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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紅顏禍命

  第二天一大早,穀之虹吃了早飯便給令狐承業打了電話,約他補習英語。美人相邀,令狐承業自然欣然答應,匆匆的吃了早飯,拿上教材,衝出了家門,身後舒夏連叫幾聲,都沒能喚回他來,這讓舒夏很是生氣。


  “他這麽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舒夏將目光放到了正拚命喝著豆漿的承毅。


  承毅喝下最後一口豆漿,起身想再取一根油條之後去追承業,但是手還沒碰到那個裝了油條的盆,就被舒夏給攔了下來。


  舒夏陰沉著臉問道:“想跑?說,承業到底去幹什麽了?”


  承毅囁喏的道:“他啊——他去給別人補課了。承業一直很愛學習,這你知道的,而且給別人補課他還能掙點零花錢。嘿嘿。”說完手又伸向油條。


  “他給誰補課?男的?女的?叫什麽名字?”舒夏仍不讓承毅拿到油條。


  承毅縮回手道:“這個不太清楚,有好幾個呢,還有高中的呢?”


  “還有高中的?”


  “承業咋能會高中的課,你這不扯嗎?”


  “他自學的吧,要不怎麽大家都叫他神童呢。”


  “老伴啊,你就少問幾句吧,在耽誤一會兒承毅就追不上承業了。”令狐大放下手中筷子,拉回了舒夏攔著承毅的手,承毅趁機拿了兩根油條跑了出去。


  “你給我慢點,這孩子。”說完白了一眼承毅的背影,緩緩看向仍在吃飯的承誌。


  正埋頭享受香甜早餐的承誌,感覺剛剛還很吵的房間,此時竟變得鴉雀無聲了,便嘴裏嚼著東西,緩緩抬起了頭。


  隻見桌對麵舒夏和令狐大正看著他,舒夏慈母般微笑著對承誌道:“承誌啊,你告訴媽媽,你哥承業他在給誰補課呢?”


  承誌見舒夏如此問話,心中為難,他向來不善言辭,生怕給承業說漏了什麽,遂不敢回答,裝著嘴裏嚼著東西,也想拿根油條跑路,但見舒夏已將那裝了油條的盆抱在了懷裏。


  承誌無奈的撓著頭笑嘻嘻的站起了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個更拙,連對付兩句話都不會。”舒夏生氣的把盆扔在了桌子上。


  “哎呀,行了,都這麽大歲數了還瞎打聽什麽?”令狐大勸道。


  “什麽叫瞎打聽?那是我兒子,承業這孩子的學習方麵,我倒是不用我操心了,但他卻總把心思放到人家小姑娘身上,你說我能不問問到底是哪家姑娘啊?別到時候把咱們承業帶壞了。”說完舒夏起身去關門,嘴邊還不住的絮叨,“這幾個毛躁小子,出去也不知道關門,吃了飯就跑,也不怕漾了食。”


  “哎呀,還能有誰家,就是小穀家那個。還帶壞你家承業,承業不把人家帶——”令狐大發現自己失言,咽了口唾沫,不再言語,心料或許舒夏正自言自語,沒聽見他的話。


  誰知舒夏正關門,卻忽聽令狐大之言,忙跑回來饒有興致的問道:“哪個小穀家?是穀金辰他家嘛?”問完舒夏自覺不對,自顧呐呐道:“不對,老伴兒,那小穀家的姑娘都上高中了,比咱們承業大不少呢,你說——”舒夏隻顧著暗自揣度,卻沒見令狐大已經躡手躡腳的溜到了門口,待舒夏發現他時,訕笑道:“我去上班了,盤子碗什麽的就麻煩你了。”說完不等舒夏回應,開門閃了出去。


  舒夏煩悶的踢了一腳令狐大剛坐過的凳子,蹙眉道:“都和我作對。”說完又愁思了半刻,才起身收拾碗筷。


  令狐承業跑出門外正好趕上了公交,他順利擠了上去,不一會兒腦中傳來承毅的聲音,“承業,你們一會兒是不是要回順業辦公室?我見你上了公交,估計是追不上了,不如去那等你們吧。”


  承業回道:“恩,你和承誌就在那等我吧。”


  “你一個人要多加小心,有事馬上傳音給我。”


  “好了,知道了,真囉嗦。”


  到了穀之虹家的樓下,承業撥通了穀之虹的電話,響了幾聲電話被掛斷,少頃,穀之虹穿著牛仔褲,粉色羽絨夾克,白色絨線帽子和圍脖雀躍著來到令狐承業麵前,兩人相視一笑,穀之虹道:“你還挺有速度的。”


  “當然,女王召喚,騎士哪能怠慢?”


