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捉弄，幹得漂亮
天無門的弟子、門徒眾多，又大又寬敞的浴堂修葺了好幾間。
當然，像掌門以及掌門身邊的紅人是不會去大浴堂的，有環境更好且有人服務的小浴堂。
陸顯功叼著一根竹簽，以一種極其嘚瑟的姿態走進留溫浴堂，小寒和阿武兩個小弟子雙眸放光，麻利地上前恭維。
“喲二師兄您來了!”
“二師兄晚上好啊！二師兄吃了嗎?”
陸顯功捏了捏那個略顯瘦弱的弟子的臉，將其拉到暗處。
“小寒呐，今日二師兄交給你一個任務，完成的話我在師父麵前替你美言幾句，讓師父提拔提拔你啊！”
陸顯功掏出一個小紙包，遞給小寒。
“待會你給三師弟添熱水的時候，就先把這個兌到木桶裏，再倒進他的浴桶裏，明白了嗎？”
小寒拿著小紙包疑惑道，“二師兄，這裏麵包的是什麽啊？”
“叫你做什麽做就是了廢話那麽多!怎麽，你是想一直待在留溫浴堂裏當個添水小弟嗎?”
陸顯功拍拍他的肩，“放心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留溫浴堂裏一個雙人雅間，兩隻浴桶中間隔著檀木隔板，浴桶旁邊各掛放著浴巾和皂角。
“三師弟啊來來來，今夜咱們舒舒服服的泡個澡!”
易麟實在不解，為何二師兄會選在這個地方同他談天。
兩個大男人一間浴室裏泡澡，很是怪異。
見陸顯功撲哧跳進浴桶，易麟也慢慢浸入另一隻桶裏。
溫暖濕潤的感覺包圍著全身，熱騰騰的水氣氤氳在水麵上。易麟闔眼，清秀眉目透著幾分安逸。
“舒服嗎？”，陸顯功仰頭後靠，張開雙臂搭拉在浴桶兩邊，一副大爺做派的問道。
易麟依舊闔眼，“二師兄，你我往日雖——”
“哎打住打住，同是同門師兄弟，哪有矛盾相向的道理呢?”
陸顯功的語氣顯得格外地親近、古怪。二師兄的態度轉變得過快，易麟滿是狐疑的睜眼。
雖然隔著木板他瞧不見二師兄麵上是何種神情，但聞其怪異的鴨聲細語後，他泡在溫水裏的身體都快要起上一層雞皮疙瘩了。
“你我往日的不愉快，便統統讓它過去罷。”
“三師弟，願今後你我相互幫持，好生相處。”
“今後，我們一起努力，精進武功，一起幫助師父分憂解擾。”
……
陸顯功突然變得友善、客套起來。
易麟困惑，二師兄真是應了那句話，翻臉賽比翻書快。
偽善的話講上幾句，陸顯功便迫不及待地催促浴室外守候的小弟子。
“三師弟，你的水是不是涼了?來來來小寒快去提水!”
小寒自水房打來一桶熱水，如陸顯功所吩咐的，他悄悄將那小包白色粉末兌入水中。
他提桶朝浴室走回的路上被同提一桶水的阿武叫住。
“小寒，那誰誰來找你了說有急事，就在外邊侯著你趕緊去看看!”
小寒將自己所提的木桶遞到阿武另一隻空手上，叮囑道，“阿武，這桶是給三師兄添的水，你幫我提進去罷。記得，這桶是三師兄的水!別添錯了。”
小寒走後，阿武嘀咕道。
不都是桶水嘛？給誰添不一樣?都幹幹淨淨的，怎麽還分是誰的?
阿武給兩位師兄添完熱水後，小寒回來了。
他又給二師兄注入一股熱流，陸顯功詭異地邪笑一陣，掩住口鼻同小寒耳語。
“怎麽樣?放了嗎？”
小寒點頭示意，眼神裏向他傳達出使命已完成請二師兄放心的意思。
屏退了小寒，某二師兄努力憋著不讓自己啊哈哈哈的笑出聲來，他暗自竊喜。
你個小崽子多次害得你師兄我顏麵盡失，當真是氣死老子啦!今日老子就給你點教訓叫你終身難忘!
無香奇癢粉.……啊哈哈哈哈哈哈……一會就叫你哭爹喊娘，痛不欲生啊哈哈哈哈哈哈……
陸顯功嘚瑟勁又重了幾分。
“喲三師弟，水溫可還合適?”
“合適。”
“感覺如何？”
“甚好。”
難得二師兄對自己這般友善和關心，須得趁機與其互敞心扉，熱誠直言，好拉進距離。同他說些甚麽好呢？
易麟閉目養神，靜泡水中，薄唇輕啟。
“二師兄，請恕師弟直言不諱。上次見你練習的那式翻江倒海，其招式有幾處細微瑕疵和紕漏，可以適當改整。不知可否與二師兄探討一番?”
好啊你小子，竟敢指責師兄我的劍法使的不對，這是對老子赤裸裸的蔑視!論劍法你有比我強多少嗎？
你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小崽子當真太過狂妄!
無香奇癢散須半個時辰方能見效，一會就要你好看!
陸顯功心底狠狠記下易麟一筆，後其依舊假笑，虛偽地回應。
“好啊，能與師弟一同鑽研劍法，師兄我甚感欣慰。三師弟請講。”
“翻江倒海，接上勢，上體左擰後轉.左臂隨轉體之勢由左經上向右輪轉，同時右腕內屈使劍尖由右上向左下繞掛。”
“後上動不停，上體繼續左擰後轉，左手隨轉體之勢向左後下擺，同時右手持劍繼續由右下向上繞掛，隨轉體掛劍之勢由右向左逆……”
“二師兄，依師弟拙見。如這幾處吧啦吧啦，可將其這樣來改進吧啦吧啦。如此，此式翻江倒海便可更加深化、精進，便可更好的發揮其攻勢與力量……”
“以上為師弟個人的領悟和看法，二師兄可有何補充與提點?還望師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某二師兄滿臉黑線，勉力沉聲。
“沒有。你繼續。”
易麟，“吧啦吧啦……”
……
……
……
隔板旁的易麟滔滔不絕地說著。
陸顯功側首怒視隔板。他的窄眉擠到一處，尖眼投射出淩厲、憤恨的光，那光似欲刺穿隔板，再刺射到他的好師弟的腦袋上。
想象著易麟的腦殼稀巴爛的景象，陸顯功漸微感覺到身體上略有不適。
“風卷殘雲，此招應緊接上勢，右腳及左腳相繼向右前方上步，上體右擰後轉，左手持劍，隨轉體上步之勢由左向右在頭頂平行雲轉……”
“上動不停.上體右擰後轉.右腳向右後退步，同時行轉體退步之勢繼續在頭頂由左向右雲掃，至體前時左手心朝上，右手心朝下，在胸前接握左……”
“啊吧啦吧啦啊吧啦吧啦……”
“二師兄，這式你可先啊吧啦吧啦吧啦……”
“二師兄?”
“師兄?可還在?”
連喚多聲，並無人應。易麟似聞隔板後傳來撩水抓撓聲。
二師兄這是怎麽了？
抓撓聲愈來愈大，倏然間砰地一聲，似有人破水而出。