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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令狐三兄弟

  “父親——”令狐承業閉上眼睛,心中頓感溫暖,或許這是閻王送給他的驚喜。


  陣陣昏沉傳入腦袋,新生兒的體力還真是差,令狐承業剛剛思慮這一小會兒,精神頓感疲憊來不及多想,睡了過去。


  令狐大抱著兒子回到產房,此時令狐承業的母親——舒夏也被推了出來,令狐大將這孩子放到舒夏身旁,高興的合不攏嘴。嗬嗬笑道:“媳婦,辛苦你了!”


  舒夏瞪了一眼令狐大嗔怨道:“你個老不死的,這把年紀了還讓我出這洋相。”


  令狐大嬉皮笑臉的道:“嘿嘿,這就叫天道酬勤,隻要努力耕耘,再荒的地也會有收成的。”這話聽得一旁的護士掩麵輕笑。


  “你給我滾蛋,哎呦!”舒夏知道此時旁邊都簇擁著人,令狐大這等沒臉沒皮的笑話,自是使得她臉上掛不住,連忙欠身要打丈夫,哪知為此牽動了痛處,周圍醫護忙上前查看。


  因為舒夏的年級已過半百,雖是自然生產可還是給她帶來了一些傷痛,這一大動,讓她疼的齜牙咧嘴、麵部扭曲。


  “我錯了,我錯了,嘿嘿,老伴兒,你看看這孩子和承業小時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真俊,像我!”待醫生囑咐了令狐大一番離開後,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沉沉睡去的令狐承業湊到舒夏身前憐惜的道。


  見孩子被抱過來,舒夏心中頓感幸福,自是收了脾氣,看向繈褓中的兒子。


  老來得子,這種心情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尤其在他已經失去了一個英年早逝的兒子後,這種幸福更是難以用語言形容。


  令狐大扯著臉上的褶子,眼睛眯成一條縫笑道:“哎,老伴兒,你說咱們就叫他承業怎麽樣?”


  “瞅給你美的,好,你說了算,還不快去準備奶粉,我累了,讓我睡會兒吧。”


  “哈哈,小承業,小承業,哈哈,喝奶去嘍!”令狐大笑得合不攏嘴,忍不住親了一口小承業。


  他懷裏的睡夢中的嬰兒被著一口親得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


  兩年後。


  令狐承業又多了兩個兄弟,這使得令狐大更的高興的不得了。他萬萬沒想到:他五十多歲的身體,蝌蚪的能力竟然這麽強,那舒夏的地竟是如此的肥,一種一個準,這次竟然還是雙胞胎。


  舒夏也似乎又活出了人生的第二春,每天出門臉上紅光滿麵的,看上去仿佛就是三十來歲少婦。


  隻是這兩個孩子的長相倒遜色令狐承業不少,兩人鼻孔略大,長臉闊嘴,乍一看像極了牛馬,照令狐大所言新出生的孩子都醜,長長就順溜了。


  別看令狐大平時吊兒郎當的心大的沒邊。給孩子起的名字倒還中聽,一個叫令狐承毅,一個叫令狐承誌,從這兩個孩子的名字就能看出他還是有些文化的。


  令狐承業見到這兩個弟弟的時候,一眼就看出這是包大人派下來監視他的,因為長相已經暴露的他們就是牛頭馬麵二人,看到他們令狐承業就生氣,每次見到兩人無比猥瑣朝他諂媚的笑的時候,令狐承業就會活動他還不太好支配的弱小的四肢,敲敲這兩個弟弟腦袋,牛頭馬麵也明白承業的氣氛,頻頻用神識溝通求饒,可承業卻全當聽不見繼續敲,弄的兩嬰兒隻得用啼哭來發出求援。


  一來二去,令狐大爺發現了長他們兩歲的令狐承業總會偷偷的打這兩個孩子,幾次威嚇,告誡無果後,隻好將他們暫時分開看管,因為才能避免兩個孩子被承業打壞。


  時光荏苒,五年後,令狐承業轉眼就上了小學。


  不到一年,令狐承業就成了學校的稀有動物。用老師的話來講,這孩子平日裏很喜歡和班裏的女孩子談話,不喜歡和男孩子玩,也沒見他怎麽學,甚至總是交不上作業,但是每次一到考試就發揮的異常突出,無論什麽樣的難題都會被他解開。


  有一次老師試探他,拿了個初中的代數題給他做,他竟然不一會兒就把正確答案寫出來了,真是個神童!

