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擊的號角
上回說到令狐承業吃了飛仙金丹,正承受打通經脈之苦,三省陽間生死判官聞訊趕來,欲扼殺令狐承業於搖籃之中。
承誌一時莽撞陷入險境,卻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鐵秋三人已是投靠了妖魔勢力。
這也中了包大人的猜測,之所以說是猜測,是因為與他們真正交過手的人恐怕都被他們滅了口,放回去的也隻是不明實情,胡亂揣測的糊塗人,如此想來令狐三兄弟今日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鐵秋必定會為了保守秘密,殺他們滅口的。
承誌與黎王苗、帝激戰正酣,漸落下風,看上去用不了幾個回合定會敗北。
鐵秋一人按兵不動,有些悠閑的抬頭看了看承業所在的位置,又將目光又轉到了承毅身上,淡淡一笑道:“看來上麵的那個小家夥還得痛苦一陣子,我也不忍心打擾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咱們來比劃比劃。”說完緩緩解下身後的鬥篷,拖在地上向承毅走了過來。
承毅警惕的盯著鐵秋,做好了防禦姿勢,祭出鎖魂鐵鏈橫在胸前。鐵秋冷笑一聲,將黑色的鬥篷扔向承毅,鬥篷迎風鋪開,擋住了承毅的視線。
承毅也不慌亂,見招拆招,軟索變棍,挑開了身前的黑色鬥篷。
鬥篷挑開之際,鐵秋已飛身攻來,承毅不敢輕敵,拉回鐵索解了鐵秋的攻勢,二人黑煙、鐵索也鬥在了一起。
承毅應付著黑煙,心中開始疑惑,“他們明明三人,為何不派出一個去樓上攻擊承業,此時正是他最虛弱的時候,隻要輕飄飄的他一掌,他就會走火入魔,前功盡棄了。”
正在承毅疑惑之時,鐵秋操控黑煙有如實物,重重的砸在了承毅的鐵索上,兩股反作用力將他二人均震退了數米,鐵秋也不再攻來站在原地笑道:“殺那雛那裏還用得上我出手。”隻見她祭出一個玉瓶子,拔掉瓶口的塞子,道道惡魂從瓶中飛出,直奔令狐承業的所在。
“拘魂瓶!”
“哼,算你識貨,我早說了今天你們一個也跑不了,我要將你們一網打盡。”原來鐵秋不分派人上去,是為了留住他和承誌。
承毅見承誌節節敗退,已然馬上要落敗,若再不走,恐他們三個今晚真的會全軍覆沒,不再多想,身形爆退,扶搖直上。
鐵秋哪容得承毅去救人,淩空踏來攔住了承毅去路,承毅搏命數擊,卻還是沒能拜托鐵秋強大的法力糾纏,一時間竟難以走掉,隻能眼看那些被鐵秋捉住不入輪回的厲鬼、惡鬼衝進了令狐承業的房間。
待百餘隻鬼竄入了房間,在場所有人包括承誌和承毅都以為承業這下完蛋了,飛仙之際被惡鬼纏身,他定會陷於萬劫不複之境。
就連鐵秋不再攔截承毅,仰頭看著高樓中令狐承業的所在,看著看著不由得皺眉,這百鬼入室,令狐承業怎會沒有一點聲響?
眾人矚目之際,一道佛家真言“卍”映著金色光芒衝出樓窗,百餘隻惡鬼發出刺耳的慘叫,消散無蹤。
鐵秋驚駭之餘眉頭緊鎖,那能使出佛家真言驅鬼之人定非凡品,若在此久留,等令狐承業完成飛仙,再加上那個人,恐怕他們就很難脫身了。念想至此,不甘的看了看牛頭馬麵,對即將得手的黎王苗帝喊道:“今日有高人在場,快撤!”