  “油嘴滑舌!”穀之虹莞爾一笑,傾國傾城。


  兩人說笑著肩並肩一起緩步走出了小區向順業辦公樓走去。


  承毅和承誌兩人因為出來的匆忙,都忘記帶保暖裝備,承誌還好衣服後麵有個帽子,他也早把帽子扣在頭上,看上去恨不得用帽兜把自己的腦袋都包裹起來。


  承毅就隻能光著腦袋了,但見他也並沒有被凍得怎樣,隻是兩人在門外搓手跺腳,應該等候多時了。


  承誌佝僂著身體道:“承業怎麽還不來啊,我都快凍死了,早知道就多配幾把鑰匙,咱們也能提前進去了。”


  承毅白了承誌一眼,也搓著手道:“也不知道你一個神仙,為什麽那麽怕冷,你就不能稍稍用法力保護一下你那個糙皮?”


  承誌瞪回承毅,沒好氣的道:“用法力幹什麽?上千年都感受不到冷了,好不容易又能體會到溫度,我為什麽要用法力驅散寒冷。”


  “那你就是自找苦吃,還勞煩你少在我麵前絮叨。”正說著見令狐承業和穀之虹二人迎麵走了過來。


  承誌迎上去道:“哎呀,老大,你們可來了,可凍死我了。”


  承業笑著開了門,四人魚貫而入。


  “還是屋裏暖和啊!”承誌的鼻子被凍得通紅,他摘掉帽子,拉開羽絨服的拉鏈長舒了一口氣。


  而承毅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且似乎在嗅著什麽,兩隻眼睛也在左右搜尋。


  “承毅,你幹嘛呢?眼睛不舒服啊?”承誌問道。


  承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我剛剛似乎聞到了到一絲很微弱的鬼味兒。”


  “你別神經兮兮的行嗎?大白天哪有鬼會出來?”


  承毅皺著眉想了想道:“也是啊,哪有鬼能在白天出沒?是我太敏感了?”說完搖著頭,跟在承誌身後,走進了寫字樓,但仍是狐疑的四處嗅著。


  冬天寫字樓沒人,令狐承業很會找地方,拉著穀之虹來到應理順獨立的辦公室裏。這樣隻要拉上窗簾,就是個私密的空間了。


  而承毅和承誌則在外麵的辦公區坐了下來,一人一台電腦打起了遊戲。


  樓內溫暖如春,令狐承業脫了外套掛在衣帽掛上,坐定後,開始打量穀之虹,他發現穀之虹今天有些不同,平時都是淡粉輕妝的她,今天卻濃妝豔抹,雖失去了七分平日的恬靜清新,卻新添了幾分的嫵媚動人,而且似乎連望著他時的眼神也較往常熾烈、火熱了一些。


  兩人在辦公室瀏覽了一圈,並肩坐在了一起,承業也不說話,將手肘放在桌上,頭放在手上,微笑著開始細致入微的觀察起穀之虹來,他想看看她今天較往常還有沒有其他的變化。


  穀之虹見令狐承業的目光遊移在她的身上,也故意將外套脫去,露出了曲線玲瓏的身材,他如此挑逗方式讓令狐承業血脈膨脹,一時心醉,竟看得癡了。穀之虹見狀,也適時的湊近了令狐承業,將唇緩緩的靠近了令狐承業的麵前。


  朱唇將近,令狐承業雖的仙人,也是把持不住,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絲絲甘甜入口,濃濃愛意上心,兩人耳鬢廝磨擁吻正酣,卻被屋外承誌玩遊戲時的叫罵聲驚散。


  二人相視尷尬一笑,穀之虹臉上紅暈泛起,嬌羞得讓承業心神蕩漾。他大膽的牽住了穀之虹的手,後者微微的爭持了兩下,就不再反抗,任由令狐承業那麽攥著,兩人一時間眉來眼去,好不曖昧。


  冬陽正芒,令狐承業輕聲軟語的給穀之虹講解著語法,忽見穀之虹身後的頭發仿佛動了一下,似乎在躲避灑在肩上的陽光,便打趣道:“之虹,你的頭發是不是也有生命的啊?我怎麽見它自己會動的?”雖是玩笑,但說著無心聽者有意。穀之虹看著書本的雙眼血光一閃而沒,轉過臉嬌嗔道:“這陽光真刺眼,承業,你去把百葉窗拉下來好不好。”


  “好!”令狐承業起身不舍的撒開了穀之虹的手去拉百葉窗。穀之虹見他拉好了,指著對著辦公區的落地窗嫵媚的笑道:“這邊的,能不能也拉一下。”


  令狐承業會意一笑,走去緩緩的放下了窗簾,回到座位上,伸手又去要牽穀之虹的手,穀之虹輕輕的推開了令狐承業的手,微笑著站了起來,移到他身前,麵對令狐承業,慢慢的坐到了令狐承業的大腿上。