  神童的名號在這個小城不脛而走,街坊鄰居看到令狐大不禁都會議論一番:“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麽運,沒了一個,卻一連來了仨,老大還是個神童。”


  “什麽神童,我看就是他那個死去的兒子轉世投胎回來報恩的。”


  “哎呦,你可別神神叨叨的,聽著有點瘮人啊。”


  “我就這麽一說,你還當真啊?看那令狐大現在鼻孔朝天的樣子,嘖嘖,可別樂極生悲啊。”


  “我看你就是嫉妒。”


  “哎~是啊,你瞧人家的孩子,再瞅瞅我家那熊孩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哎——”


  日子久了街坊鄰居都發現了令狐承業的怪癖——這個神童非常懼怕黑夜,從來都不敢自己出門,有的時候走路總會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本來關係不好的兄弟三人,令狐承業卻要求他們同睡同出入,兄弟關係也從互不理睬變成了銅錢鐵壁三兄弟。


  其實原因很簡單,令狐承業自打呱呱墜地就開了天眼,因此總會看到一些髒東西,甚至有時候孤魂野鬼在他家窗下經過,他都能聽到聲音。


  令狐承業自打這兩個弟弟出世之後,見到的第一麵他就知道這兩人是包大人派來的牛頭馬麵。


  說是保護他的,其實也是來監視他的,這讓令狐承業很是不爽,他一見到這兩個弟弟就氣不打一處來,隻要有機會就要打他們幾下,雖然不起什麽作用但也能出出氣。


  後來被令狐大發現了,把他們分開後三人也不怎麽說話,令狐承業更是有意疏遠他們,但是無意中他發現隻要牛頭馬麵跟在他的身邊,他就很少看見那些東西,所以三人的關係才因此破冰,逐漸變得越來越親密,最後令狐承業也不在乎牛頭馬麵是不是閻王派來看著他的並給他們倆起了昵稱,承毅叫小馬,承誌叫小牛。


  三個人在一起雖然有時候吵架,但每次都的他占上風,而且有了夥伴的他才不會孤獨。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六年的光陰就過去了。


  令狐承業順利上了重點初中。說來也怪,令狐承業是城裏有名的神童,他那兩個弟弟卻愚笨的緊,考試總不及格不說,長得也越來越難看,三個人走在一起,更加襯托了令狐承業的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再看他身旁的承誌和承毅怎麽看都不像是令狐家的苗子。


  令狐大倒坦然,並不關心其他的人閑言,他常說:“肉有五花三層,人有三六九等,兄弟三人哪能個個拔尖,總得有弱項不成?”而且別人不知道,可他知道,這兩個孩子腦子不好使,也許是小時候給令狐承業打的也未可知。


  一天傍晚,放學後,令狐承業勸走了承誌和承毅,單獨送了一個腳崴了的女同學到家門口。折返之時天已漸黑,他獨自一人騎著單車往家走,半路被一個藏在黑鬥篷下的人攔了下來,說有重要事情匯報。


  要不是每天都有兩兄弟的長相提醒著,恐怕令狐承業早就忘記了閻王托付他的事情。


  他跟著黑衣人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巷子,那人將一個U盤遞到了他的手上壓著嗓子道:“包大人命我通知你,從今日起就正式啟用你,你的首要任務是根據U盤上的資料,設法逮捕H省的生死判官——鐵秋,再由你取而代之。”


  令狐承業急道:“人家是有法術的,我拿什麽捉拿他?”


  黑衣人手一攤,一顆金丸出現在手中輕聲道:“此丹叫做‘飛仙’,隻要大人您吃了,就會位列半仙之位,也會擁有半仙的法力。”


  “才半仙,沒有整個兒的嗎?”


  “事出緊急,這還是包大人從太上老君那裏求來的,若是功效再大些,恐怕您凡人的身體一時受不了。”


  令狐承業接過那顆金丹,放在近前接話道:“怎麽看都像一顆金色的麥麗素。”說完剛要扔到口中,卻被黑衣人攔了下來。


  “大人,且慢”


  “怎麽了?這東西不是吃的?”