那兩人已經將承誌逼到絕境,眼看就要製住他了怎願放棄?,黎王回過頭不情願的看了看鐵秋,手上卻還不停的攻擊著承誌,鐵秋蹙眉凝看了一眼令狐承業那邊,又將目光放到了承毅身上,冷笑道:“今天算你們運氣好,先饒了你們,下次,可就沒有這麽容易了!”說完飛身掠起,”還不走?“
黎王、苗帝聞言,又向承誌舉在頭頂的鎖鏈上狠狠的砸了兩下,叱罵了一句,才悻悻飛身而起,與虛空而立的鐵秋會和後,三人化作金光,遠遁而去了。
承毅回身奔至承誌身旁,扶住承誌關切的問道:“你怎麽樣?”
“我沒事!真想不到他們竟敢叛向妖魔。”承誌摸了摸嘴角邊的血,擰眉道:“這次都怪我太魯莽了,咱們還是趕快去看看承業吧。也不知是何方神聖在這緊要的關頭幫了他。”
“好,咱們走。”
二人互相攙扶上了樓,一進門就被令狐大堵在了門口,令狐大雙手環胸,冷著臉,看著承誌和承毅正顏厲色的道:“你們三個在搞什麽鬼?屋子的玻璃怎麽打碎了?搞得整個屋裏陰風陣陣的。把我嚇得都把道狄大師開了光的金碟拿了出來了。”說完從懷中拿出了一隻金色碟子,“誒?說來也怪,我帶著金碟去那屋,還金光閃閃的,現在怎麽不發光了呢?難道是我看花眼了?”令狐大翻弄著手中的金碟,一邊查看一邊自言自語道。
承誌和承毅對視一眼都長出一口氣,承毅道:“剛剛我們在——玩球,不小心把球扔了出去,打碎了玻璃,這不我們正出去找球來著。”
“告訴你們多少遍了,不能在屋裏麵玩球,我說承業累的滿身的汗,坐在地上歇著呢,還好家裏有備用的玻璃,惹了禍還得你們老爹我為你們擦屁股。”
舒夏穿著睡衣走了出來,聽是玩球弄碎了玻璃,也想上來教訓這兩個淘小子,被令狐大攔了下來,送回了裏屋,並給承誌和承毅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進屋。二人會意回到屋內,扶起了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虛脫躺在地上的令狐承業。
令狐大勸回了老婆,放回了金碟,虔誠的拜了拜,又拿了玻璃、鉗子,去孩子那屋換了玻璃,弄好了玻璃,收拾了碎片,又依舒夏之言,訓斥了三人幾句,得到了三個孩子的再三道歉和保證,才肯轉身離開。
送走了令狐大,承毅關上了門,輕聲道:“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還好父親及時出現,若任由那百鬼纏身,恐怕承業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
承誌聞言,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憨聲自責道:“都怪我莽撞。對了,這件事一定要通知包大人,待會兒我靈魂出竅,去地府一趟,現在承業雖然有了半仙的法力,卻已不是那鐵秋的對手了。”
“你說這話,我真的有些聽不明白,難道我吃了這飛仙金丹就能打過他了?我跟你說,收拾她們隻想著用武力是不行的,還得靠這兒!”說完,令狐承業費力的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道。
“你說的沒錯,但你有所不知,鐵秋已經不再是我們知道的那個鐵秋了,恐怕三十四省的陽間生死判官都已不是我們曾經了解的那些人了。”
“怎麽?剛才發生了什麽?”
“鐵秋、黎王和苗帝恐怕已經投靠妖魔一族了?”
“妖魔一族?”
承誌道:“六道輪回中,三善道為天道、阿修羅道、人道,入天道者乃為神,入阿修羅道者是為魔,神仙同道,妖魔同類。人死後靈魂出體,地府會派使者,指引靈魂前往鬼門關。而有一些魂魄卻自行離開身體,有的為了複仇化作厲鬼、惡鬼害人,有的遊蕩在人間成了孤魂野鬼。”
令狐承業不耐煩的道:“啊,你囉嗦這麽多到底什麽意思?我怎麽沒聽懂?”
承毅解釋道:“阿牛的意思本來單憑他們半仙的法力,我和阿牛足以收拾了他們,但今天我們交手時他們所使用的卻是妖魔之力,單對單我們尚且打了個平手,他們偏偏又控製了那麽多鬼魂,此事已經不在我們能力範圍內,恐怕包大人現在也兜不住了。”
“哦——,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包大人應該知道了?”令狐承業用手頂著太陽穴道。
“知道了?”