  令狐承業見穀之虹的動作如此大膽,心中納悶,“她今日怎會如此主動?”不待他多想,一股香氣襲來,伴隨著少女柔軟的身體,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木訥的坐在椅子上享受著溫存,也不敢妄動,生怕迎合早了壞了氛圍,又怕迎合晚了被對方以為他不願意,一時間手足無措,隻任穀之虹在他的身上扭動著。


  穀之虹趴在他的肩頭吐氣如蘭,輕聲道:“你把眼睛閉上。”,一股少女的體香,鑽入承業的鼻子,令他全身一陣酥麻,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想,“接下來或許會是一記香吻落在他身上。”正心猿意馬,神飛魂蕩之時,脖頸上卻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他心中一驚,猛然睜開眼睛,竟見坐在他身上的穀之虹已然變了模樣。


  隻見她雙眼血光四射,臉色煞白,嘴唇黑紫,一頭黑發有如章魚的八腳,蠕動著,瘋長著,緩緩的伸向他的背後。


  更致命的是:穀之虹的兩隻手正掐著他喉結下的氣管,清晰的疼痛感讓令狐承業知道,隻要他敢亂動,那兩個大拇指就會穿透他的喉嚨。


  一個幽怨,空洞的女子的聲音,從穀之虹的嘴裏發出道:“令狐承業,你殺了我的丈夫,我今天要讓你償命!”說完就要動手。


  令狐承業感到脖子傳來的痛,被扼住的喉嚨勉強擠出了一點嘶啞聲音道:“大姐,手下留情,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沒有害過人啊,你丈夫是誰啊?就算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


  “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他就是——”正說著承毅和承誌用身體衝破落地玻璃,闖了進來,見滿屋的長發湧動,一時間也看不清裏麵什麽情況,便高聲道:“大膽女鬼,你若敢動他一根毫發,我定叫你灰飛煙滅!”


  “哼哼,灰飛煙滅?那我就先拉個陪葬的!”後一句說得咬牙切齒,拇指上尖利的指甲在女子的話音中刺進了令狐承業喉嚨。


  “啊!”令狐承業頸子上一疼,發出叫喊,他本可以一掌打飛穀之虹,但怕傷了穀之虹的身體,情急之下運了五成的法力一,掌打在了穀之虹的肩膀上。


  陰界的法力對鬼魂之類有著相當大的克製力,雖然這一掌承業隻用出了五成的法力,但也打得穀之虹倒飛了出去。


  兩人分開,黑發垂落,承毅和承誌也看清了狀況,承毅飛身來到令狐承業身前,見令狐承業正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其脖頸上赫然一個血窟窿正隨著令狐承業的呼吸往出湧著血,鮮血順著令狐承業的身體滴落在地上,漸成一灘。


  承毅飛快的封住了令狐承業的幾處要穴。並用仙力暫時堵住了承業被捅開的氣管。


  令狐承業抬眼見承誌正掄著拳頭揍穀之虹,伸手欲阻,但聲帶已破無法發聲,在旁的承毅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道:“自己都這樣了,還擔心別人……”歎氣擰眉道:“承誌!逼出那女鬼即可,別傷了穀之虹性命。”說完看向令狐承業,令狐承業閉眼點頭,示意他就是這個意思,然後虛弱的抬著眼皮看著承誌的動作。


  承誌正揍的酣暢,聽承毅的話後拎起穀之虹,粗聲粗氣的道:“還不快給我滾出來?”語畢,一掌打在了穀之虹的額頭,一個半虛的靈體哀嚎著從穀之虹身後飛了出來,衝向承毅二人進來時的入口。


  承誌怎會讓她跑掉?虛空一招,一把矛槍便握在了手中,鎖定目標,蓄力一丟,將那女鬼釘在了牆上。


  女鬼嘶吼著掙紮了幾下,矛上仙力湧動,那女鬼就全身癱軟,一動不動了,隨繼化做嫋嫋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承誌回頭再看承業,見他滿身是血,皺眉走了過來,承毅雖然已經止住了血脈,又用仙力堵上了窟窿,但承業的生命似乎仍在流逝。


  承毅急得跺腳道:“承誌,承業好像快不行了。”


  承誌蹲下身看著神誌不清的承業道:“怎麽會?你這不是封住傷口了嗎?”


  “可能是他出血過多,或者中了什麽毒也說不準。”承毅一時慌亂,也想不出是什麽緣由。


  “你剛剛止血的時候可看到有毒了?還是他的魂魄被那女鬼帶走了一道?”


  “魂魄?”承毅恍然大悟,頓足道:“對了,在魂府那有他一道分神,他如今受如此重創,身體又缺了一魄,自然是守不住的,咱們去魂府,快走!”


  “那她呢?”承誌指了指身後昏迷的穀之虹問道。


  “哎,你帶上吧。”


  承誌扛著穀之虹,承毅抱著令狐承業,從破開的窗戶飛出,踏上雲朵向魂府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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