  “我必須提醒大人,此丹入口即化,吃完半個時辰後才能生效,重點是生效時全身經脈被仙丹打通,正常仙人吃了倒無妨,凡人吃了必要經受經脈通開的痛苦,這種痛苦的長短因人而異,大人可不敢隨意吞之啊。”


  “行了,謝了啊,我本以為包大人會等我成人了再來啟用我,沒想到這麽快就開始了?”


  “事出緊急,包大人也是情非得已。”


  “行了,天都黑了,我得走了。”


  黑衣人躬身迎送:“大人慢走。”


  令狐承業莞爾一笑,跨上單車道:“再見!”


  此時天已經黑透,令狐承業將金丹揣在上衣兜裏,騎上自行車用盡渾身力氣蹬著腳踏板,向家的方向奔去。


  由於天眼的緣故,令狐承業此時經過的又的一片公墓,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空氣中片片殘靈穿過他的身體,這讓他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處在高度緊張狀態的他,怕引起這些遊魂的注意,不敢回頭不敢看,目不斜視,一路狂奔回到了家。


  到了家他這才放下了心,草草的吃了晚飯,照例陪令狐大看了一回電視,借口困了,叫上承毅、承誌關上了房門,把下午黑衣人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三人又一起又把U盤中的情報看了一遍,原來H省的生死判官鐵秋,是個女的。J省和L省的叛臣叫黎王和苗帝,如今三人已經串通一氣,掌控著三省陰間鬼魂的生死大權。更壞的消息就是鐵秋已經知道了包大人派了個人來抓她,正在全省撒網搜捕令狐承業,如今在令狐承業所在的小城外平房區買了一處房子,怕是已經知道了他的大概位置,才會在這裏安營紮寨的。


  令狐承業倒很開心,這下可以一次性的解決三個,省去了不少力氣,但承誌、承毅卻不這樣想,他們認為,“個個擊破還有些勝算,但是要是他們三個人綁在一起,事情就會很難辦。而且今晚如果令狐承業不小心泄露了仙氣,恐怕會將他們三個引來也未可知。”


  三人議論了一番後,決定令狐承業要馬上吃了金丹,這樣才有能力保護自己。


  他們三人圍坐在床上,飛仙金丹靜靜的躺在他們中間。令狐承業拿起金丹,目光放在了承誌、承毅二人的長臉上,二人堅定的點了點頭,令狐承業二話不說將金丹丟進了嘴裏,還未來得及吞咽,那金丹便化做液體淌過咽喉,順著他的食道衝進胃中,仙液有如一口烈酒,下去之後讓承業頓感全身暖洋洋,待他再想細細感受,體內竟全然感覺不到仙丹的存在了。


  令狐承業本來也很緊張,隨著時間的消磨,平靜無波的身體,他逐漸變得無聊起來。三人對立而坐。承誌和承毅二人緊盯著令狐承業不放,看得令狐承業心裏毛毛的,便想緩和下氣氛,“你們兩個不神位轉生嘛,怎麽看上去比我還要緊張?”


  “把嘴閉上,藥效隨時可能發作,你若想說話等過了這陣隨你怎麽說,但要是因為從你口中讓仙氣泄露出去,城外的鐵秋定會發現的。”承毅聲色俱厲的道。


  令狐承業心中嘀咕道:“不是說一個小時才發作的嗎?這才幾分鍾就不讓說話,再說會因人而異,或許我就什麽反應就吸收了也未可知啊。”心中這樣想,但他還是聽了承毅的話,閉上了嘴,隻是三人這麽坐著,大眼瞪小眼,無聊就成了令狐承業此時最大的敵人。


  時鍾滴答滴答,一個小時在百無聊賴的等待中終於過去了。令狐承業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並未有什麽疼痛感。難道他是那種瞬間打通全部靜脈不會疼的人?