“怎麽會?”牛頭馬麵異口同聲問道。
“因為在我投胎之前,包大人告訴過我,他曾經多次派人捉拿這些叛徒,但都無功而返。我想他派出的人應該不遜色你們吧。一個仙卻打不過半仙,難道包大人猜不出來嗎?你現在跑去告訴他,有什麽用?”
承誌道:“那就算包大人知道了,可我們現在怎麽辦?”
“包大人之所以選我,我想不全是因為我是個正義之士,而是他知道我辦事善於用腦子。”
承誌和承毅兩人,他看他的牛臉,他看他的馬麵,麵麵相覷很是不解。
承誌問道:“你關說你有腦子,我們笨,人家現在都打到家裏來了,你說說吧,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令狐承業笑道:“他們如今三個人綁在一起,咱們肯定是沒有辦法收拾他們,可是若是他們分開了,單獨一個鐵秋你們倆能不能收拾掉?”
承誌瞪著牛眼愣頭愣腦的道:“讓我們倆對付她一個人,我們肯定打的那臭娘們滿地找牙。黎王和苗帝看上去對鐵秋唯命是從,我們收拾鐵秋,黎王和苗帝難道會坐視不管?”
“目前肯定不行,不過這次我大難不死,就到咱們反擊的時候了。隻要我一用計,我保證黎王和苗帝不會再擁護鐵秋,弄不好還能來個一石二鳥。”
“真的?”
“當然,到時候我記你們倆頭功!”
承誌憨憨的道:“嘿嘿,頭功不敢要,隻要能幫到你,我們就心滿意足了。你說吧,我們該怎麽辦?”
令狐承業雙眼放光的道:“離間計。”
見二人不解,承業將牛頭馬麵拉到身旁耳語道:“咱們這麽辦……”
第二天清晨,三人都正常的上學,不同往日的是,令狐承業將令狐大的那個金碟偷偷的放進了書包。
承誌和承毅對承業偷金碟的事也非常讚同。昨天的那種險境要不是令狐大拿著金碟誤打誤撞闖了進來,無意中幫了承業,恐怕現在他們三個現在已經在地府銷號了。
這個金碟看來很是厲害,令狐承業拿來防身正好。為了不讓令狐大發現,他們還特意到古玩市場淘了個和那金碟樣子差不多的便宜貨,放到盒子裏。
一天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夜幕降臨,明月當空,三人待令狐大和舒夏睡了,從窗戶跳出,他們已經商議好,一起前往鐵秋的老巢查探一番。
根據U盤情報上的內容:鐵秋的老巢是在城邊的一處平房區內,她為了掩人耳目,買了這一排的平房,情報顯示,鐵秋的住所在村中很好辨認——紅漆鐵門,門上掛著一塊“鐵宅”的牌匾,院牆高樹,外人從路邊經過很難看到裏麵的情況。
承毅和承誌帶著承業禦空飛行出了城區,不到五分鍾,就飛出五公裏,禦空飛行的速度可見一斑。依承毅二人所言,這還因為帶著令狐承業這個新手減緩了速度,要不然三分鍾就能抵達目的地。
落地後,第一次感受飛行的承業,因為興奮和激動不停的搓著手。發型也從飄逸的分頭變成了一個爆炸頭。安撫了一下承業,三人辨認了一下方向,借著月光躡手躡腳的找到了鐵宅。仨人在鐵宅對麵一家院牆後躲了起來,分上、中、下伸出頭去看向鐵宅。
承誌道:“你們看,鐵宅,鐵秋的老巢應該就是這裏了。”
承毅受不了上麵的搓手的承業,壓著嗓子問道:“你怎麽總搓手?”
“嗬,沒想到我還是個飛行員的料,飄在天上竟然一點都沒害怕,我今天終於體會了做一隻小鳥的感覺,自由翱翔,長空萬裏——”令狐承業自嗨道。
“行了啊,我們都到了,你趕緊辦正經事兒,快說接下來該怎麽辦。”
“接下來,自然是等。”
“等?等什麽?”
