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運的轉折點
“看賈公子你說的，什麽贖不贖的。聶無雙原本就是要去前線參戰，將他還給你們也是應該的。就當是我為聯邦出力了！”說著，秦山拿起手環湊到嘴邊，低聲吩咐了起來。
“不用，該多少錢就多少錢。我可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欠你人情。”賈平之一眼就看穿了秦山的小把戲。
秦山有點訕訕，並沒有接賈平之的話。
秦山是賈平之父親以前當兵時的部下，但賈平之不想和他牽扯上太深的關係。其實打心底裏，他是看不太上秦山的。他這次來到秦山的地下競技場，更多地是為了裴佳而來。秦山自然也知道賈平之對自己這種人瞧不上眼，所以他從不在賈平之麵前以其父親老部下的身份自居，以免適得其反。
“裴佳他們呢？我去和她們告個別，也該回去了。”賈平之將目光從一片狼藉的看台上收了回來，轉身往門口走去。
秦山聞言，趕緊向門口快走了幾步。“她們這會估計在我的辦公室裏等著呢。我帶你過去。”說著，秦山替賈平之打開了門，側身讓他先走了出去。
而此時秦山的辦公室內，裴佳和秦小瀾正在玩著“機甲榮耀”。
“這把總算能贏了！”看來對局形勢不錯，秦小瀾的表情很是輕鬆。“不過看了兩次這種比賽，每次都是看到一半就被趕出來了，真是的！”
秦小瀾對剛才沒能看到結束還是有點怨念。
“難道你還真想看最後那‘血肉橫飛’的場景？也不怕晚上做噩夢啊你！看看前麵的打鬥，稍微過過眼癮就好啦。快！我用陷阱控住他了！你快秒他！”
“哈哈，這個白癡，都快被我殺得超鬼了。”又有一個人頭入賬，秦小瀾更加開心了。心情一高興，秦小瀾就忍不住想要調戲裴佳了。
隻見秦小瀾用手肘輕輕頂了頂裴佳的腰。“佳佳，你看那個賈公子，追你都追到這兒來了，你就不表示表示？”
裴佳正專心打遊戲呢，哪能想到秦小瀾搞突然襲擊，被對方輕易得手。“呀！小瀾你別鬧！我要死啦！”
“怕什麽，你看我這不正保護著你的嗎。”
“你這也叫保護我？看到人頭就上去搶，直接把我丟後麵不管的是誰？！嗯？”
“這個。。。誒！我說裴佳同學，你別轉移話題！差點就被你糊弄過去了！”秦小瀾終於反應了過來，然後用略帶誇張的語氣說道：“我爸可是老想著撮合我和賈公子，你說我要不要考慮倒追一把？”
“你要是喜歡，本小姐就直接讓給你了！”裴佳回答得那叫一個迅速。
“你這反應也太大了吧。”秦小瀾有些無語，“你們都稱得上是青梅竹馬了，之前感情不是還挺好的。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話都不說幾句吧？”
裴佳歎了口氣，許久沒有說話。秦小瀾知道她是在醞釀情緒，也就不再出聲，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其實我有喜歡的人。”裴佳一開口就把秦小瀾給驚到了。她可從來沒提過自己有喜歡的人，所以秦小瀾才會時不時地拿她和賈平之打趣。“而且，你應該還記得，我高中的時候有個玩得很要好的朋友，叫楊櫻。”
何止是記得！自己那時候可沒少吃那個女生的醋，覺得她從自己手裏搶走了裴佳。不過現在想起楊櫻，秦小瀾已經不再生她的氣了，更多的是對她的同情。
“難道。。。她也喜歡上了賈平之？”秦小瀾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這個八卦並不合適，但是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們的確喜歡上了同一個人，而且她不知道這件事。那個人不是平之哥。”從小到大，裴佳一直把賈平之當做自己的哥哥，隻是後來她發現賈平之對她有了超出兄妹之間的感情，這才刻意疏遠了一點和賈平之之間的關係。
“哇！那個人是誰！竟然讓你和楊櫻同時犯花癡！難道說他有三頭六臂？”感受到裴佳身上散發出的一種因為回憶過去而帶來的感傷氣息，秦小瀾故意俏皮了起來。
但裴佳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似乎並沒有聽到秦小瀾的話，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他們真的是天生一對，我一點都不嫉妒他們，也從來不敢流露出自己的情感，既怕影響到他們，更多地是怕失去他們兩個。”
秦小瀾這次沒有再開腔，而是默默地聽著。
“但是我終究還是失去了他們。兩年前，楊櫻的父親楊元帥在指揮部隊探索一顆未知星球的時候，遭到了蟲族的伏擊，一個完整的星艦編製，近乎於全軍覆沒。要不是賈平之及時支援，楊元帥也將戰死星空。”
秦小瀾知道這件事。應該說，整個艾爾星沒人不知道這件事。
“所以你是在埋怨賈平之在軍事法庭上作的對楊元帥不利的證明？”
正是賈平之的陳述，讓楊元帥一家最終落得了發配邊疆星域戴罪立功的下場。
“我知道我不該怪他。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做不到。”
“因為他，我失去了楊櫻這個朋友。”
“而聶無雙，也從那天過後徹底消失了。”
原來，那個人叫聶無雙。
秦小瀾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安慰裴佳，抬起的手臂在空中停留好久，最終還是緩緩地落到了裴佳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就這麽靜靜地過了好久，裴佳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正要開口說話，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先是秦山笑著走了進來，對著坐在沙發上的裴佳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他在門旁邊停了下來，等到賈平之也進來以後，轉身作勢要去關門，但是被賈平之伸手擋了下來。“不用關門，我馬上就走了。”
說著，他看向裴佳，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帶著點溫柔，又帶著點無奈。
“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我爸派人來接我了，應該馬上就到。”
“嗯。那我先走了，替我向裴叔叔問個好。”賈平之說著對裴佳和秦小瀾揮手告別。
“好的。拜拜。”裴佳也對賈平之回了個禮。
就在賈平之打算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楚方進來了。他見屋內有這麽多人，感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正要往外退，秦山叫住了他。
“沒事，直接說吧。就是賈公子替184號贖的身。”
楚方看了賈平之一眼，對其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後開始向秦山匯報：“184號原名聶無雙，當初買他的時候我們花了。。。”
“啊！”一聲被掐斷的驚呼聲打斷了楚方的匯報。站在門口的三人，齊齊看向了發出聲響的秦小瀾。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秦小瀾見大家的目光被自己吸引了過來，趕緊裝作和裴佳一起在看手機的樣子。
“你看個東西別老是一驚一乍的！”秦山有點無奈，並沒有多想，回過頭示意楚方繼續說。
但賈平之並沒有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因為他發現裴佳拿著手機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而且神色複雜，但更多的是帶著驚喜的激動。而且，手機被拿反了，可裴佳和秦小瀾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賈平之的眼睛縮了起來，目光中透露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聶無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