  跳下床對承誌、承毅笑道:“小牛、小馬別那麽緊張嘛,一個小時過去了,你看我不是還好——”話未說完,一股氣流從氣管衝出哽住咽喉。


  “咳——咳——”令狐承業被憋的臉色通紅,接著五髒六腑也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四肢不聽使喚的開始抽搐。


  承誌跳下床正言厲色的道:“看來已經開始了。”


  “恩,承誌你來護法,我去外麵頂著。”承毅也跳了下來看了看表情異常痛苦的令狐承業。


  “好。”說完,承毅縱身一躍從窗口飛出,五樓的高度他全然無視,翩然落在了小區外主道西側的密林中,回頭看了看他們的家,承誌正在那把窗戶關上,隨後拉上了窗簾。


  兩個往日憨厚老實的令狐家老二、老三,此時行事仿佛換了個人一般,雷厲風行,冷靜果斷。


  再看令狐承業身體正緊繃得像一張弓,全身血管暴露,全身的毛細血孔開始滲出血液,血又化成了血氣縈繞在令狐承業周圍,他看上去痛苦至極,可這種疼痛不但沒讓他感到昏厥,反而令他更加清醒。


  承誌見承業如此痛苦微微皺眉道:“承業,你要挺住,咬緊了牙關,千萬不可讓仙力泄露出去啊。”


  令狐承業哪還聽得進去他的話?有生之年他從來沒有承受過這種痛苦,仙氣在他身體中肆虐,疼痛難忍的他,自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哪還閉得住嘴?沒等承誌反應,承業牙關一鬆,一道白色煙氣從他口中衝出,飛出窗子直達天際。


  承誌來不及阻止那煙氣,大呼一聲:“不好!”撥開窗簾向屋外看去,數道金光由遠及近,向他們這裏飛掠而來。


  承誌歎息一聲道:“該來的總是躲不掉。”


  沒多時,兩人耳邊傳來一位女子的笑聲,隻聽道:“我為包大人捉鬼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麽如此著急要將我除去?這也算了,捉我也找要幾個靠譜的啊?他卻用三個毛頭小子來這,看來地府真的是無人可用了!”


  三道金光落在承毅麵前,現出三個人形,為首的就是H省的生死判——鐵秋。身後分別是J省和L省的生死判黎王和苗帝。承誌見是三人,怕承毅一人無法抵擋,回身看了看承業,見血氣環繞中令狐承業仍是非常痛苦的樣子,也不多言,開了窗子飛了出去,落在了承毅身旁。


  鐵秋看向承毅二人,噗嗤一笑道:“哎呦!原來是牛頭馬麵大人,包黑子把你們倆都派出來了?不過你們怎會有了凡身肉體呢?你們現在若是站到一旁,看熱鬧,老娘就姑且饒了你們,若是敢阻攔我,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聽那鐵秋話中帶刺,承誌憤然的道:“哼,區區半仙,還敢口出狂言?看我拿了你回去向閻王複命!”說完祭出鎖魂鐵索衝向鐵秋。


  “不要!”身後承毅忙去阻攔,但為時已晚。承誌祭出的鎖魂鐵索已在空中,眨眼間鐵索暴漲,圈向三人。


  鐵秋淡淡一笑,抬手一揮,身後兩人身形一閃,衝了出來,那二人淩空徒手成爪,爪中竄出一道黑煙,兩股黑煙對上了承誌的鐵索。


  承誌瞳孔一縮,心中驚疑:“這兩人用的肯定不是仙道之力,地府的仙力那是完克鬼道之術,這黑煙看上去並不懼怕他的鐵索,也無半點仙氣,想來非妖即魔。”想到此處,兩股巨力通過鐵索傳向他的臂膀,使得他不得不收回鐵索,由攻轉防。


  一邊交手,承誌一邊猜測眼前這兩人用的怕是阿修羅之力,這種力量又稱為魔力,黑氣滾滾,邪祟異常,正可與他們陰司仙界的仙力相匹敵。


  若是如此,今日他們捉住鐵秋的想法已是全無可能了,單論他與承毅想要脫身應該不難,可要保護樓上那個還未飛仙完成的令狐承業,恐怕就有難度了,思慮至此,承誌甩著鐵索,手忙腳亂對付那兩道黑煙。二人攻勢猛烈,令他來不及回頭,隻得大喊一句,“快帶承業走!”


  鐵秋聞言,奸笑一聲道:“嗬嗬,知道了我們的秘密還想一走了之?實話告訴你們,你們三個今天是插翅難逃了!”


  後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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