“等鬼。”承毅還想再問,鐵秋老巢大院鐵門中,一顆男人的人頭從門中伸出,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才穿過鐵門走了出來。
三人見有鬼出來,怕那鬼發現不敢再看,將頭縮了回來,用目光詢問承業接下來該怎麽辦。
令狐承業擺了個噤聲的動作,三人退到十字路口拐角處,令狐承業輕聲道:“大家先收斂仙氣,別讓他察覺出來,你們兩個站到小路上去,等鬼過來了裝作沒看見,往他的方向走,待有把握的時候,給我一舉拿下,千萬別讓他發出什麽聲音和警示。”
承誌、承毅點頭表示明白,兩人收斂仙力,麻利的竄到到了路上站在了那裏,由於二人身材矮小,又有牆擋著,那鬼也走得緩慢,所以並未發現這邊的異動。
站在路上的二人,等了片刻,見那鬼緩緩飄來,他倆算計了一下距離和速度,哼著小曲與那鬼呈九十度一起走向了路口中央。
那鬼見兩個小孩兒從側麵的小路走了過來,尖笑一聲,來到他倆身旁,跟在承毅身旁,伸出一條紅色舌頭舔向了承毅。
二人正找機會,這小鬼卻貪玩自己送上門來,承毅二話不說,就抓住了那鬼的舌頭,那鬼被嚇了一跳,忙奮力掙脫,承毅卻順勢勒住了那鬼的頭,承誌也飛快的祭出鎖魂鏈,困住了那隻鬼,那鬼萬萬想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這兩個孩子給抓住了。令狐承業從一旁跑了出來,一揮手,三人帶著那隻鬼飛出了平房區,從始至終承毅都拉著那鬼的舌頭,使其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鬼被鎖魂捆著,渾身有如火燙,卻被承毅拉著舌頭表情及其搞笑。
他們來到村外的樹林,令狐承業向承毅使了個眼色。令狐承毅放下那鬼的舌頭,腦袋一晃,人頭瞬間變幻成了個馬頭,對著那鬼沉聲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鬼聲音顫抖的道:“牛頭……牛頭馬麵。”
“你可知道你該當何罪?”
那鬼癱跪在地上帶著哭腔道:“我錯了,都是鐵秋讓我幹的啊,我都是被逼的啊,我死了之後就被她抓去了,我也沒辦法啊!”
令狐承業蹲在那鬼麵前語氣柔和的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蘇。”
“小蘇,你也看到了,這兩位就是地府當差的牛頭馬麵,你當然也知道,鐵秋是個壞人,你為壞人做事,那就叫助紂為虐,你如果繼續為他辦事,就算做的再好,恐怕不會再有投胎做人的機會了,就算你能回到地府,估計也會落得下十八層地獄的下場。”
小蘇被令狐承業的話嚇到隻哆嗦,磕頭道:“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以你現在的行德,我們若把你直接押到陰曹地府,你肯定是沒什麽好下場。如果現在你選擇幫我們,做我們的臥底將功贖罪的話,事成之後,我會在閻王爺那裏為你求情,保你能再次為人,不用去那十八層地獄受萬年的大刑之苦。”
“我答應,我什麽都答應。”
“先別答應的這麽快,如果你回去告發了這件事,你可明白,你將會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小的知道,我一定保守秘密,鐵秋平日沒少欺負我,我早就想收拾她了,大人你就說吧,要我怎麽做。”
“現在我問你答,不可遺漏半句。”
“大人問吧。”
“黎王、苗帝可在鐵秋那裏?給我說說他們平日裏都是幹些什麽?”
“他們三個平時都住在那平房裏,一人一間屋子,平時各自處理各自的事情,倒不會總在一起,但是隻要是鐵秋召喚,黎王和苗帝就會馬上趕到的,至於他們三個的關係,鐵秋是老大,黎王、苗帝誰是老二倒是看不出來。”
”鐵秋可有什麽親信?“
”有,她叫清姐,是個女鬼,鐵秋的貼身秘書,鐵秋很信任她,什麽事都讓她做。“
令狐承業思索了片刻道:“恩,那你回去之後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