我說,那你呢?你擔心我嗎?你又有把我們當成朋友嗎?你又有心嗎?”
這樣平淡的口氣,這樣平淡的問話,卻瞬間化作了一把又一把的尖刀,狠狠地紮在了陌淺雪的心間,鮮血淋漓。
仿佛是還嫌不夠,葉初夏臉上溫潤似水的笑容早已消失,麵無表情的說道,“淺雪,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曆過什麽,可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冰封著自己的心,你將自己的心保護的很好,卻任由我們將心捧到你的麵前,然後任你踐踏!”
陌淺雪絕美的俏臉頓時一片慘白,一向深邃的漂亮眼眸此時滿是波濤洶湧,喃喃自語道,“難道這樣不對嗎?難道我做錯了嗎?”
葉初夏看著眼前一直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眼裏滿是心疼,可是他卻不能放棄,如果再讓她繼續這樣下去,那麽她這一生估計都看不明白他們所有人的心,也包括她自己的心,她會一直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裏麵。
想到這裏,葉初夏繼續說道,“你覺得呢?你一直都活在你自己的世界裏,你無視我們的付出,或者說你將我們對你的付出視作理所應當,所以你從來都不會為我們想一想,你永遠隻顧著自己的心不受傷害,不,你根本就沒有心,你隻會顧著自己,卻永遠忽視我們的心會不會受到傷害,你才是那個自私到沒有心的人。”
回想起到達這異世之後的一幕又一幕,陌淺雪突然發現,也許葉初夏說的是對的,她才是那個自私到沒有心的人,她一直都理所當然的覺得所有的人都欠著她的,因為她陌淺雪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她就將所有人的付出都視作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她卻忽略了意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因為她隻是來自於異世的一縷幽魂,她現在所享受的一切待遇都是屬於之前的那個陌淺雪的,這些日子都是她偷來的,她又有什麽資格理所當然的享受著所有人的寵愛,享受著眼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